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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心思(2)

絕對武者 三陽天 3597 2024-01-31 01:02

  “你真是要拼一條命去換一個虛無缥缈的機緣?”李根随即就反應了過來。

  古東平所謂的闖寒潭,過龍虎關乃是兩處最難考核。

  潛龍淵有潛龍潭,龍關,寶襄園有削骨寒潭,虎關。

  一直以來潛龍淵和寶襄園就有明争暗鬥,這和兩者出身選拔有關。

  從潛龍淵和寶襄園設立之初,就定下了一個規矩,彼此挑戰,闖過寒潭和龍虎關可以活下來的,可以讓對方做一件事。

  古東平直視李根的眼睛,他知道這事要成還需要一人補上短闆,這個人李根最合适,他道“想要坐那翺翔九天的大鵬,首先就要有一對可以撐起青天的翅膀,這翅膀年羹堯能給,當今聖上同樣能給!”

  一般人可能還需要點撥,但是李根聽懂了古東平話裡有話。

  這牽扯一樁密事。

  十幾年前年羹堯立下赫赫功勞,真可叫不可一世、氣吞寰宇,也在那時他辜負了當今皇帝的妹妹,清怡長公主,趙瑩芝。

  說起清怡長公主,不得不提當今皇上趙青。

  趙青并非嫡長子,母親不過是普通侍女,雖然最後母憑子貴封了一個淑妃的名頭,按理說趙青是沒有可能争奪皇位的。

  但是他的養母,也就是他的母妃是楊環,是應昌楊氏出身。

  在後宮母妃并非親身生母的不少,有些難以生養的但是地位崇高的貴妃,抱養侍女的兒子在後宮很正常。

  之後趙青的生母因為體弱多病在後宮去世了,從此年幼的趙青視楊環如生母,畢恭畢敬。

  應昌楊氏是關西第一大族,超品門閥,楊氏的支持給了趙青一絲機會,

  皇位大戰不用多說,隻要的還在年羹堯和趙青的關系上。

  二十年前年羹堯還是青壯之年,寒門出身,從軍部殺出的萬戰殺才,得趙青賞識,一躍成龍。

  當時剛剛突破踏淵境的年羹堯,以一己之力守住了皇宮北門宣武門,硬憾成名已久的蘇陽王劉子春,以踏淵境借神都大陣之利阻了已經踏入極境多年的蘇陽王劉子春三息時間。

  這三息,讓人皇劍完成了認主。

  自此不用多說,劉子春最後一擊手下留了情,年羹堯活了下來,自此權傾朝野,就連極境王都要給他三分臉面,再加上劉子春參與奪嫡失敗,退出了神都舞台,讓年羹堯風頭一時無量。

  不過年羹堯還是中了劉子春算計,一個極境王不是推出神都就能消滅他影響力的。

  趙青寵信年羹堯,但是更寵信自己妹妹,趙瑩芝。

  傳言趙青為了楊氏害了自己生母,其實不然,是趙瑩芝做了這件事,為了就是不髒了趙青的手。

  這便是帝王家,這事也是心照不宣的公案,不過誰說誰死。

  因此趙青一直覺得愧對自己妹妹,而當時趙瑩芝愛上了不可一世的年羹堯。

  之後不用多說,劉子春從中摻和,年羹堯負了趙瑩芝。

  清怡長公主卻生下了年羹堯的孩子,自束于寶襄園紫軒閣,那裡是趙青年輕時養望的地方。

  當時趙青想要殺了年羹堯,而趙瑩芝以死相逼,自缢在紫軒閣,隻留下了不到半歲的女兒,趙小寒。

  一個弑母、沒有貞操的清怡長公主就像是皇族的恥辱,死了母親的趙小寒沒有身份名位,養在了紫軒閣,也成了一個禁忌。

  而年羹堯也因此時,傷了精神,虛荒經境界大退,從隻差一步斷裂天地,回到了踏淵中期,十多年才恢複。

  自此趙青和年羹堯的情義沒了,這就是幾人的恩怨情仇。

  而李根之所以聽懂了古東平的話,那就是他知道這樁密事。

  趙小寒成了一個死結。

  一個牽連趙青,劉子春,年羹堯,趙瑩芝的死結,可以說誰碰誰死,因為這裡面任何一個人都是權勢滔天的人物。

  趙青不能有錯,他是手握人皇劍的天子,弑母不是他,弑兄的也不能是他,他是受人皇劍認可的帝國皇帝,是九五之尊,他不能有錯。

  劉子春也不能有錯,因為他是極境王,即使他參與奪嫡失敗,他也無錯,因為他是極境王,遠離神都不過是他自己的選擇。

  四人,三人活着一人死了兩人無錯,所以有錯的隻能是年羹堯。

  可是夾在中間剛剛出生的趙小寒也沒有錯。

  古東平就是要讓趙青欠他一個人情,隻要他從從紫軒閣帶出趙小寒,趙青不知不覺中就欠下了情義。

  “你可要想好,開弓沒有回頭箭,誰都知道清怡長公主受了多少委屈,但是誰都知道不能多說,現在你要試一試,要是死了可别怪我!”李根見古東平已經下定了決心沒有再勸,或者說不勸古東平更符合他的利益追求。

  古東平不在意的笑了笑“到時候要李大哥陪我演一場戲,這場戲一但成了一切可期,不成不過身死而已!”

