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禅明白,他這是不相信自己是大宗師,微笑道:“那也好,咱們切磋兩手,我也想領教一下胡前輩的厲害。”
李玉冰哼道:“湛然,你小心點,這家夥鬼得很,專門暗算傷人!”
李慕禅點點頭笑道:“省得,胡前輩,請!”
“好好,咱們就切磋兩下,老夫也想見識一下,如此年輕的大宗師到底如何!”
李慕禅微微一笑,忽然一跺地面,“轟隆”一聲悶響,胡遇腳下一下裂開,仿佛地震一般。
“嗤!”一聲輕嘯,胡遇忽然兇口一道血箭射出。
胡遇身形一頓,捂着兇口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望着李慕禅:“你……”
李慕禅又一甩手,頓時一道寒光閃現,胡遇一晃身,出現在一丈外堪堪避過了刀光,死死瞪着李慕禅。
他捂着兇口卻止不住血,這一刀直接刺破了他的心。
李慕禅忽然雙手結印,盤膝坐到地上,猛的斷喝一聲:“嘛……”
這一聲天龍怒吼,幾乎将他周身所有修為一吼而盡,整個天地似乎都充滿了這一聲,天空的雲彩似乎都停住了。
“噗!”胡遇仰天噴出一道血箭,緩緩倒在地上。
李玉冰護着兩女,她們無恙,李玉冰卻嘴角又汩汩冒血,明眸瞪大,直直看着李慕禅。
李慕禅身形一晃,蓦的消失在原地,出現在胡遇身後,忽然拿出一隻紫匣子,緩緩砸下來,正中胡遇的百會。
胡遇被李慕禅一吼幾乎震散了心神,李慕禅出現在他身後時,竟然沒有察覺,李慕禅手上的紫匣能隔絕一切感覺,這一擊之下,正中他百會穴。
“砰”宛如撞到銅鐘的聲音,胡遇緩緩的倒下了。
李慕禅手間刀光一閃,随即沒入胡遇眉心處,胡遇眼中蓦的迸出神光,随即緩緩消散,變得黯淡。
“叮!”一柄飛刀落到地上,卻是從胡遇的眉心彈出來,他臨死時神光暴漲,直接彈出了飛刀。
李慕禅仰天倒地,臉色蒼白如紙,氣息微弱。
“湛然!”李玉冰忙叫道。
李慕禅氣喘籲籲的坐起來,苦笑道:“李宮主,好懸!”
他先前那一下,乃聚集所有力量一擊,利用的是胡遇的大意,他也沒想到會一擊奏功。
其後那幾下,每一下都是畢生功力拼命攻擊,唯恐胡遇回過氣緩過神來,招來狂烈的報複。
沒想到,他竟殺了一位大宗師,至今想來猶如一夢。
“湛然,你……”李玉冰眼神奇異,定定看着他。
李慕禅苦笑道:“李宮主,怎麼了?”
“沒想到沒想到……”李玉冰搖頭不已,歎道:“真沒想到,你竟殺得了大宗師!”
李慕禅道:“差一點兒失手,是他太大意了!”
“是呀,大意了!”李玉冰點點頭,歎道:“陰溝裡翻船,他勝過了我,卻沒想到栽在你手上,湛然,你這下算是揚名天下喽!”
李慕禅忙擺手道:“李宮主,我求你兩件事!”
李玉冰露出笑容:“看在你幫忙的面子上,又看在你宰了這老鬼的面子上,可以說來聽聽。”
李慕禅道:“李宮主不先回宮裡,鎮壓那幫家夥?”
“不用,這點兒防備都沒有,也枉費我一片心血!”李玉冰擺手,放心的道:“内奸真有用的話,我莫離宮早就分崩離析了!”
“原來如此。”李慕禅緩緩點頭,笑道:“那我就放心了,我第一件事是求李宮主擔下這件事。”
“你是說,跟别人說胡遇是我殺的?”李玉冰瞪大明眸。
李慕禅緩緩道:“正是,不知道會不會連累李宮主?”
