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走進後堂,聽到消息的繡娘正帶着個丫鬟匆匆敢來,一路之上不忘整理着衣裳,發髻,顯然是要以最好的狀态來迎接白風,她和春娘不同,隻是白風養在外面的女人,連婢女都算不上,身份地位算是白家女眷之中最低的,不過繡娘并不在意這個,她縱然是和白風并無多少情分,但是卻非常樂意伺候這個男人,而且絕對不會比其他女子要差。
“大,大少爺......奴婢繡娘見過大少爺。”正在路上的繡娘立刻就撞見了迎面走來的白風,眼中頗為驚色,立刻盈盈一禮,她略微看了一眼旁邊的春娘,卻是頗有幾分感激之色。
想來不是春娘也不會把大少爺引入自己這後院來吧。
“繡娘有段時間沒見了,進來可還好?不用多禮了。”白風說着略微打量了一下她,到底是和春娘一個地方出來的女子,自有調理之法,身子飽滿豐腴,皮膚白皙晶瑩,若非那渾身上下散發着成熟女子的風韻,便和那妙齡的少女沒有區别。
之前還說繡娘要年老色衰了,白風看來這女人至少還有十年的青春韶華。
繡娘說道:“多謝少爺關心,有大少爺關照奴婢生活的無憂無慮,倒是大少爺日理萬機的,奴婢卻是難得一見大少爺的面。”說着又有些幽幽的看了一眼,似乎頗為哀怨。
白風笑了笑:“在外奔波慣了便少在金吾城内走動了,今日閑來無事想來你這裡歇歇腳,順便幫我縫制幾件衣服,想來繡娘你的手藝還沒有落下。”
繡娘聞言立刻抿嘴一笑:“大少爺來的正巧,前段時間春娘托人在外面弄回來幾批銀月蠶絲布交給奴婢,要奴婢留着少爺做幾件得體的衣裳,隻是少爺沒有回來奴婢卻不知道尺碼不想浪費了這等好布料所以一直沒有開這個頭。”
“哦,是麼?”白風看了看春娘。
春娘媚臉微微一紅,心中卻是有幾分慚愧,她是托人弄了幾匹上好的布料,可那是打算給彩兒,巧巧還有自己制作衣服的,準備穿的靓麗一些好給男人看,卻沒有想過男人也缺衣,自己這個婢女看這樣子還真是不合格。
白風看着她那樣子就知道繡娘是故意把這功勞推到她身上去,顯得十分尊重。
繡娘看出了春娘的尴尬,急忙道:“少爺不如屋裡先坐着吧,奴婢這裡尚有幾壇上号的桂花酒,希望少爺能夠喜歡。”
白風也不客氣點了點頭便大步去了後院,繡娘示意了一下旁邊的婢女讓她去取皮尺之類的工具來,打算親自為男人量尺碼,縫制幾件得體的衣服,這畢竟是難得用得上自己的地方,若是不努力努力的話以後還真有可能會被這個男人遺忘。
不過很多人都知道,繡娘是白風養在外面的女人,所以縱然沒有踏入白府的大門也是非常受人尊重的,也不看看這幾年來她的衣裳店規模有多大了,原本一間小店已經弄的頗為氣派了,連這後院也是有着假山,溪水,走廊拱橋,如同一富貴人家的府邸一樣。
繡娘托了白風的府賺了錢自然是不會虧待自己,平日錦衣玉食,有人伺候,養尊處優之下倒是将以前的一些鉛華洗淨,顯得有雍容和貴氣了,絲毫看不出有一點風塵之氣的樣子,可以說活的比春娘還要滋潤。
隻是她也明白,自己享受的無非是普通人的富貴,享受不到武者所帶來高人一等的權勢,而且這富貴還是全部依靠在白風身上,所以心中不管對白風有沒有愛,都會忠心耿耿,不會背叛,也不敢背叛、
因為如此,縱使白風一年都不曾踏此地繡娘依然是恪守婦道,不敢做出任何有損名聲的事情。
一間典雅,精緻的閨房内,白風一坐下,繡娘立刻取了塵封已久的陳年桂花酒和玉壺,恭恭敬敬的斟了一杯,她自然知道白風是喜歡喝這種酒的,所以房内早有預備。
旁邊的春娘嘴角略帶笑意,也不和繡娘争着伺候,反正自家男人隻是念頭起來了想來這裡坐坐,心中對于繡娘并不是很在意,哪有自己得寵。
每每想到這裡,她的心中總是甜蜜和幸福的。
“很久沒有來你這裡了,沒想到你這院子都大變模樣了,頗有幾分像是我那小院的樣子。”白風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神色微動:“不錯,這桂花酒的胃口味可比之前那家酒家的好多了,真不知道繡娘你是從哪找來的,不過有好酒還得有下酒之物才行。”
“奴婢去弄幾個小菜。”繡娘說道。
白風笑道:“我是武者已經很少吃尋常食物了,要下酒何須小菜,春娘,起舞。”
春娘嬌軀微微一顫,風情萬種的嗔了男人一眼,也不拒絕隻是道:“奴的舞姿少爺全都看了,今日倒不如讓繡娘起一支舞吧,奴在一旁奏樂彈琴就行了。”
青樓出來的她自然是多才多藝,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隻是自己的身子已經不是少女時候的玲珑輕盈了,以前的舞姿跳起來這嬌軀亂顫,便成了誘惑男人的yan舞,平日裡閨房之中她倒是不介意展現給男人看,有時候男人興緻起來自然也好不了再恩寵幾回,而她也樂此不彼。
