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想當年,顧先生真是愛慘了他那個沒良心的小妻子……
184.想當年,顧先生真是愛慘了他那個沒良心的小妻子……
宋貝貝被安排進入了一個小房間。
宋貝貝也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好像是公安局的拘留所。
這裡有很多人。
吵吵鬧鬧。
也有很多房間。
有些房間很多人住在一起。
因為賭博,嫖chang,偷盜,等罪名最拘留在這裡的人舉不勝舉。
宋貝貝心裡害怕。
她的房間倒是一個單間,沒有其他人。
裡面的設施也十分簡單。
僅僅隻有一張床。
剛剛顧宛靖過來了。
顧言清出去同她說話。
顧宛靖是律師。
現在她碰到了這種事情,自然也是在為她出力。
宋貝貝不知道顧宛靖和顧言清在談什麼。
她進入小房間。
一個人靜靜的坐在床上。
房間有個小天窗。
宋貝貝倒是笑了笑:這裡真的好像監獄啊。
她知道自己已經被告了。
如果那邊動用勢力的話,判她一個故意傷人罪,也許她真的會坐牢的。
宋貝貝從小到大除了和顧言清磕磕碰碰,一直被保護的很好。
就如同顧言清所說,她從來沒有真正見過這個社會的陰暗面。
可是剛剛,她一路走來的時候,看到了各種各樣的面孔,憔悴的,恐懼的,冷漠的,邪惡的,好像一瞬間看到了生活百态。
宋貝貝坐在床沿仰頭看着牆壁上的小天窗。
感覺自己像是被關在籠子裡面的鳥兒。
她覺得這些似乎都發生的不太真實。
她從來沒有真正的害怕過什麼。
大約也是仗着顧言清始終站在她的身後。
隻是一個人呆着的時候,卻真真切切的害怕起來。
顧言清也不是神,也有無能無力的時候。
宋貝貝真的不敢去想。
如果自己真的要坐牢幾年怎麼辦?
一想到過幾天就是自己的婚禮,今天原本是要開開心心的去試婚紗的。
宋貝貝的心裡就難受極了。
顧言清應該已經先回去了吧。
宋貝貝忍不住抱着膝蓋哭起來。
她想回家,她特别想回家……
警局外面的停車場。
顧言清坐在顧宛靖車子裡面副駕駛座上。
顧宛靖聲音平靜的說:“王家那邊的律師我已經交涉過了,态度很強硬,目的隻有一個,就是判貝貝故意傷害罪坐牢,齊珊那邊的鑒定報告也是重傷,你知道,這種情況是可以判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的,現在最麻煩的事情是那邊的律師已經找過貝貝問話,設了一些文字陷阱,貝貝已經鑽進去了,從某種意義上講,那邊所掌控的證據已經足夠起訴貝貝故意傷害罪,加之,憑着王家的勢力,我們若想盡快扭轉局面實在太難。除非……”
顧宛靖故意停了下來,轉頭看了顧言清的一眼。
顧言清的面色很平靜。
語氣也是淡淡的:“你想說什麼?”
顧宛靖說:“你知道我想說什麼。”
顧言清說:“那沒有可能。”
顧宛靖道:“那讓你的小妻子不坐牢也幾乎是沒有可能,我雖然是個律師,但是我也可以很負責的告訴你,律師有時候也很無奈,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永遠不是正義,而是權勢。”
顧言清看了顧宛靖一眼:“這倒不像是你說的話,你前段時間拼了命打了一場貪污舞弊。”
顧宛靖似乎冷笑了一聲:“三哥,在你面前我也無需要裝,你知道,我更大的目的是在為事務所打名聲。”
顧言清轉過頭去,沉默了一會兒:“肯定還有其他的辦法。”
顧宛靖說:“三哥,我不明白,這幾乎是一條捷徑,對于連法律都制約不了的家族,唯有以暴制暴才是可行的辦法,求助于蕭家,對你來說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情,你為什麼就不同意,難道你真的願意看着貝貝判處有期徒刑,在牢裡坐上幾年?”