李玉冰抿嘴笑道:“我還怕連累?不過這可不是什麼連累,而是一份榮耀,你小子可想好喽!”
李慕禅歎道:“我不想太出風頭,而且殺一位大宗師,關系重大,還是算了吧,麻煩李宮主幫忙擔着了。”
李玉冰咯咯笑起來,搖頭道:“你呀,就是個傻瓜,到了咱們這個地步,還有什麼可怕的?”
李慕禅道:“我怕别的大宗師找來。”
李玉冰痛快的點頭:“嗯,好吧,這件事就歸我啦,我早就想宰了胡遇這老鬼,可惜他的修為更勝我一籌,一直不能如願,将來也不能如願喽,還好他是死了,總算出一口惡氣!”
李慕禅笑道:“真是僥幸,差一點兒我就沒命了!”
“還有我呐,他殺不了你!”李玉冰笑道:“說說第二件事吧。”
李慕禅道:“宗主要大婚,會有刺客搗亂,我想請李宮主幫一幫忙。”
“我能幫什麼忙?”李玉冰道。
李慕禅道:“請宮主在暗中護持,一旦他們動手,馬上制止,這幫刺客委實不得了……”
他将事情的經過講了一番,細細說了他們動手的情形。
李玉冰蹙眉聽着,半晌過後,看一眼兩個白衣少女:“你們兩個小丫頭,還不快回宮?”
“是,宮主!”兩白衣少女一直瞪大眼睛聽着,看到李玉冰的眼神,無奈的點點頭,不舍的離開了。
她們至今猶在驚疑中,一位大宗師隕落,這可是驚天動地的大事,比起衆邪圍攻莫離宮更驚動。
大宗師幾乎是不死的,大宗師與大宗師的比鬥,往往适可而止,否則的話容易玉石俱焚,所以這些年來,大宗師幾乎不死了,修煉到大宗師不容易,能活很久,何必拼死拼活,況且大宗師們往往都是徹悟世界本源的,對恩怨看得淡了,更不容易動手。
李慕禅不顧一切的殺這胡遇,是因為感覺不妙,感覺到了胡遇心裡的殺機,不殺他的話,自己要沒命。
他平時懶得多殺人,好像溫和得成了老好人,但遇到這般情形,卻會主動進攻,甯肯殺錯也不能放過,置自己于危險增地。
待他們消失了,李玉冰道:“你再說說,那些刺客到底怎麼回事?”
李慕禅眉頭一挑,起身望向李玉冰,李玉冰伸手搭到他背後,卻覺得李慕禅内力汩汩,并未如自己所願的空虛,知道有采氣秘法。
“宮主聽說過這些人?”李慕禅問。
李玉冰沉吟片刻,點點頭:“好像有點兒耳聞。”
李慕禅忙道:“可是因為這獨特的秘法,此法太過殘忍,委實有傷天和!”
李玉冰想了想,道:“咱們西華境内,有一支秘密門派,據說傳承了數千裡,古老之極。”
李慕禅道:“不知何名?”
“天道盟。”李玉冰緩緩道。
李慕禅沉吟着搖頭,沒聽過這個門派,李玉冰道:“聽說過這門派的少之又少,一百年前,這門派隐入地下,再難聽聞了。”
“原來如此……”李慕禅皺眉道:“這秘法是天道盟的秘法?”
“嗯,聽着有點兒像。”李玉冰點頭道:“我曾見過一次天道盟弟子施展這般秘法,這秘法據說是練氣化神的無上之法,能夠将周身血氣燃燒,點燃心神之燈,心神才能沖破桎梏達到彼岸。”
李慕禅深吸一口氣,面露苦笑:“怪不得呢……”
李玉冰搖頭冷笑道:“天道盟,哼,天道盟,我看不應該叫天道盟,應該叫魔道盟!”
