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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其道:“沒鍋沒盆的,不生吃還能怎麼樣?”說着抓起那麂子肉便往口中送去――衆人都目不轉睛地盯着他,看着他怎樣生吃這麂子肉。
沒想到他才吃了兩口,便全都吐了出來,嘔了個天翻地覆。
謝可笑疼了肚子:“你生吃呀,你要生吃完,我喊你做爹!”
“呸呸呸,這麼腥、這麼膻,你喊我做爺爺也不吃了。”
楊浩道:“還是燒烤着吃吧。”
于是衆人生起一堆火,圍着火堆燒烤那麂子肉。
錢老二已經蘇醒過來了,他和周虹坐在一起,兩個人的頭緊湊着,分吃着一塊麂子肉――本來給了他們一人一塊,但錢老二這衰男人吃不了那麼多,隻好和周虹分吃一塊。
楊浩好幾次擡起頭,都見周虹吃得難以下咽,不由大感奇怪,他忍不住接過周虹手裡的麂子肉一看,隻見那肉都還是紅的,根本就還沒有烤熟。看來錢老二搞吃的實在不行。
楊浩默默地為周虹重新将麂子肉燒烤了一遍,直到烤得黃迷迷、香噴噴、油燦燦、松脆脆,就算已經吃飽了的人都還會再次引起食欲。
周虹默默地接過楊浩重新為她精心燒烤的麂子肉,低着頭,很陌生地說了聲:“謝謝。”
楊浩的心似被針錐了一下。他明白,他和周虹之間的距離是越來越遠了……
這時,周虹又坐到了錢老二身邊,和錢老二分吃那一塊麂子肉。
看着他們的親熱勁,楊浩背轉身,淚水無聲地順着臉頰滑落……
夜幕下,一群影影綽綽的人影正在山林裡穿行着。
二七五礦保衛科長錢喜多面色鐵青,走在隊列的最前面,王教官挎着一挺班用輕機槍走在他的身旁,省裡來的張主任跟在他們後面。
錢喜多忽然回頭看着王教官道:“我隻能确定那東西就在這一帶。”
王教官道:“那件事到底是怎麼生的?”
錢喜多臉上閃過一絲愧色:“這件事說起來也是我們工作上的失責――我隻是沒有想到事态會展得這麼嚴重……”
“據你說生事故的九号公路離豹子崖林區至少有三十公裡遠,u棒又是如何流失到了這裡,并影響到了這裡的生物的?”
錢喜多眼皮閃了一下:“應該是動物的遷徙――九号公路往南是居民聚集區,受到污染的動物因為害怕受到人類活動的影響,它們隻有一個去處,那就是九号公路西面的豹子崖林區――老峰山脈的中心區!”
“u棒的污染真的這麼嚴重?而且,u棒造成的核污染生在九号公路附近,生物生變異應該也就在九号公路附近才對。”王教官不解道。
“九号公路下面就是十八渡湖的上遊――豔溪河,裝有u棒的密封罐應該是順着河水漂流而下,來到了這豹子崖林區才洩露的。u棒的污染不但能造成生物――主要是靈長類和貓科類産生變異,還能影響到那裡的地磁變化,使人迷失方向!”張主任接口道。
王教官沉默了一陣,忽然盯着錢喜多道:“錢科長,既然生了這麼嚴重的事件,為什麼不及時向上級報告,反而求助于我們?”
錢喜多臉色一陣晦暗:“當時我們沒有遇料到它的後果會有這麼嚴重――因為當時我們運送的隻是一罐沒有了提煉價值的廢料,這有礦技術科的證明材料……我們更加沒有想到的是,這罐廢料中竟然有多了兩個原子和一個電子的u237,雖然隻有幾盎司,卻足以造成巨大的生态災難!為了補救,也為了避免更大的災難,我們才不得不求助于你們呀。”
“錢科長,雖然你們犯有很嚴重的錯誤,但是因為事出有因,所以上級并沒有責怪你們的意思,我們現在要做工作就是補救:找到洩露的u237,并将它銷毀,同時,對這裡所有産生變異的人和生物進行隔離!”省裡來的張主任推了推眼鏡道。
夜色已深。
楊浩等人抱着槍,席地而坐,正昏昏欲睡。
不知為什麼,今天晚上所有人的心情都莫明其妙的有點輕松。
是認為綠毛怪已經被擊斃,叢林裡沒有了危險?還是别的原因?
