“小青!是我,把門打開吧!”
王青凝眉,這個聲音是表叔的聲音。但是,表叔這個時候要去工作,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表叔?有什麼事嗎?”王青并沒有立即将房門打開,而是小心問道,手中握着的鏟子也沒有放下。
“這不,你們都來我家住了三天了。表叔也沒給你們點什麼,買了點水果。”外面男人的聲音帶着某種陰柔,陰陽怪氣的語調讓人聽了很不舒服。
王青心中還有疑慮,畢竟自己住表叔的這個地下室還給了他一千塊錢,否則表叔萬萬不肯接納他們。對于這個表叔的摳門個性,王青一向了解,如果不是出于無奈,他也絕對不想上門求他收留。
“王青!你疑心太重了,表叔又怎麼知道?他好心來看望我們,還不給他開門,你覺得這樣合适嗎?”姜婉兒用被子将蛋蛋蓋住,輕聲囑咐蛋蛋之中的管九洲不要說話,然後便走去開門。
王青聽得姜婉兒說話有些道理,是自己疑心太重了,況且表叔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得到了這枚外星人的蛋。手中的鏟子垂下去,放在了地上。
誰知房門剛一打開,一名男子便是一下子将姜婉兒給抱住,反手鎖住了姜婉兒的雙手,令她無法掙紮。
王青心頭一驚,立即拾起鏟子,朝着那男子打去,卻是被後邊快速迎上的一名壯漢伸手抓住鏟子的木柄。
壯漢的力氣很大,不是王青能夠比拟,一拉一拳,便将王青打得摔倒在地,蜷縮着像是龍蝦一樣掙紮不起。
然後才從後面走出一個瘦小精幹的中年男人,留着滿嘴的胡子,穿着廉價的襯衫,一雙布鞋,滿臉都是奸詐的如同老鼠般的神情:“王青啊!你撿來的外星人的蛋在哪裡啊!?”
王青聞言,心頭咯噔一下:“什麼外星人的蛋!?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嘿嘿!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剛才打電話給記者的時候我都聽見了。毀滅桃花村的不是隕石,而是外星人的蛋。嘿嘿,你不說我也知道,就在那床上吧!?”整個地下室不大,瘦小的男人一眼就看見了那床榻上微微凸起的一塊。
“表叔!你不能這樣。我的确撿到了外星人的蛋,打電話給記者也是為了報道出去之後找到一個好的買家。到時候買了大價錢,我當然會報答表叔您啊。”王青心頭窩着一肚子的火,看來是自己疏忽大意了,現在還得陪着笑臉。
瘦小的男人沒有理會王青,而是直接走上床頭,雙眼冒光,像是看到金子的葛朗台,雙手竟然不自覺的顫抖起來,一點一點地将被子掀開。
被子掀開的那一霎,一團白光耀眼,蛋蛋飛射而出,“嘭”的一下,如同皮球撞擊在瘦小男人的面門上,反彈到牆上,然後又是射向那名摁着王青的壯碩男人。
瘦小男人“哎喲”一聲,滿嘴滿鼻子的鮮血,捂着臉蹲了下去。
随後“嘭嘭”兩聲,蛋蛋又是撞擊在那兩名強壯男人的腦袋上,讓姜婉兒和王青都是掙脫了束縛。
“快跑!”王青一下子抱住蛋蛋,另一隻手抓住姜婉兒,沖出地下室。
蛋蛋散發着熒光,太過招搖,王青順便還抓了一塊布将蛋蛋包裹起來。
兩個人慌亂無措,像是一對亡命鴛鴦。
今天的小鎮恰好趕集,隔一天一次的集市異常熱鬧,簡直就是人山人海,在沒有見過真正大城市人山人海的人,也許這就算是人山人海了吧。總之,馬路上已經完全被人頭擠滿,街道兩邊都是擺着各種産品的地攤。
王青和姜婉兒沖入人群當中,頓時雞飛蛋打,咒罵一片。
後面兩名腦袋被砸出血的壯漢也是緊追不舍,沖入人群。
在人群當中扭曲掙紮了半天,人們将王青和姜婉兒給沖得分散了。
來不及管那麼多的王青抱着蛋蛋飛竄,也不管姜婉兒究竟被人們擠到哪裡去了。
“王青!你撇下姜婉兒就這樣走了!?”
一個聲音突兀的響起,卻是無比清晰地傳入王青的耳朵當中。
王青一愣:“誰!?”
“是我!”王青手中的蛋蛋突然散發耀眼白光,脫離王青的雙手,直接是懸空飛起,那塊遮擋光芒的布緩緩脫落,光芒瞬間萬丈。
今天的天際原本有些陰霾,沒有太陽,此時這散發強光的蛋蛋出現則是讓人們突然間感覺頭頂上出現了一個太陽。
人們紛紛下意識的擡頭望向天上,然後一個個捂住眼睛哭爹罵娘。
“啊!!媽的!眼睛要瞎了啊!!”
“什麼東西這麼刺眼!!?”
“媽媽!”嬰兒般綿軟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在這裡!!”下邊的姜婉兒捂着眼睛流着淚回應。
“咻!!!”的一下,蛋蛋飛掠向姜婉兒所在。
此時所有人都捂着自己的眼睛,站着沒有動彈。姜婉兒抱住蛋蛋後,開始沖開人群沿着馬路向着山上跑。
王青一咬牙,有種孩子粘媽的傷心感,然後快速跟上姜婉兒。
管九洲被姜婉兒抱在懷中方才是安心了,不過他瞬間覺得一種難受至極的疲憊感,讓他所在蛋蛋當中簡直不想動彈。
蛋蛋的光芒暗淡下去,隻是還散發着微弱的熒光。
管九洲也是在剛才那個表叔出現之後,聽到外邊的打鬥聲響才産生憤怒,發現自己擁有了控制蛋蛋移動的能力。這種能力很奇特,就好像自己能夠飛。但是消耗的能量也是巨大,能夠讓管九洲感到那種拉肚子拉得虛脫之後的麻木感。此時的管九洲躺在蛋蛋之中,簡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餓死了啊!好想喝媽媽的奶奶啊!”管九洲疲憊的嗫嚅,用細微的聲音,隻有姜婉兒能夠聽得見。
姜婉兒聽出了裡面嬰兒的虛弱,傷心極了,安慰道:“寶寶,你再忍耐一會兒!等媽媽想辦法!”
管九洲便不再多說什麼,嘴角揚起微微的笑意,想象着姜婉兒脫掉衣衫,露出曼妙胴體的模樣。
一個男人能夠色到什麼程度?不是女人能夠知道的。
更何況此刻管九洲雖然身為嬰兒,但是前世的記憶還在,相當于正直青春旺盛的黃金歲數啊。
姜婉兒一路跑,氣喘籲籲,剛剛翻過山頭的時候,卻是見到山頭下邊的一個轉角停着幾輛大車。哪怕是姜婉兒這樣的鄉下人,看到那幾輛軍綠色的大車也能夠知道那是吉普越野車。粗犷的車身線條,像是鋼鐵猛獸,十分吓人。
奇怪的豪華吉普車,出現在這窮鄉僻壤之中,顯得有些極不協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