李慕禅歎道:“這天道盟當真可怕,弟子們不怕死……”
“可不是嘛!”李玉冰歎道:“不但不怕死,反而個個都想死,隻有在拼殺之時舍身成仁,才會浩然氣存而陽神足,然後燃燒血肉,令陽神化為實質,沖到彼岸,達到不朽。”
李慕禅道:“這麼說來,這幫家夥是天道盟的?”
李玉冰搖頭道:“不敢斷定,但這秘法聽着像,不過天道盟百年未出世,不知發生了什麼變故,也不能說一定是天道盟的。”
“嗯,看來宗主大婚後,我得好好查一查。”李慕禅道。
李玉冰不以為然的擺擺手:“我看你最好還是别招惹天道盟,……他們太麻煩,沾上了甩不掉!”
李慕禅道:“不是我招惹他們,是他們欺上門來,總不能一直防着,卻不敢主動出擊吧?”
“這倒也是。”李玉冰道:“也不知你那宗主怎麼得罪了他們,被他們盯上了,算是倒黴了!”
李慕禅笑了笑:“那倒未必,……宮主,你幫忙守着宗主,我要去守着傅前輩,免得刺客趁虛而入。”
“嗯,那放心吧,我會小心的。”李玉冰點點頭,笑道:“你小子該說實話了,你哪來的宗主?!”
李慕禅苦笑一聲,隻能将自己的身份說明了,自己是雲霄宗弟子,出來曆練,經曆世情,所以才扮成湛然。
李玉冰慢慢點頭:“雲霄宗嘛,大離朝的天下第一劍派!沒想到你是雲霄宗弟子,怪不得有如此成就,雲霄宗弟子個個都是天才中的天才。”
李慕禅笑道:“過獎過獎,還望李宮主莫怪。”
“我怪什麼!”李玉冰擺手道:“我也常這麼幹,挺有趣的!……不過你要小心,天道盟可不僅僅這一種秘法。”
“還有何種秘法?”李慕禅忙道。
李玉冰道:“天神附體術聽說過嗎?”
李慕禅搖頭,李玉冰道:“天神附體術是請天神降臨,附于自己身體,頓時功力倍增,宛如換了一個人,便是一個庸手,隻要請來的天神足夠強大,便能一躍成為頂尖的高手!……天道盟的弟子為何個個都信之不疑秘術,能夠達到彼岸,正是因為天神附體術,看到了天神的存在!”
“這樣……”李慕禅慢慢點頭,眉頭緊皺。
他想到了自己所掌握的秘術,大明王經,也是類似的法門,大明王附體,威力無限,雖說有點兒後患,卻也值得。
李玉冰道:“所以天道盟的弟子神秘莫測,有時候你看他明明不會武功,一眨眼功夫變成了頂尖的高手,防不勝防!”
李慕禅沉吟道:“就沒辦法破去?”
“咱們大宗師倒不怕,但大宗師以下就倒了黴!”李玉冰道:“他們再強也強不到大宗師,隻能在宗師境界徘徊。”
李慕禅歎道:“委實麻煩。”
“所以甭碰天道盟的,我僅知道這兩個秘術,據說天道盟還有不少的秘術,真是防不勝防,除非你是孤家寡人。”李玉冰道。
李慕禅道:“李宮主也不怕碰他們?”
李玉冰點點頭,無奈的道:“我怕宮中的弟子倒黴,最好還是避一避天道盟,還好他們已經隐退一百來年,不知道這回是不是靜極思動!”
李慕禅沉吟道:“宗主大婚過後,我會好好查一查,若真是天道盟,宮主,不如咱們聯後滅了他們!”
李玉冰想了想,歎道:“看看再說吧,即使要滅他們,也要改變身份,不能連累到宮裡。”
李慕禅笑道:“那是自然!”
