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景琂:“怎麼,有意見?
你可是我妹妹,我們這樣走在一起有什麼不好,難道,隻準你這一副樣子,漂漂亮亮的,就不準你哥裝扮得英俊潇灑一點了?”
還腳踏多隻船,找了那樣一個彪悍的人,他便是想腳踏多隻船,但是他敢伸腳,紅杏出牆哪怕是半步嗎?
簡直是低估了她嫂子。
薄靖萱又是一掃他,直接就是哼哼了鼻子:“你啊,哥,女子在成親過後,性情都會有所變化的。
哪怕本來是烈性子,但是那個女子不想着有人可以依靠,不想着有一個人的肩膀可以供她撒嬌、供她任性,然後化成一個小女人?”
然後又頓了一下,薄靖萱:“我覺得我嫂嫂,她一見到你就想找茬,那是沒安全感。
畢竟,你們現在還沒成親,你又沒承諾什麼,還就這個性子,一個不留意,到人間随便一處走動,那都能帶動一整條街的花癡。”
說的,那是極為誇張。
而且本來就是,她以往的性子,也是有些嚣張跋扈的,看不慣的事情,她一個看不慣,那說插手就插手。
但現在不一樣,很明顯,這性子已經軟了起來。
而且有一個人可以依靠着,随時都可以抱抱大腿,做事情也不敢那麼不顧形象,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了。
這一切其實就是一個成長曆程,年少無知以及一個人的時候,那是無論做什麼都比較任性的時候。
但一旦有喜歡的人,一旦在一起後,那考慮的也便多了,而且心也便定了。
薄景琂看看她這樣子,想說什麼,抿了抿唇,又全部都咽了下去,最後幹脆用扇子在她肩膀上敲了敲:“那個,紅依你準備怎麼辦?
畢竟有些事情,不是拿的起便能放得下的。”
薄靖萱沉了一下:“他要曆劫,要飛升為上神,這必然得是他必須要經曆的一關。
他是未來的天族太子,他的婚事又能由他說的算嗎?”
所以,他喜歡她,先不說她認不認他們之間,當初在冥界的那一段事,即便是她也喜歡他。
她沒有天界鳳凰族的公主九鳳骊歌的那一高貴身份,她出身于冥界,往生殿再怎麼特殊,那也隻是一個小小的往生殿。
她沒有後台,她嫁給他也不能給他帶來什麼益處,相反,還可能會對他的地位不利。
所以,就光政治方便來講,他們之間就絕對沒有可能。
他身為天族太子,即便有愛,也很難保證,他未來要娶的人,一定會是他喜歡的人。
所以,他若放不下這段情,那就讓他放不下好了,她不強迫他,但也不會對他的這份愛所負責。
若是每一個看上她的人,她都得負責,那這聖母心,日後也不會有人敢來娶她吧?
薄景琂手中執着折扇在她腦袋上又敲了一下:“如果他執意想要娶你,那也并不是沒可能。
他心底還住着一個魔,當年在冥界的時候,你把變成一隻火紅狐狸的紅依帶回來。
你把他當成一隻寵物看,可他畢竟不是寵物,也不是什麼紅狐。
那時候的他,還隻是剛從魔界離開不久,身上是有沒被清除的魔性的。
天帝找到他後,為了能夠徹底清除他體内的餘下魔性,特地将與你的那段記憶給消除了。
但那時候的他還記得要回去找你的約定,為了不失約,他賦予自己被從自己體内抽離出去的魔性一點神識。
準備讓那個‘自己’代替他去找你,然後去解釋。
但是誰知那一點魔性,中途出現了些變故,被收進了鎖妖塔内。
是以,你在最初見到紅依的時候,他隻有自己八成的仙術,而另外兩成則就是被關在鎖妖塔裡了。”
而從鎖妖塔裡出來,那兩成法力回歸自己本體,随之而來的還有那份記憶,他曾經在魔界生存過的那段記憶,以及他們在冥界的那段日子。
而那曾經被抽離出去的魔性,也随着這兩成法力的恢複,進入到了他的體内。
他還是原先的紅依,但又已經不是原先的紅依。一旦入魔,他将會六親不認,隻會記得自己最深的執念,而且不達目的,決不罷休。
他不擔心現在的紅依,畢竟現在的紅依還是能夠看得開的,而且對他妹妹的喜歡也沒那麼深。
頂多就是覺得擺在自己面前的一道很好的菜,連看都沒看仔細,就被别人給搶了。
而之後,他又尋覓其他菜,卻到目前為止還沒找到比那道菜更好的,于是心中有所不爽。
有所遺憾罷了。
而若說萬一紅依入了魔了,那入了魔後,他的記憶隻會停留在十萬年前天帝将他體中的魔性連同記憶分離的那刻。
他會記得在冥界遭遇的那一切,魔界之人皆是那種直來直往講究一個爽快。
他們不在乎太多虛的,隻要自己想要的,哪怕掀翻一座宮殿,在天地之間大戰一場,那也是要得到的。
而魔界中人,他們自然也渴望有一個強大的領導者,自然,也想讓他們魔界公主的兒子入魔,然後帶領他們魔族走向一個新的巅峰。
薄靖萱沉思了良久,薄靖萱:“其實,情況或許沒那麼糟。
你看,紅依現在不還沒入魔?
你跟天帝,不都是在找方法來清除他體内的魔性?
所以,不必要這麼杞人憂天的。”
更何況,她有什麼好啊,一個已有所屬,而且并非完璧的女子,誰會想要?
會想穿别人家穿過的鞋子?
用拳頭捶了捶自己的腦袋。
薄景琂沖着她斬釘截鐵的:“萬事我們都得有一個預防,你跟他在九州也呆了一段時間了,一旦發生什麼意外,就趕緊走,距離紅依越遠越好。”
最後偏過頭,眉頭一挑。
一陣風吹來,迎面有兩三名女子從他們對面而來,薄景琂原本還有些愁雲的臉,一下子随着唇角一勾,到是如同三月裡的春風一般。
薄靖萱突然又有些不懂了,哥哥這是危言聳聽,還是故意說出來,吓吓她的?
捋了下額前的劉海,用手在額前搭了一個棚,望向遠處的天邊,也不知道他那邊怎麼樣了。
心中,竟然有點點牽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