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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論了一會,衆人又各自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拄着槍,打算度過這難熬的漫漫長夜。
楊浩也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這個地方最少離周虹有六、七米。
他隻想坐得離她越遠越好。
農民挨着他坐了下來,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道:“可司,咱哥倆勞嗑唠嗑。”
楊浩輕歎一聲:“老劉,你早點休息吧,别唠嗑了……”
“你的情緒好象有點不佳呀,為什麼?”農民低聲笑問道。
“目前我們被困在這分不清東南西北的老林子裡,還有不明生物在威脅着我們,情緒能佳到哪裡去?”楊浩勉強擠出一絲微笑道。
“可司,你别騙自己了,迷路、不明生物的威脅都不會讓你低頭,讓你耿耿于懷的是另外一件事對不對?我隻能奉勸你一聲,凡事想開些……”
曙光再次照射到了小分隊員們的身上,大家打着呵欠站起身,準備繼續行軍。
衡其和謝可鼓了一下掌道:“嘿,又熬過來了!”
林子裡霧氣彌漫,帶着清新的泥土芬芳,小鳥在不知名的樹上跳躍歡唱――每迎來新的一天,它們都是這樣開心。
隊員們匆匆收拾着行裝,做着出前的準備。
“可司。”周虹忽然來到了楊浩面前,輕輕叫了一聲。
楊浩詫異地回過頭看着她。
周虹也望着他,眼睛還是那樣明亮、美麗,隻是目光裡多了一種說不清楚的感覺。
“可司,”她猶豫了好一陣,終于開口道,“我很開心這兩天和你在一起度過的快樂時光,我們永遠是好朋友,對不對?”
不待楊浩回答,她又補充道:“從今往後,無論在哪裡,也無論是什麼時候,我都會把你記在心裡,因為你是我的好朋友!我希望,我也是你的好朋友!”
楊浩沒有回答她,仍在回味她話裡的意思。
“我是不是你的好朋友?”她仍然期待着。
“是。”楊浩終于開口,隻是,聲音裡有一股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的苦澀。
兩個小時後。
“有什麼現?”楊浩看着蹲在一棵棕樹下嘀咕了半天的農民和唐軍道。
農民道:“我們又現了那東西的糞便和腳印,還有毛。”
楊浩看着那糞便和腳印,又陷入了沉思……
從這裡到楊浩他們昨晚宿營的地點不到二百米。
這說明昨天晚上楊浩确實感覺到了它的臨近和存在,而那頭野貓,不過是個插曲。
難道那樣的怪物竟然不止一隻?楊浩等人隻感到脊背一陣陣冰涼……
“稀裡嘩啦!”樹葉又響動了起來。
“有情況!”所有人的心又都懸了起來。
林子裡鑽出一群綠軍衣的軍人。
這群軍人見到他們和他們見到這群軍人是同樣的吃驚。
錢老二忽然沖着一個高大魁梧的人叫道:“爸爸!”
來者果然是錢喜多、王教官、張主任一行。
“王教官?”楊浩等人也全都楞住了。
王教官的臉上看不出有什麼表情,對于這幫烏合之衆,他從來都沒有看在眼裡。
倒是錢喜多,很熱情地和衆人打着招呼道:“你們都沒事吧,我們特意來救你們啊。”
“啊?太好了!”衡其等人都歡呼雀躍起來。農民更是和錢喜多熱烈地握手:“錢科長,謝謝你們啊!”
和錢科長的笑容可掬完全相反,那個張主任的臉色卻顯得很陰郁。他看了衆人一眼,忽然将臉一沉道:“将他們的槍都繳了!”
特戰隊士兵們立刻上前繳了楊浩等人的槍。
農民等人的笑容都凝滞在了臉上,衡其更是結結巴巴道:“為……為什麼?為什麼要繳我們的槍?”
見繳了楊浩等人的槍,王教官也有些莫明其妙,因為“lm精英特遣部隊”是得到了官方授權的,人人都有持槍證,和部隊的待遇是一樣的。他不明白張主任為什麼要繳了他們的槍?當下他拿眼睛望着張主任,想詢問一下是怎麼回事?
