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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8章 :瘦馬

漁色大宋 阿巽 2376 2024-01-31 01:01

  “你也要去?那敢情好!”

  徐子桢心裡一松,其實他對去華陰心裡沒什麼底,雖然人手找了一大堆了,但兀術是誰?那可是女真曆史上一代名帥,現在終于要跟他面對面了,他還是不免緊張的,關鍵是由于他的出現,曆史的車輪早就已經歪到了不知哪裡,最終結果究竟怎麼樣他一點都不知道。

  不過現在高璞君說她也要去,也就是說她會坐鎮華陰?那就沒自己什麼事了。

  但是高璞君卻又給他澆了盆冷水:“我會先坐鎮興元府,等你生擒了兀術我再過去。”

  “啊?”徐子桢一下子傻了眼,臉色瞬間呆滞,生擒了兀術你再來?那之前打仗的時候誰來指揮?難不成讓自己來?徐子桢對自己的認識還是很清楚的,說到沖鋒陷陣玩個命他還行,可到時候那麼的陣仗,自己哪玩得開?

  旁邊林芝哈的一聲笑了出來,指着徐子桢道:“哥你害怕了!”

  “胡說!”徐子桢回過神來,斷然否認,接着挺起兇膛道,“老子堂堂雙料戰神,對付區區金小四會害怕?開什麼玩笑。”

  高璞君瞥了他一眼道:“看來你已是成竹在兇,本來我倒還想讓陸薄言陪着你去,既然如此就算了。”

  徐子桢眼睛一亮,急忙說道:“别啊,别算了啊,那個……陝西話我都聽不懂,老陸以前好歹是三絕堂高手,方言之類的應該不在話下,還是讓他陪我去吧,省得我去了露出馬腳就不好了,你說是不是?”

  衆女看徐子桢一臉賠笑加小心的模樣,齊齊笑出聲來,高璞君本來還想再裝會,可實在是忍不住了,嘴角抽了抽也揚了起來。

  徐子桢這才意識到被耍了,想想也是,和兀術決戰了都,高璞君那會放心自己一個人去,她又不是不知道自己這點料,萬一自己再沖動一下那可是要壞大事的。

  “好哇,你敢逗我?我……”徐子桢伸出胳膊作出變态金魚佬的模樣,就要過去給高大才女點教訓。

  高璞君冷冷道:“陸薄言不要了?”

  徐子桢立馬停下投降:“老婆我錯了!”

  “你該走了。”

  “哦。”

  ……

  “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唉!”

  秋風飒飒,落葉飄零,遠處是一座高聳的山峰,身邊流水潺潺,一座老得隻剩半邊欄杆的破橋,景色種種,除了流水和西風,其他似乎沒一樣能跟徐子桢嘴裡吟的詞句有關。

  陸薄言環顧一眼四周,眼神古怪地看向徐子桢,說道:“少爺文采風流,隻不知為何悲歎?”說完他特意多看了一眼徐子桢那匹馬,小白菜已經很久沒好好活動過,比之以前胖了不少,自己騎的這匹也算膘肥體壯的,瘦馬?哪兒瘦了?

  如今已是華陰地界,遠處那座險峻高聳的山就是華山,這一段路上頗為冷清,隻有徐子桢和陸薄言兩人,但此行緊要,即便沒人處兩人的對話還是要小心謹慎的。

  徐子桢現在是一副讀書人的裝扮,身上穿件七成新的袍子,頭戴東坡巾,當然,頭巾下的發髻是假的,有陸薄言這個易容高手在,這都是信手拈來的活,就說他現在這張臉,倒是有幾分斯文儒雅,就是眼睑浮腫臉頰蒼白,一看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而陸薄言則扮作了一個須發花白的老者,馬背上挎着兩個包袱,還有一個書箱,書箱邊還綁着把油紙傘,看着就是這個讀書人的老家奴樣子,蘇三林芝和其他人則各自分開前往華陰,以免路上在一起太紮眼。

  徐子桢四十五度角看着天,滿臉悲怆之色,歎道:“我隻是在感慨,和小四鬥了這幾年,終于到了一決生死之時了,可惜,可悲,明年的今天我再也看不到他了,既生瑜何生亮,身居塔颠的孤獨感,你是不會明白的。”

  陸薄言嘴角抽了抽,強忍着噴他一臉的沖動,徐子桢這話太裝逼了,雖然那句什麼瑜什麼亮的他不知道什麼意思,但身居塔颠他還是聽得懂的,不就是說這世上他就隻有兀術一個對手,其他人他都沒放在眼裡麼。

  不過陸薄言也不是什麼好鳥,眼睛一轉故作恍然道:“原來如此,老奴見少爺悲戚之意,還當是出門前被少奶奶訓斥所緻,哎呀,老奴還是書讀得太少,不解少爺雅意啊。”

  徐子桢太陽穴猛跳了下,破口罵道:“老陸你大爺,我什麼時候被訓斥了?那分明就是……”

  陸薄言低眉順眼的阻止道:“少爺,西北風沙大,嘴莫要張得太開才好。”

  徐子桢張着嘴再也說不下去了,老陸這王八蛋,他倒不是口才有多好,關鍵是那副模樣太氣人了,看着不緊不慢的,偶爾冒句話出來往往都切在要害,而且把人氣得半死後他倒象沒事人一樣。

  什麼被少奶奶訓斥,尼瑪,自家老婆高璞君隻是跟自己好好梳理了一下此行的各種要點,什麼時候訓斥過自己了?再說了,就算真是訓斥那也是自己樂意,怎麼了?怕老婆怎麼了?吃你家狗糧了?

  陸薄言無視徐子桢那色厲内荏的眼神,擡手指向前方道:“少爺,天色不早,咱們也該緊着些了。”說完他的聲調忽然一低,說道,“家主,此地乃京兆府通往東北必經之路,當設一路伏兵于此。”

  我靠!你又神轉折,又轉移話題?

  徐子桢恨得牙癢癢,偏偏沒辦法,隻能陪着他壓低聲音道:“兀術要逃也是從華陰縣城裡往東北逃,在這裡設伏有毛用。”

  陸薄言頭也不轉,臉上一本正經的道:“他是家主當世唯一對手,我想他也會把家主當成唯一對手,值此生死存亡之戰,他又怎會縮于華陰遙望?定會先駐于京兆府内,若前軍遇伏,自然會受驚東逃,所以此地設伏很有必要。”

  徐子桢對陸薄言的擠兌已經沒話可說了,不過他的觀點倒是讓自己愣了一下,對啊,小四這種激進的貨,又兼之坑了自己幾年都沒坑成,這次知道自己出山,他肯定不會躲在那麼老遠,還真是,換了是自己也肯定在戰場第一線啊。

  “有道理……”徐子桢摸着下巴沉吟,遠處一座城郭顯露,正是此行目的地,華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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