楊浩卻隻覺得心頭越來越沉重……
他知道,今天晚上絕對不會是一個輕松的“平安夜”!
“沙沙沙”
遠處忽然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
比貓走在地上的聲音還要輕。
“有情況!”楊浩輕輕搖醒了所有的人。
“有什麼情況?”每個人的心又都咚咚跳了起來。
楊浩将耳朵貼在地上,注意地聽着,一面輕輕出指令:“東北方向,四百米……又到了西南方向,三百五十米、二百米……現在是在東邊,一百五十米!”
每個人都緊張得屁滾尿流,伸長了脖頸,向着黑暗中四處張望,手指都緊緊地扣在扳機上……
“隻有五十米了,大家不要出任何聲音!”楊浩繼續輕輕地出指令。
然而,目标到了五十米距離之内後,忽然消失了,連楊浩都不清楚它現在在什麼方位,距離大家還有多遠……
黃跑跑忽然擰亮手電,“刷”地照向附近的樹叢!
雪白的手電光照射下,一對綠螢螢的眼睛和一個碩大的有着黑白條紋的腦袋赫然出現在三、四米遠處!
不待他反應過來,那東西張開了血盆大口,沖他“啊嗚”了一聲,那寒森森的獠牙看得是那樣清晰,他仿佛聞到了那東西嘴裡出的腥氣……
他腦袋一嗡,全身的血脈猛一噴張,頓時暈了過去。
等他重新睜開眼睛時,隻見衆人都圍在他身邊,關切地望着他,衡其還不停地拍着他的臉蛋:“跑跑,快醒醒!”
黃跑跑已經完全不記得剛才生了什麼,暈暈乎乎道:“你們都圍着我幹什麼?生了什麼事?”
衡其道:“你還問我們呢,你剛才幹啥了?”
“我剛才幹啥了?”
“你好好的怎麼就昏倒了?”衆人七嘴八舌道。
黃跑跑揉了揉眼睛,終于記起了剛才的事,眼裡一下露出了恐懼的光,從喉嚨裡駭出一聲:“老虎……你們沒看到嗎?”
“老虎?是這個嗎?”農民手裡提着一個毛茸茸、麻格麻格、拖着長尾巴的東西走了過來。
黃跑跑伸長了腦袋一看,不由楞住了。
他再沒有常識,也認出了農民手裡提着的不過是……
一隻大花野貓。
大花野貓的腦袋已經被打爛,顯然已經死了。
黃跑跑的眼珠差點凸出了眼眶,結結巴巴道:“我……我、我我剛才看到的是這個嗎?”
“是的,我看見它向你的頭上撲過來,于是一棍子擊斃了它。”楊浩在黃跑跑身後道。
“這怎麼可能?老虎變成了大花貓?”黃跑跑的一顆頭比大頭的還要大。
“不僅僅你的頭大,我們都一樣。”農民道。
“人在精神高度緊張的情況下會産生幻覺是很正常的事。”曾國文接口道。
“這麼說我産生了幻覺?可我明明看見它向我撲過來……”
“是的,它的确向你撲過來,差點咬中了你的喉嚨――我們也正在研究它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具有攻擊性?根據常識,貓是不會主動攻擊人類的。”楊浩若有所思道。
“這是一隻小老虎吧?”謝可提出質疑道。
“貓的爪子能夠伸縮,小老虎的爪子不能夠伸縮,還有,皮毛和條紋也有明顯的區别,因此可以斷定,這隻是隻野貓,而不是老虎。”曾國文解釋道。
黃跑跑試了試那小東西的爪子,果然能夠伸縮,是貓無疑!
這時唐軍看着楊浩道:“你說它在四百米外你就聽見它的腳步聲了,這有可能嗎?”
楊浩神色凝重道:“也許我聽到的并不是它……”
“剛才黃跑跑昏過去的時候,我們已經把這附近都搜索了一遍,但是什麼也沒現……”
“沒現并不能說明沒有事!今天晚上我們仍然必須多加小心,我也一直感覺到有東西在附近活動。”農民替楊浩解圍道。
議論了一會,衆人又各自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拄着槍,打算度過這難熬的漫漫長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