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有一個大坑旁邊傻愣了好一會的男弟子回過神來後,往坑中望了一眼,就看到滿坑的黑渣滓,抹抹臉後,趕緊和他人一道,心有餘悸的快速離開了現場。
剛才呼喊的長老是司柳峰峰主鎏金元君的弟弟鎏銀元君,他将衆低階弟子安排離開後,向附近一處陰影微弓下身子,請示了一下,便離去了。
待場中再無人時,嗖嗖的幾聲,幾十個人影閃現而出,他們都是一塊一塊的站立着,并沒有擠在一處,似乎是不同的幾個陣營一般。待看到那玄衣青年出來後,為首的幾人立馬挂上笑臉向他寒暄。
一個穿藍色衣裳的青年對着他拱手後,厲眸一閃,道:“逍遙道友!今日我大翔門前來參詳,才知你玄玉宗已是如此厲害,竟可妄于上天呢!”這是說他們最後一招,不知如何叫那渡劫之人逃過了上天的法眼,手段當真是厲害,簡直聞所未聞。
這大翔門是修真界五大門派之最,此人渡劫後期,在自個門派,就後台極硬。雖修為不及逍遙尊者,但仗着門派,其态度極為傲然,對上他人,通常是以斜眼待之,讓人徒生怨氣。因着他那一身奇異的傲氣,便自覺應該最先開口。
其餘門派也沒人跟他計較這些,一來大翔門本是修真界最大的門派,即使派出的這位代表人士太會拉仇恨了,衆人還是給幾分面子的;二來所有人也都很好奇,這玄玉宗到底是如何做到讓那天雷都能劈歪的。好奇心撓得心癢癢的人,齊刷刷的望向逍遙尊者。
隻見那玄衣青年面色無一點變化,衆人均是相信他那心裡也不會起一點波動。失望之餘,卻并無不快。逍遙尊者是誰?整個修真界高階修士大佬們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聽者各個是搖頭嗟歎,感慨莫深。
那人容姿出色,氣宇軒昂,修為資質更是上上乘,短短幾萬年就已經是渡劫後期的修為,哪怕十幾萬歲的其他大佬每每撞見他,都要拱讓幾分,因為他的實力之強悍足讓别人談之變色。
最最為外人津津樂談的是他那張永無表情的冷臉,任何事都不見那臉變換一點,喜事無笑,苦不見蹙。有許多人因這一事非要挑釁他,可也因那一場場壓倒性勝利,到叫他的名字與悍名傳揚了出去,等他也成為高階修士後,煩不勝煩的結果是,來者無一存活且他還占着理字,自此再無人敢不長眼惹他了。
而這位大翔門的渡劫後期修士,說完那句話後,便想等玄玉宗給個交代,可奈何那逍遙尊者理也不理他,仍舊冷着張臉,他也不敢再多惹事端。便恨恨的振了下衣袖,重重道了句:“我觀貴派事多繁忙,如此,大翔門先行告辭!”說完,便帶領着身後的六七人,身形一閃,白光掠過,飛遁而去。
其實這般飛遁是不禮貌的,但這回也無人追究,因為大翔門的人剛一走,那玄衣青年就緩緩開了尊口:“此事怪哉,我派亦驚!待查而無解焉。”
衆人默,您老說話還是一如既往的簡潔啊。
看到人家逍遙尊者都說了,此事的緣由他們玄玉宗也不知道,剩下的各派也就打消了繼續追問的心思。逍遙尊者都開話了,還能騙人不成?他可是出了名的不屑說假話,衆人自是信他無疑,當下都紛紛開口告辭。
“如此,逍遙道友,我仙霞門便也先行了!”這個中年人笑呵呵的說完,雙眼直勾勾的盯着玄衣青年,直到他點頭,才慢慢轉身離去。身後幾人跟着他,先是閃到玄玉宗的山門處,才白光飛遁而去。
“逍遙道友,我羽浪派恭喜貴派新添一名渡劫尊上,再無他事,便告辭了!”一名頭發少得都快秃頂的老者,手中搖着把蒲扇,說完話後,向玄衣青年點點頭,就帶着身後幾人走了。不過也是和那仙霞門的修士一般行事,待出了玄玉宗的山門,才白光飛遁離去。
“逍遙尊者,我等先道賀了!如此無事,便也先行了!”