現在到了這裡,以她往日開放的性格倒是有些拘謹起來。
繡娘知道春娘現在的身份抹不開臉來,輕輕一笑:“奴婢以前的一些東西還沒有忘,少爺若是不介意的話就由奴婢獻上一支樂舞吧。”
“也好。”白風點了點頭。
繡娘褪去外衣,面帶微紅,雙臂一展,腰肢一擺起了一支舞,不過她可以感受到自己這同樣成熟豐腴的身子在衣襟一下擺動,顫抖不知道有多麼誘人,這下她卻是明白了為什麼春娘不願意起舞了,感情是出來這裡。
同樣的舞姿,可是因為年紀不小了,身子不再玲珑輕靈,便失了其中的味道。
“看春娘那樣子定然平日裡沒有少給白少爺起舞,這回卻坑起我來了。”她心中卻是啐了一口。
春娘眯着眼睛撫琴而笑,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而且她還覺得繡娘應該感謝自己,沒有自己的話繡娘哪能沾上雨露,過上這般錦衣玉食的生活,隻怕現在還在給人縫制衣裳,開着小店辛苦度日呢。
不過片刻之後繡娘的丫鬟卻是帶着皮尺,剪刀之類的工具走來,當她見到一向顯得很正經的主子正在屋内随着琴聲而翩翩起舞的時,不由有些錯愕,但很快卻又偷偷看了一眼坐在旁邊欣賞的白風,她知道主子隻是白家大少爺養在外面的女人,在這位大少爺的面前做出這等羞人之事倒也不顯得奇怪。
見到丫鬟進來,繡娘仿佛就遇到了救星一樣,裡面停下了舞姿,帶着羞意和歉意道:“少爺還是先量好尺碼吧,奴婢還要為少爺縫制衣物,等事情辦好之後奴婢再給少爺續上也不遲。”
“你這女人不如春娘放得開,算了,不勉強你了,先替我縫制幾套衣服吧。”白風說道。
繡娘滿是慚愧,心中暗啐一口:“自己一個青樓女子如今還裝起正經來了,這下卻是惹得這大少爺心中不快了。”
春娘見此也微微搖了搖頭,看來繡娘被平日裡的生活迷了心智,不知道眼前伺候得是什麼人,以前在宜春樓那會兒灑下金銀就能看到繡娘的舞姿,如今自己男人登門而至卻是推推拖拖的,這裡又沒什麼外人,自己白給一個好機會給她了。
自己男人又不是沒女人緣,隻要點頭不知道多少女子送上門來。
想到這裡她心中更加不快了,她覺得繡娘對少爺并不重視,有點擺譜。
白風倒是沒有想那麼多,他此刻站了起來任由繡娘忙上忙下的測量,不過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卻有一道人影突兀的出現。
“嗯,申屠冷,還有什麼事情?”他立刻感覺出來了來人的氣息。
申屠冷氣息有些紊亂說道:“大少爺,出事了,需要少爺親自走一趟才行,”
白風說道:“出什麼事情了,需要這樣的慌張。”
話雖如此,他還是揮退了一旁的繡娘大步走了出去,通常來說申屠冷沒有什麼大事的話是絕對不會來打擾自己的,除非遇到了真的沒有辦法處理的大事才會來拜見自己,所以他還是非常在意的,盡管眼下并不是一個好時機。
剛一走出來,申屠冷便傳音道:“回大少爺,适才屬下收到了老爺那邊的傳信,說是在清掃附近城池之中相雜勢力的時候在一座名為陽城的城池遇到了一位顯化境級别的高手,而且情況很是不妙,希望白家做好應對的準備,屬下知道事情甚大所以前來通知少爺。”
“遇到顯化境級别的高手了?”白風眉頭頓時皺了起來,沒有想到父親在将附近城池納入白家勢力範圍的之中的時候居然會遇到這樣一個高手。
他還以為這三川郡偏遠的城池之中是不會遇到這樣的高手,所以以白家的勢力可以輕而易舉的辦成這件事情,卻不想事情還是出現了意外。
“看來父親的運氣有些不好,隻怕是碰到了一位回老家養老的高手,真正的武道強者怎麼會蝸居在區區一座陽城之内,不過也好,這次我恰好就在金吾城内,若不然的話還不知道怎麼應對這樣的事情,若是一旦起了沖突在沒有顯化境武者坐鎮的情況之下是會吃很大的虧。”
“這次我得走一趟了,陽城在什麼方向?”
“東北方向三百裡之外的一座城池應該就是陽城所在。”申屠冷立刻道。
白風說道:“這事情交給我吧,你回去,白家還需要你。”
“是,少爺。”申屠冷很是相信白風,立刻就轉身離去。
“少爺有急事?”春娘見到申屠冷離開方才從屋内走了出來。
白風說道:“是有點急事,看來今天是不能留在這裡了,我先走一步了,有什麼事情回來再說。”聲音落下之後他也不再停留,腳步一動化作一道驚雷橫空出世沖入雲霄,宛如蛟龍入海一般眨眼功夫便迅速的劃破天空直奔東北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