  “好!既然老弟想要賭一把,我有怎會不成全你!”李根思量再三,将杯中茶水一飲而盡。

  隻要古東平成了,趙小寒出了紫軒閣,古東平就等于多了一個護身符,誰都知道劉子春設局,但是最後背鍋的還是年羹堯。

  所以這局成不成,不是設計如何,而是趙青究竟想不想趙小寒出紫軒閣?

  他不确定,古東平可以确定!

  趙青比任何人都想讓趙小寒出了紫軒閣,也比任何人所想的都恨劉子春,不過這些古東平豈會告訴他們?

  敲定了所有細節,古東平才離去,當茶室之中隻剩李根一人,他才握着茶杯喃喃道“這才是有搏擊九天的氣勢,我果然沒有看錯,幫他收拾手尾就相當于抓住了他的尾巴,何事不可成!”

  他勝券在握的笑了笑。

  出了茶樓,古東平就回了潛龍淵,開始深居淺出。

  一連幾天他都沒再出去,老老實實練習面聖禮節。

  幾日後古東平一行人接到通知猜到了面聖之後,如同往日樂智把一行幾人叫到身前。

  “禮節憑借你們的能力閉眼都能做個完備,但是面聖最困難的是和當場天子對答,你們中有一個或兩個會有對答機會,我隻送你們幾個字,不求用功,但求無過!”樂智看着聽到消息明顯難掩喜悅的幾人,見了聖上一應賞賜會下來,更重要的是以後他們也算是簡在帝心,說不得那天就想到了他們。

  “少年人最忌浮躁,你們日後還有機會面聖,不要求新穎,日後你們就知道,即使是諸公對答也不過是老生常談。能教的都教了,明日就看你們自己表現了。”

  說完這些,樂智揮了揮手,飒然離去,一行八人鞠躬行禮。

  一日早晨,停在潛龍淵内地幾十輛車,來自五大陸69名武者從潛龍淵向神都正中的那一座皇城行去。

  東陸8人,西陸8人,北陸16人,南陸9人,中陸28人。

  到了皇城北門宣武門前,古東平才從車上下來。

  今日面聖,關注度比之當日來到神都受到的圍觀可謂不知一提。

  除了有心人沒有多少人知道今日是武鬥會驕子面聖的日子。

  不過今日所有人都可謂精心打扮一番,古東平也不例外。

  小闆寸被他梳的根根挺立,一張普普通通的臉卻有了剛毅與威嚴,特别是一雙似寒潭一般的眸子,和刀劍一般的劍眉,兩米的身材,給人一種威猛霸氣莽撞之感。

  上衣是一件繡着錦繡山河的上好雲錦改制而成,上面鑲刻着寶石,刺繡了金絲雲紋,下身是松腿的青色長褲有黃色金粉混着碧綠寶石粉末,用符文筆畫的幾筆符文,效果就是吸收光線。

  他腳下是一雙金鱗長靴看起來熠熠生輝,現在的古東平就像是行走的金龍,一聲亮眼之極。

  再配合他前幾日打了單進,落了匡運的面子,若是有人在查探他的曾經,妥妥的一個不吃虧的莽撞少年!

  有幾人還打趣他這靴上金鱗,像極了錦園内那些錦鯉的鱗片,被他笑呵呵給否認了。

  今日衣物他自己制作的,這幾日足不出戶,他都在反複推演之後紫軒閣一行的細節,這一場豪賭,古東平說不緊張是假的。

  最後他反複推演得到幾個字,大勢在我,大有可為!

  這就是重生的好處,摸準了趙青的脈搏,所謂危險就不是危險。

  隻要他不腦殘送了那封信,而像今天這般,扮演一個來自東陸鄉下的莽撞青年,給趙青一個松口的借口,之後就沒有他的事。

  要是讓坐在龍椅上的天子知道,現在有一個不起眼的小子,正在謀劃他,不知道他會想什麼。

  下了車自然有禮部執事帶頭。

  古東平走在最前列偏左位置,在他身邊還有四人,中陸武鬥會冠軍走在中間,東陸和西陸走在左右最兩端。

  古東平從他們身邊走過,這些天驕一個個看向他,就像看一個怪物。

  特别是他旁邊的南陸武鬥會冠軍,還對他小聲說道“兄弟,你平時再張狂也無妨,今天第一次在大佬面前首秀,你看看有人穿的花哨麼?”

  他瞥了一眼衆人,今日大多數人穿的以白青為主,沒有幾個亮色衣服,他點了點頭,嘴一撇“我穿什麼是我的自由,哪裡要看他人臉色!”

  十足的桀骜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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