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風在金吾城閑逛并非沒有目的,他需要在一個時間内露一下臉,讓金吾城的人知道自己這個白家大少爺還沒有死在外面,依然活着,隻要自己活着就是對其他人的最好震懾,相信很多人都非常清楚他的實力。
當然,或許在這些人的印象之中白風隻是一位顯化境武者,不過饒是如此也足夠威懾住金吾城以及附近一片城池了。
顯化境武者放在三川郡都算是頂尖的高手,無人敢招惹的存在,更不用說在這裡了。
帶着春娘在金吾城内遊逛了一個時辰之後白風覺得有些無聊,以他現在的身份和地位不管是走到哪裡隻要人認得他引來的都是尊貴和恭維,幾年前他鮮衣怒馬在金吾城内橫沖直撞的少年心性早已經消失不見了,武道修為越高心境變化就越大。
得到了一些東西,也失去了一些東西。
“看來我更加适合呆在帝國武院那種高手雲集,武者如海的地方,在那裡我才能夠證明自己,展示自己,我的武者之路還沒有走完,遠遠不到衣錦還鄉的地步,而且金吾城也沒有什麼事情值得我去做的,剩下的估計就隻有休息了。”白風心中暗道。
雖然他知道這樣的生活很好,可是他到底還是有些不習慣,他不想自己拼殺出一身如此不俗的實力然後窩在這座小城裡稱王稱霸。
這沒有意思。
金吾城到底是容不下他的心。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後天就離開金吾城。”路上,沉默了片刻的白風開口道。
春娘芳心一縮,有些哀怨的看着這個冤家少爺,雖早有準備可是聽到男人這麼快就要離開的話心中隻有萬分的不舍和留念。
她想了一下,輕聲道:“少爺這次出去不能把奴也捎上麼?”
白風想了一下:“還不到時候,下個月我需要處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等我處理完了之後或許有機會能夠把你帶出去逛一逛,我經常不在城内春娘你隻怕也呆不住了吧,想來巧巧也是。”
“奴婢隻是想跟着少爺,若是少爺覺得麻煩的話妾身也不是不願意待在金吾城。”春娘細聲道,她真正的願望不是去外面晃蕩,而是和男人在這裡長相厮守,過着恩愛平靜的生活,如此便什麼念頭都沒有了。
以前這冤家在金吾城的那段時間是她最為快樂的時候,如今倒是思念的日子更多一些。
白風說道:“這裡畢竟是我的家,我不能把你們幾個全部都帶出去,外面的世界和這裡是不同的,希望你們能理解。”
“奴婢隻是一個婢女,少爺的話嚴重了。”春娘說道。
白風笑了笑:“你可不像是一個婢女,都快成主子了。”
春娘美眸流轉,嬌嗔了男人一眼:“那也是少爺對奴婢的恩寵。”她知道自己能有現在的身份和地位完全就是男人處于對自己的喜愛,否則的話以自己一個婢女的身份哪能成為金吾城内一位舉足輕重的人物。
“逛的時間已經不短了,回去吧。”白風步入了另外一條通往白家的街道。
當然他也不是一個悶葫蘆,回去的路上該吃的吃,該喝的喝,一路之上倒也不顯得枯燥,春娘倒是喜上眉梢,歡聲笑語不短,白風的心中卻是有幾分無聊。
“少爺,事情辦妥了。”忽的,一道人影匆匆趕至,拱手道。
這個突然到來的人不是别人,卻是申屠冷。
正坐在一間酒家之中的白風神色微動,端起一杯桂花酒一飲而盡:“事情的結果如何?”