“尊者告辭!”“尊者,恭喜!”“尊者,告辭!”
剩下的這些小門派,可不敢與玄衣青年多話,緊緊張張的與他告别,便快速跟着仙霞門和羽浪派的屁股後面走了。
待這大後峰再無外人,那之前最先開過口的美貌女修,淺淺而笑後頗為無奈的搖搖頭,提步走到玄衣青年的旁邊,問道:“逍遙師兄,這,又待如何?”
靜等片刻,她沒聽到逍遙師兄的回答,便擡頭望去,卻見他盯着遠處那剛形成的大坑不知在想些什麼。她順着那目光看去,還是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習慣性的用神識掃了一下,卻在觸到坑底之物時頓住了。
面上露出奇怪詫異之色,心裡也是驚疑不定,明明剛才大坑除成時,她也是用神識查看過的,裡面并無一活物,且看那些小弟子的情況,是沒有傷着任何一人啊,怎麼這會那坑底又有生命之象了?
後面的衆位大佬、尊者看他二人模樣,也紛紛把目光聚向那大坑,一時間,衆人的臉色也是一變又變,太打擊他們的自信心了有木有?他們是何等修為,竟然還有看錯的時候?真是豈有此理,不可原諒啊!卻無人想到先把坑底那物什弄上來再說。
“諸位!”
靜默片刻後,就有一人出來說話了。這人也已渡劫後期,他向來是個謹小的,這會卻第一個開口,道:“青波師弟無事了!”
大夥還以為他要發表什麼奇言妙談呢,沒想到是這話,均感覺如同脹足了氣的囊袋洩漏了般,有股郁火慢慢滋生着。
逍遙尊者聽了卻是微微颔首,轉而又走向了大坑。他也不用靈力法術,隻這般如同凡人一樣,悠悠的慢走過去。
到得大坑邊上,他停頓了片刻,便伸出一直背于身後的左手,輕輕一劃拉,就見坑底一團焦黑緩緩浮上來了。等到那團東西被平放于地上後,二十幾号人紛紛圍了上去,仔細打量,果然是個人形啊,看模樣還是個小孩童。
邊上那位美貌女修向逍遙尊者問道:“逍遙師兄,這孩童如今還活着,可要嬛玑用玑竹一助?”按往常,她也不會說出這麼白癡的話來,可這次不同,逍遙師兄隻是盯着這孩童瞧着,也不設法施救,她也就摸不清楚他到底是何打算,故此一問作為試探。
隻見他搖了搖頭,依舊背着雙手,低下頭,靜靜地站在那孩童旁邊,一雙星眸直直的盯着那焦黑之狀,不知在想些什麼。
……
車施平躺在床上,睜大的眼睛神散而無光,直愣愣的望着虛空似無焦距。半日後依舊是如此模樣,把青波尊上瞧得心裡七上八下,這娃兒是代了自己受的罪,可别出現啥毛病了啊,那他的罪過可就大了。
他艾青波可從不欠人的,這娃兒算是叫他欠了個大人情,如此,自她醒來後,他可是安慰許久,費了許多口舌,可沒想到,還是把個娃娃吓得傻成這般模樣,唉……
車施自是沒傻,也不是被吓得這樣,她是在發呆。與其說是發呆,還不如說是在胡思亂想。無視旁邊那人的哀歎,她很是納悶自己的運氣,好端端找到一個秘洞,她去閉關,一不小心斷了筋脈。才剛剛找到個法子沖擊到練氣二層,還不曉得有沒有副作用,正開心呢就來了個化形期妖獸。好吧,拼着老命讓它把最後一口氣咽下去,才賣了個好價錢,那靈石自己還沒捂熱乎呢,又被一個神秘攤主诓走了大半。好吧,這些她也認了,等她養好了傷,高高興興回到門派後,被雷劈!這也太冤了吧!
她相信,這個修真界,不,這整個世界,都沒有比她更倒黴的存在了。她實在不能理解,她上一世是個四好青年,這一世才剛剛開始,隻宰過妖獸,還從沒殺過人呢,細細想來,她還真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天地不容到要遭雷劈的事啊?
突然,那顯得有些空洞的雙眼閃過一絲光芒,車施想到她在那康芙坊市裝逼的事,心中打了個顫,不會應了那句話吧!
莫裝逼,裝逼遭雷劈!
天!這難道是個坑爹的世界,連這話也要應驗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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