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至南陽薄靖萱被凰钰帶走的地方,現在無妄海被封,凰钰是不可能帶着人跨過無妄海,回到九州的。
黎子白沒有目的,他隻知道凰钰是薄景琂給她妹妹亂牽的姻緣,但兩人根本就沒什麼交集。
凰钰帶走她的目的,他都不清楚太多。
一直走到街尾,所有事情都交代清楚,黑衣人唇角微勾,有一點陰笑:“你不曉得問題出現在什麼地方,就想着找人。可你能猜到他們去了什麼地方嗎?”
黎子白:“誤會,一定是誤會,她一定誤會了我什麼。
那個女子我不認識,一定是那個和尚。可是如果是那和尚的話,她的反應就不該是那樣,對我發火。
所以問題應該還是那女子,花湘容,是父神的弟子之一,可我并不熟悉。你說她曾跟我傳過绯聞,可想跟我傳绯聞的女子多了去了。
這丫頭怎麼這麼小心眼,優秀的人,追求者肯定多,被人惦記,那不也都是正常的事?”
嘴上雖埋怨着她小心眼,但是心底卻是火燎、火燎的,吃醋可以,但總不能連一句話都沒說,直接甩手就走吧?
黑衣人:“你那是沒抓到重點。
花湘容,父神衆多弟子中唯一一位以美色著稱的,十萬年前,如果跟你僅僅是绯聞就好了。
司醫神君對花湘容示愛的時候,她親口承認,你們兩個是情侶。
當時我跟妹妹在往生殿的池水邊看六界的事,正好看見那一幕。你說你不認識她,但這是鐵證。
而這一世曆劫,花湘容更是天帝為你刻意準備的。忠臣之女,自幼便養在皇宮,與大皇子自幼相識,日後即便不是太子妃,也是太子良娣。
剩下的,你應該明白吧?”
這陰你,凰钰若不陰你,那丫頭即便是被抓跑了,也會跑回來。
這拐人最好的辦法,不是綁架,而且拐心。
黎子白現在心底火燎火燎,已經想到了一個地方:“皇宮,不是皇宮便是慕府。
想挑刺,将誤會加深,也就隻剩下這兩個地方。”
他們曆劫的這一世,注定不可能安穩,如果不想傷她心,那衆多由不得已的事就隻能騙着她、瞞着她。
而凰钰,肯定是帶她去了這兩個地方。
慕府以及皇宮。
正要使用仙法現在就動身,黑衣人卻突然抓住他,手搭上他的肩膀,他有一件事需要弄明白。
黑衣人:“花湘容,十萬年前你們之間所傳的绯聞到底是真是假,還是你根本就不知道這人?”
黎子白:“不重要的人,我一般都不會記得。”
黑衣人:“關于文曲星君跟霓凰女王的事你倒都記得一二,花湘容是父神的弟子,你們是同門。
你連司命神君都熟,這名女子你倒不認識,當年你們是真的沒有情緣,還是情緣都忘了?
我妹妹不可能會跟一個身心不幹淨的人過一輩子。
這筆賬她沒跟你算,是因為你們之間的賬太多了,但是這件事情,你必須解釋個清楚。不然,你也就别以為,以後我會站在你這邊。”
黎子白:“那你是想聽個明白嗎?”
原來這是想算舊怨。
好啊,他就跟他算。
黎子白:“她是父神的弟子之一,我同門沒錯。但是我是長到三萬歲的時候才到師門跟師兄妹們相見。
我跟他們任何一人都不甚熟,尤其是女孩子。跟司醫神君熟是因為我曾經經常受傷,被他救過。
花湘容,你說十萬年前我們傳過绯聞,十萬年前正值仙魔大戰,仙魔大戰進行一半,我跟父神鬧翻,退居百裡梨苑,不問世事。
關于那件绯聞的事我不知情,她跟司醫神君說我們是情侶,她胡說,關我什麼事?
我們若早有關系,你說這已經過了十萬年了,這期間難道不會生出一點事?
怎麼這绯聞會越演越淡,我都不知情呢?”
黑衣人:“那或許是感情斷裂,分道揚镳了呢?”
黎子白:“如果是分道揚镳,那就更沒有關系了。
你是往生殿的看守者,這天底下應該沒有你不知曉的事,這十萬年間,我跟她有沒有關系,有沒有聯系,你應該早就調查過了吧?”
黑衣人:“你覺得我會浪費十萬滴血去調查你們十萬年前的情事?”
也太自戀吧。
黎子白:“那你想怎麼辦?”
他是要找人的,他需要人信任他,他不想被質疑。
黎子白:“如果你再懷疑我的話,那我無話可說。我也希望你能明白,我們過去的那一世曆劫,我不可能會傷她,即便是身不由己,我一個人藏着。
扛着,也不會告訴她,讓她看到有一絲的不好。”
黑衣人:“那我可以明确的告訴你,那一世曆劫,你被人黑了。”
說完便放下手來。
黎子白卻沒有急着找人,一雙眸子看着那黑衣人,跟他是從同一個世界穿越過來的,三百年後的薄景琂。一雙眸子變得詭異、奇特起來。
黎子白:“你是說,有人黑我?”
黑衣人:“優秀的人,追求的人自然多。不陰你,難道要讓你們修成正果?”
借用他的話,說的雲淡風輕,甚至有點悠閑自得。
優秀的人,喜歡其的人自然也多。
準他自戀,以為天上的女仙喜歡他那是理所當然。那他就告訴他,喜歡他妹妹的人也很多。
黑衣人:“女人頂多玩玩小把戲,男人玩的是手段。一個司命神君,一個凰钰。
而紅依,我也不妨告訴你,他便是當年在冥界河邊的那隻火紅狐狸。
你下凡曆情劫,是天帝想幫你牽個姻緣,怕你一個人在百裡梨苑裡悶出事來。但我妹妹不是必選之人。
之所以選中她跟衆多女仙一起下凡,作為你曆情劫,可在人間自由挑選的人。那是因為有很多人貪圖我們往生殿的能夠窺探太多的秘密。
而我們往生殿偏偏又是不需要曆劫的,所以才有人聯合提議讓我妹妹也下凡陪你曆劫。
我之所以亂牽姻緣,選中凰钰,一是他的人品性情我的确看中,第二,則是為了防止我妹妹被那些不良仙者所騙。
在京都靜安寺廟,小慕蘭笙走丢的那一天,你應該能覺察到,那時出現的許多京都世家的小公子,都是天上下來曆劫的男仙吧?”
薄景琂沖他陰陰的笑着,甚至湊近去看他,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女人玩的是心思,頂多動動嘴皮,耍點下藥、弄毒,炫耀什麼的把戲。但是男人狠起來,那手段、人心、權謀,可會是無所無用其極。
玩不過的可以明哲保身,選擇放棄。但是玩的過,而且不甘心的,如司命神君這般,他掌握世人的命格,在這一世又是小慕蘭笙的二叔。
是奉天帝之命也罷,他不甘心也罷。但若要他們不好過,還不是動動手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