“好吧,暫且這麼定了,去我宮裡坐坐吧。”李玉冰道。
李慕禅道:“好啊,我就不客氣了。”
“少啰嗦,走。”李玉冰飄飄飛了下去,到了對面,山之北邊,石壁上附滿了苔藓,陰氣森森頗為吓人。
李玉冰在下,李慕禅在上,兩人飄落到十幾丈後,李玉冰忽然一蕩,倏的鑽進了一個石洞消失。
李慕禅忙緊随其後,确實是一個很簡單的石洞,不過石洞後面的石壁上忽然出現一個圓門,李玉冰進去,李慕禅也跟着進去,眼前頓時一暗,往前走了十來丈,忽然一轉,頓時出現一個寬闊的地道。
李慕禅跟着她往前走,又走了十幾丈,走進了一個寬闊浩大的宮殿,空蕩蕩的大殿裡站了一群人,約有兩百來個。
這宮殿極寬闊,高高的圓頂上刻着星辰,仿佛真的星空,仰頭觀瞧頓時感覺自己的渺小卑微。
地面是青磚鋪就,幹淨整潔,一塵不染,那兩百來個人站在大殿裡,顯得空空蕩蕩的。
李慕禅掃一眼,這兩百來人裡,有一百多個女子,都身穿白衣,其餘身穿寶藍長衫的是男子,有年輕的有年長,他們正圍着先前的兩個白衣少女問長問短,問寒問暖。
在他們遠處,還有四個青年男子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李慕禅能查覺到他們還有生機,顯然隻是點了穴道,沒殺了。
李玉冰一出現,嗡嗡的大殿一下安靜下來。
“宮主!”衆人紛紛行禮,上得前來。
李玉冰擺手道:“沒折損什麼人手吧?”
一個中年女子上前道:“宮主,老天保佑,咱們弟子都安然無恙,隻有這四個家夥圖謀不軌,已經制住了!”
李慕禅打量她一眼,嬌小玲珑,圓亮的大眼,瓜子臉,秀美中透着精明幹練,一看就知道是個厲害人物。
李玉冰漫不經心的點點頭:“唔,就是這四個家夥,審過了?”
中年女子道:“是,已經仔細審過了,确實是早有預謀的,原本想要打開鎖龍閘的。”
李玉冰道:“那就宰了吧。”
“是。”中年女子道:“宮主,不知那姓胡的……”
“已經被我殺了。”李玉冰道。
“啊——?!”中年女子一怔,随即大喜過望:“宮主殺了姓胡的?!”
李玉冰掃一眼李慕禅,淡淡道:“嗯,僥幸得手。”
中年女子大喜過望,衆人也反應過來,紛紛贊歎,他們都知道這姓胡的是誰,胡遇之名如雷轟鳴,乃是天下間有數的大宗師,否則,那乾坤門也不敢侵犯莫離宮了!
“宮主神功蓋世,天下無敵!”有人贊歎道。
“殺了胡遇,天下誰還是宮主的對手!”
“宮主天下第一……”
衆人紛紛贊歎,換在平時,李玉冰會聽得身心舒暢,此時李慕禅在旁,似笑非笑,讓她臉面挂不住,斷喝一聲:“行啦,别胡說八道啦,趕緊去忙你們的,打開鎖龍閘,看那幫家夥還敢不敢進來!”
“是……”衆人應一聲,各自散去了。
偌大的宮殿裡隻剩下李慕禅與李玉冰,李玉冰搖頭道:“湛然,讓你見笑了!”
李慕禅笑道:“看來宮主極得弟子們擁戴,佩服,……我想找處地方,好好調息一番。”
“唔,那去我的靜室吧。”李玉冰道。
她帶着李慕禅離開大殿,來到旁邊一座石屋,屋内簡潔無比,僅一榻一幾而已,榻上有一小幾,小幾上有一茶壺一茶盞,再無他物。
李慕禅笑道:“損之又損以近道矣,好地方!”
“這句話說得妙!”李玉冰笑道:“損之又損近乎道矣,這裡才能靜心的修煉,要不要我幫忙?”