“之前傳出一些少爺府上女眷不利的消息全部都是由沈家計劃的,目前白家的死士已經全部将沈家的核心人物控制住了,隻是......”申屠冷說道這裡遲疑了一下:“沈家的家主說希望少爺能夠開恩放他們一馬,而且還說少爺欠他們沈家一個人情,希望兩者抵消。”
“沈家?那個曾經金吾城第一大巨商。”白風問道。
申屠冷道:“是,少爺,就是這個沈家。”
一旁微微低着頭斟酒的春娘手腕一抖,香醇的桂花酒灑在了男人的手上,她急忙拿出手帕擦拭:“對不起少爺,奴婢走神了。”
白風輕輕一笑并不介意,他道:“我記得之所以欠沈家一個人情是因為前幾年的時候升白家剛剛滅了兩大家族,身家家主就登門拜訪将春娘的賣身銅契送給了我,當時我沒想那麼多便應下了,看來沈家的這些人記的很清楚啊,難怪如此有恃無恐,此事若是成了自然是極好,若是不成用一份人情來還也無傷大雅,商戶之家倒是懂得精打細算。”
說着,他晃了晃了手中的空杯沉思了起來。
春娘立刻又乖乖的斟了一杯酒水,神色略有尴尬,心中覺得很是對不住少爺,也不知道以後該如何彌補這件事。
蓦地,白風回過神來道:“當初我欠了沈家的一個人情也是事實,不過沈家的這番舉動卻是有些觸碰到了我的底線,罷了,我不能言而無信,此事就此作罷,不過死罪可逃,但依然要敲打一番,交出一半财産此事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相信沈家知道該怎麼做。”
“是,屬下明白了。”申屠冷應道。
白風說道:“你去忙吧,我後日就離開白家,如果期間有什麼麻煩事情的話可以來禀告我,倘若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就不必了。”
申屠冷點了點頭,然後迅速離去。
“對不起,少爺,奴婢給白家添麻煩了。”春娘滿是歉意道。
白風說道:“你因為沈家而入我府上,此事又和沈家有關,有個了斷也好,省的以後這個沈家再惦記着什麼,而且就這樣了了當初一份人情對我來說也是一件好事,你無需愧疚,你跟了我那麼一些事情自然是要我替你解決掉,不然我做什麼主子,這酒不喝了,走了。”
“店家,酒錢回頭自有人給你,少不了你的。”
他失去了雅興,站起來道。
掌櫃的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大少爺客氣了,幾杯酒水不值錢,當是小的請客,希望大少爺以後有空常來小店坐坐,有大少爺在小店落腳,小店便足以蓬荜生輝,财源廣進,豈能再收大少爺的錢财。”
白風笑了笑,也不多言已經出了這酒家。
春娘心中記下,回頭把酒錢補上。
“對了,繡娘還在開衣裳店吧。”白風問道。
“是的少爺,繡娘還在開衣裳店呢,請了些人,已經不需要自己出面打理生意了。”春娘說道。
白風說道;“去她那裡坐坐。”
很快,他便來到了繁華的街道上一間很是精美别緻的店鋪内。
走進去一看卻發現這裡女客人不少,看樣子都像是富貴人家的夫人,小姐,個個都帶着随身婢女,身份看起來比白風都要高。
“這不是秦姑娘麼,今天又有空出來逛了,我正好也閑着不如我們結個伴怎麼樣?”
“對的,對的,我這回看上了一件很是靓麗的新衣,相信春娘你穿上之後一定會迷倒萬千男子,不如試試吧。”
“秦姑娘好,小女子有禮了。”
這些女客人見到春娘要麼熱情的打着招呼,顯然之前有過交集的,那些沒有交集的女子也都非常客氣的施禮問好,顯得很是尊重。
換做平日裡春娘自然會回應幾句,可是今天她跟着白風來,自然微微低着頭沒有開口。
規矩她還是要守的,雖然男人是個很随意的人,但不是所有人都和男人一樣,自己身為婢女理應遵守本分。
這些位夫人,小姐發現了端倪,看出來了往日春娘這時候是候在這個男人身邊,而且還是以他為尊。
春娘是什麼人,她們非常清楚,白家大少爺的寵婢,在白家亦是擁有着不小的地位,金吾城内也是有名的人物,能被這樣對待的男人白家就隻有兩個,一個是白家的家主白世雄,另外一位自然不用多說了,春娘了主子,白家大少爺,白風。
“這位是白公子......”一位頗為穩重的婦人打量着眼前這個英俊不凡,身姿挺拔的年輕男子,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是白風,看這位夫人也是金吾城的人,卻不想也認不得我。”白風淡淡一笑:“看這樣子以後我還真得在城内多走動走動。”
這位貴婦人見白風如此和善,亦是抿嘴輕笑:“金吾城誰真不知道白公子的大名,隻是聞名居多,見面之人可就少了,妾身一時眼挫還請大少爺勿怪。”
“原來是大少爺,小女子見過大少爺。”旁邊的幾位小姐聞言,眼睛一亮立刻結伴而來,盈盈一禮,顯得賢淑有禮,不過那一雙雙眼睛卻放着奇異的光芒停留在白風的身上,好像在看着一個稀罕的東西一樣。
更有幾位婦人膽子頗大,暗送秋波,故作撩人之姿。
白風對此也隻是輕輕笑道:“諸位姑娘,夫人對不住了,我還有些事情要去做就不多聊了,這裡的衣裳姑娘,夫人們若是看中的話就挑幾件,我當是我白風送的,希望諸位能夠喜歡。”說完一拱手帶着春娘便去後堂。
這些個貴婦人,小姐聞言很是歡喜,目送白風離開之後又紛紛試起了自己早就看中的衣服。
“真沒想到傳聞中殺人滅門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白家大少爺,居然這般英俊不凡,和善有禮,和他說上兩句話本夫人心都癢癢的,恨不得什麼都依了他,秦姑娘卻是有福了,找到一位這樣的好男人,當真是讓人羨慕。”
“我剛才暗送秋波,也不知道白大少爺知不知道。”
“若是我能嫁給這等男子該有多好。”
這些女子議論,感慨着,那些早為人婦的夫人甚至表示若是白風願意與之來場雨露之恩。
僅僅片刻功夫似乎白風的身影就已經印在了這些女子的心中。
當然這并不是什麼真的愛慕,無非就是女子的虛榮心作怪,見到權勢,地位,實力乃至于相貌彙聚一身的白風,自然是按耐不住,當然白風也不會對她們感興趣,隻是随意的打個招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