張主任拉長着臉,沒有作任何的解釋。倒是錢喜多走近王教官身邊低聲道:“我知道他們持槍是合法的,但是現在是特殊情況,必須要采取一點必要的措施――如果他們已經受到了感染,你還認為他們能保持理性嗎?在這種時候還讓他們持槍,顯然是很危險的。”
王教官想了想,便沒有再多說什麼。
錢喜多轉身和藹地對楊浩等人微笑道:“各位學員請稍安勿躁,我知道你們是可以合法持有槍支的,但是現在是非常時期,所以我們暫時替你們保管一下武器。同時,為了你們的身體健康,還必須要對你們消一下毒。”
他一揮手,幾名戰士手持一種小型噴霧器立刻對着楊浩等人噴灑起來,噴得楊浩等人滿頭滿身都是濕漉漉的藥水,刺鼻的氣味熏得衆人暈頭腦脹。
衡其嘀咕道:“錢科長,你怎麼拿我們當傳染病患者對待?消了毒,是不是還要隔離?”
錢喜多笑得更和藹了:“不是不是,你們别誤會――我怎麼會拿你們當傳染病看待呢?這樣做的目的隻是預防,請各位學員配合一下。”
衡其輕聲對農民道:“錢科長笑得很陰森啊。”
農民不置可否。
錢老二和周虹雖然也被繳了槍,但并沒有被噴灑消毒藥水,而是注射了針劑,因而并沒有被弄得濕粘粘的。
錢老二還和他老爸嘀嘀咕咕耳語了一陣,同時還用手指了指周虹。錢喜多臉上露出喜色,還拍了拍錢老二的肩膀,大概是贊賞他為錢家找到了一個好“兒媳婦”。
這時張主任推了推眼鏡,陰森道:“錢科長,我們走吧。”
于是一行人便上路了。
錢科長、王教官、張主任和四名特戰隊士兵走在前面,後面也是五名特戰隊士兵,楊浩他們卻被夾在了中間。
衡其悄悄道:“這感覺,怎麼象是在押解我們?。”
楊浩等人也都迷惑不解。
錢科長他們一行也太神秘了,他們到底有什麼目的?同時還對他們的身體進行消毒,并解除了他們的武裝,象押解犯人一樣把他們押在中間?
還有那個張主任一直陰沉着一張驢臉,一路上不停地小聲同錢喜多交談着什麼――他們到底有什麼秘密?
憑直覺,楊浩明顯地感覺到這叢林裡一定生了什麼特别的事,而且,這事說不定同錢喜多有關聯。
“被你們打死的綠毛怪在哪裡?”錢喜多忽然走到楊浩身邊問道。
楊浩茫然地搖搖頭:“不知道,橫豎就在這林子裡,但是我們離開那地方已經有二十多個小時,又沒有做記号,現在怕是找不到了。”
“是這樣?”錢喜多臉上明顯帶着遺憾的表情。
幾個小時後,黑暗恐怖的森林終于被抛在了身後,楊浩他們現在走在了一片開闊地上,這片開闊地約有兩裡多長,寬幾十米到一兩百米不等,象一隻巨大的草鞋鋪在山谷間。
農民興奮地對楊浩等人道:“看見了沒有,這裡叫草鞋嶺,這說明我們已經走出那片恐怖的黑林子了!”
“草鞋嶺?”楊浩和錢喜多都是一怔。
楊浩吃驚的是大本營白水瀑應該是在西邊,而他們現在既然走到了草鞋嶺,那就是說他們的方向走反了,走到東邊來了。
錢喜多吃驚的當然是另外一件事……
楊浩急走上前對錢喜多道:“錢科長,我們的方向是不是走反了,回去應該是往西邊走哇?”
錢喜多擡頭看了他一眼道:“沒有錯,是往東走。”
“不對呀,我們的大本營在西邊,應該往西走呀!”學員們都叫了起來。
衡其更是歎道:“往東走,這不是南轅北轍了嗎?”
錢喜多嚴肅道:“是的,往東走!你們不要再關心這件事了,等到了火車站,我們就坐火車回去!”
楊浩道:“可是,唐老師他們還在白水瀑營地呢。”
“哦,這個不用擔心,我已經叫小唐帶着學員們先回去了。”
“什麼?唐老師他們已經先回去了?”楊浩等人都是一驚。
農民道:“這樣也好,咱們就不用再走回頭路了。”
楊浩道:“如果唐老師他們真的回去了,倒是一件好事,隻不過……”他望了一眼走在前面的錢喜多,壓下了話頭。
走到一處蔭庇的山崖下,錢喜多讓大家休息一會,于是大家都在路邊上坐了下來,喝口水,吃點幹糧。
錢喜多走到張主任跟前,低聲道:“有什麼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