李慕禅笑道:“我自己試試看,這一次傷着元氣了。”
“我看也是,太過了。”李玉冰道:“你與胡老鬼有那麼大的仇?”
李慕禅苦笑道:“我也不想見面就下殺手,可惜他想殺我,我隻能先下手為強了!”
“差點兒忘了,這個胡老鬼最嫉妒賢能!”李玉冰輕輕點頭。
李慕禅眉頭挑了挑道:“看來他死得不冤!”
“你也僥幸得很,他的厲害根本沒來得及施展。”李玉冰贊歎道。
李慕禅笑道:“我是撿了個大便宜,若不是宮主你先跟他鬥,他精疲力竭,加上有些大意,我才能得手。”
“你知道就好!”李玉冰道:“你現在要想殺我,根本做不到!”
李慕禅道:“正是,我透支了潛力與元氣,那一刀才有這般威力,代價不小,需要好好調養,宮主忙你的吧。”
李玉冰點點頭:“好吧,那我去啦,有什麼需要的,直接喚我就是!”
看李慕禅答應了,她才轉身袅袅離開。
清晨時分,李慕禅出了屋,站在院子中央,迎着明媚的陽光伸了個懶腰。
海玉蘭從對面的屋裡挑簾出來,一襲粉紅羅衫袅袅娜娜,白他一眼,嗔道:“都幾天了,你還沒睡夠?”
自從李慕禅過來後,他一直睡個不停,很少有機會跟她說話,好像幾天幾夜沒睡覺一般,他所在的小屋南廂房,與北屋正沖着。
李慕禅因為不放心傅飛虹的安全,所以直接住到這邊護衛,九天玄女宗的人多數不知道,僅傅飛虹的幾個徒弟看到他。
不過他殺胡遇用力太過,一直恢複不過來,雖說有虛空引氣術,能夠很快恢複了内力,但所耗的精神卻一時補充不來。
他這時又不能練觀天人神照經,一旦入定很難醒來,隻能默誦無量光明心經,再加上其餘的方便法門,慢慢恢複精神。
他一直閉門練功,假托睡覺,海玉蘭過來看他時,他也無暇理會,争取盡量的恢複,免得大婚時刺客出現他對付不了。
自從知道他們可能是天道盟的之後,他對這幫刺客越發重視,他們說不定并非僅一種秘術,還可能有天神附體術,此術一旦施展的話,麻煩就大了。
最關鍵就是在他們動手之初,甚至在他們将動未動之時,把握先機,搶一步制住他們,不令他們有發揮的機會。
先前還有揚威的想法,現在一概消失,隻想搶在他們之前制住了。
李慕禅伸過懶腰,笑道:“傅前輩的傷全好了吧?”
“嗯,已經好了。”海玉蘭點頭,端了一盆水過來:“先洗了臉,今天會很忙,顧不得你了。”
李慕禅笑道:“終于等到這一天了,謝天謝地。”
“又不是你的大婚!”海玉蘭抿嘴笑道:“你高興個什麼勁,我看你比易宗主還高興呢!”
李慕禅呵呵笑道:“傅前輩是宗主夫人了,咱們兩個的事就好說了!”
海玉蘭紅了臉,嬌豔迷人,嗔道:“趕緊洗臉!”
李慕禅低頭洗過臉,接了她遞上的毛巾擦了擦,笑道:“不過你得小心點兒,可能不太平。”
“嗯,我知道了。”海玉蘭輕輕點頭道:“你也是,别太拼命!”
李慕禅笑道:“我有分寸的,……傅前輩嫁過來後,你們怎麼辦?”
“這個得問師父。”海玉蘭道,搖搖頭:“估計宗主不會同意,你還是死了心吧!”
她也想随師父一塊兒,但畢竟兩宗有别,想去雲霄宗跟師父不太可能。
李慕禅道:“我會跟趙宗主說說的。”
“千萬别找宗主了!”海玉蘭吓一跳,忙道:“宗主憋了一肚子火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