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一切的主人――弗拉基米爾伯爵雙手撐到在地上,他徹底敗了。
“我怎麼會敗給凡人!”伯爵痛苦的喘着氣,在他的兇口前,一把長刀正插在他的那個地方,穿過了那個硬核弱點。
王止之捂着自己的傷口,癱坐在不遠處的地上,他雖然精疲力盡但還是回答了這個問題,“因為你隻是凡人。”
就在剛才,王止之抓住時機以自己的身體為誘餌誘惑伯爵攻入,以腰部被洞穿的代價将雪風送入他的體内,沒有了保護的弱點就這樣被他摧毀。
芙拉牽着茜茜的手和本走下階梯,不過他們還是沒敢接近這兩個人,因為那個伯爵還沒有要立刻咽氣的樣子。
“他明明答應我可以獲得永生的力量,怎麼現在……”終于,鮮血從伯爵的身體裡流出,他的身體正快速變得與常人無異,而不在是深淵者。
“看起來深淵主宰欺騙了你,欺騙你獻祭最愛的人也不過如此。”王止之摸了摸脖子周圍,确定那裡還有些許殘留的療傷粉然後塗到腹部。
他們的對話卻讓本不明所以,“獻祭最愛的人?祭品難道不是随意産生的嗎。”
伯爵爬起來,然後将刀從身體裡抽出擲到地上然後搖搖晃晃的走上階梯朝盡頭走去。
他在路過芙拉她們的時候,依舊徒勞的想要抓住茜茜,卻被小女孩靈巧的躲過。
“你是多麼美啊,就像她那樣。”伯爵絕望的放棄,他轉過身身體開始顫抖,“為什麼,為什麼……我隻是想複活她而已,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王止之提起到尾随他而去,“如果你真有口中所說的那樣愛她,為何還将她獻給深淵主宰?”
伯爵痛苦的抓住頭,似乎那裡将要爆裂一般,因為這件他極力想要忘掉的事此時在他的腦海裡快速回溯。
往昔的事就像昨日才發生般徐徐重現。
那個幹枯的女屍從座位上慢慢站起,她已經恢複了曾經的美貌,就像無數次那樣溫柔的看着他。
這就是他最愛的女人,一千年前他願意付出一切的未婚妻。
“妮莎……”伯爵伸出手想要抓住她,卻發現自己握住的隻是浮光掠影。
他轉過身,指着王止之,“你這種人永遠不知道這種感覺是吧!我為複活她在痛苦中度過了千年,你卻如此殘忍的拆散我們!你才是殺死妮莎的最後兇手!”
“你徹底瘋了。”王止之不想在聽整個人的話語,他準備了結他以慰亡者。
“别過來!”伯爵大吼着,“不要在想将我的妮莎從我的身邊奪走!”
說罷,他将女屍攬入懷中,“實話告訴你吧,這個莊園是依靠我的力量建成,如果我死了,它會立即崩塌,你們誰也别想活着逃出去!”
“你這個家夥真是喪心病狂,打輸了還不肯投降,竟要同歸于盡!”芙拉氣憤的大喊。
“因為,沒有她的世界還有什麼存在的必要。”伯爵溫柔的看着懷中女人那雙眼睛。
“你之前問我為什麼要将她獻給深淵主宰以換取力量,好,現在我告訴你。”
“一千年前的這個時候西陸正在發生什麼事你知道吧。”
王止之略微思考,“黑暗時代。”
“對,那時正是血腥帝國統治的最高峰,野蠻殘忍的布列尼亞人狂飙突進,大片大片的征服西陸的土地。軟弱的伊利西斯帝國抛棄了這裡退回中土,扔下我們被肆意屠殺,自生自滅。”
王止之對那頓曆史稍有耳聞,這些海上民族從海上大舉入侵西陸,輕易的征服這裡并建立起無數恐怖的王朝,這個不堪回事的年代所以被稱作‘黑暗時代’。
“當時的我就已經是這片土地的統治者,在入侵之前,我正在和我的未婚妻,也就是妮莎成婚,正當我沉浸在這個世界上最甜蜜的幸福時,那些野蠻人突然殺入我的土地,無能的帝國軍隊在我再三的懇求下依然不顧我們的死活連夜撤走,隻留下這座不設防的城市和手無寸鐵的人民。”
“作為‘見面禮’,布列尼亞人将這座城市摧毀,滿城的人全部屠戮殆盡!你能想象這種景象嗎?街道上堆滿了被燒焦的屍體,城牆上挂滿了還在搖晃的頭顱,焚燒城市的大火整整一個月都沒有熄滅!你明白作為統治者的我面對這個景象是多麼憤怒和絕望嗎!”
本咽了一下口水,他小時候一直以為關于布列尼亞人的傳說隻是大人哄吓小孩子的故事。
“更可怕的是,他們竟要我交出這片土地上最漂亮的女人以獻祭他們的邪神,否則将會将我以及剩下的人全部殺死!而那個最美麗的女人就是我的未婚妻妮莎。”
“一接這條消息的我立刻發狂般向他們的首領發起挑戰,卻被打的奄奄一息,妮莎為了救我隻能同意獻祭自己,而日期就是在三天後,也就是一千年後的今天這個日期!”
“死亡的痛苦和絕望籠罩着我,但妮莎卻像以往一樣一直溫柔的照顧着我,似乎根本沒有什麼事情發生。我明白自己絕對不能失去她,但我也要保護自己的人民和土地,兩難的處境讓我進退維谷”
“就當我快要放棄的時候,‘它’出現了。”
“深淵主宰。”王止之低吟着。
“是的,黑暗世界無上的存在,他聞到了我的絕望并現身人間。他告訴我,隻要獻祭自己最重要的事物便能滿足我的任何力量。”
本恍然大悟,他指着那具女屍不可思議的開口道:“難道……”
“沒錯,一千年前的今天我獻祭了她獲得永恒的力量,但我能怎麼辦!當時的我還滿腦子的是保護自己的人民和土地,當時除了答應深淵主宰的條件我沒有任何辦法!”伯爵大聲說道,但更像是再說服自己。
本默然不語,他偷偷瞄了一眼芙拉,也不知道如果是自己在這種情況下,會不會做出和他一樣的抉擇。
“在獲得力量後,我一夜之間邊将入侵這裡的布列尼亞人盡數殺光,并将他們的屍體制成血腥的圖騰立在我的領地邊界,從此以後再也沒有蠻人敢入侵我的土地。我拯救了我的人民,緊接着我又重新建立起村莊,招募流民,蘇諾誠也是在那個時候被建立起來。在經過十年一切都建設好後,我也自此回到莊園,退居幕後。”
“但是這樣的的喜悅并沒有維持多久,因為在獻祭妮莎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将永遠是孤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