顧言清說:“你知道蕭家一定會提條件。”
“可那又怎麼樣,他們是為了你好,如果是别人,那都是求而不得的事情,你為什麼不接受,怎麼說,你也是蕭家名正言順的……”
“夠了。”顧言清冷冷的道:“我姓顧,不姓蕭。”
顧宛靖一時間也沉默了。
良久,她說:“話我已經都說清楚了,作為律師,我一定會竭盡全力,你不願意同那邊扯上關系,我也不會勉強你,畢竟這是你自己的事情,但是醜話我已經說了,如果,開庭之後,貝貝真的被判刑,我也是無能為力,還有,你想想,如果真的走到法院宣判這一步,不管你家小嬌妻是不是被冤枉的,故意傷人罪這個污點,她會背一輩子。”
顧言清沉默。
顧宛靖也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你今天心情不穩定,我開車送你回去吧。”
“不用。”顧言清說:“你自己回去吧。”
說着便要下車。
顧宛靖卻條件反射似得拉住顧言清的衣袖,有些不可思議的問:“你不會要在局裡陪着她?”
顧言清淡淡的道:“貝貝怕黑,我得陪着她。”
說完就下了車。
顧宛靖看着顧言清離去的背影,心底說不上什麼滋味。
大約連顧言清都不知道,她也從小怕黑。
可是她從來都表現的無所畏懼。
在他們眼中,因為她太要強,所以從來不需要心疼。
顧宛靖抓着方向盤的手指不自覺的捏成的拳頭。
三哥,其實我很想看看,到最後你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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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貝貝一直坐在床上,蜷縮在角落裡,抱着膝蓋抽泣。
這裡的夜晚很涼。
燈已經都熄滅了。
周邊一片安靜。
宋貝貝覺得害怕極了。
她很累,一天下來,受到了不少驚吓,但是她不敢睡覺。
她不想呆在這裡。
她害怕這個房間裡面漆黑和冰冷濕涼的溫度。
她覺得自己像是待宰的羔羊。
好像一下子從雲端跌入了地獄之中。
宋貝貝甚至根本不敢想以後。
不,她要堅強一點,不能碰到一點事情,就隻會哭泣。
至少她不能做什麼,至少要樂觀一點。
她還有顧言清。
顧言清一定會想到辦法的。
宋貝貝一瞬間給自己鼓足了勇氣。
但是下一秒,卻又像是洩了氣的氣球。
現在,顧言清在哪裡?在做什麼?
是不是正在為她的事情發愁。
是不是因為她闖的禍不能安眠?
宋貝貝覺得自己真的特别對不起顧言清。
這麼多年來,好像除了給顧言清添麻煩,自己從來都沒有做過什麼稱頭的事情。
想到這裡,有忍不住埋着頭,哭起來。
突然聽到有人敲她房間圍欄的聲音。
宋貝貝吓了一跳。
但是擡頭的時候,卻看到了顧言清一雙沉邃的眸子。
宋貝貝連忙下床走了過去,聲音哽咽:“你怎麼過來了?”
顧言清臉上似乎還帶着一絲寵溺的笑,從窗欄中伸手給宋貝貝擦眼淚:“我來陪你,我不會離開你一步的。”
隔着圍欄,宋貝貝抓住顧言清的手,抓的緊緊的。
就像是抓着外面的自由和希望一樣。
後來顧言清又出去了一會兒。
然後就有一個警察小哥過來,将宋貝貝那個單間的門打開了。
那個看守的警察小哥說:“顧先生,我過會兒再去給你拿一條被子過來。”
顧言清淡淡的:“麻煩了。”
宋貝貝十分驚愕:“你要做什麼?”
顧言清揉了揉宋貝貝的腦袋:“夫訓第十六條,婦唱夫随,老婆睡在哪裡,老公當然要睡在哪裡。”
宋貝貝隻覺得心髒被重重一擊。
眼淚瞬間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砸了下來。
夫訓是前兩天姜菲菲和陸歡子幫她寫着玩的。
說是結婚之前一定要顧言清畫押簽字才同意舉辦婚禮。
宋貝貝當時也就一時好玩的拿回去了。
上面足足裂了有一百條。
當時宋貝貝拿給顧言清看的時候,顧言清瞥了一眼:“宋貝貝,你是皮癢了?”
宋貝貝當時丢下紙張就落荒而逃。
這事兒她早就忘了。
但是宋貝貝沒想到顧言清真的看了那個紙張。
竟然還記下來了。
顧言清将宋貝貝摟在懷裡:“不要哭了,眼睛都腫了。”
拘留間裡的床是一個很小的單人床。
一個人躺下來幾乎就已經沒有任何位置。
于是顧言清躺在上面,而宋貝貝就仰面躺在顧言清的身上。
宋貝貝的身子小小的。
被顧言清像是抱着一個毛茸茸的洋娃娃的一樣圈在懷裡
她的頭發上有發香,令人心底發軟。
宋貝貝躺在顧言清的身上看着那扇天窗,突然伸手一指:“有星星。”
顧言清順着宋貝貝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看到了小小的一方空間,卻有密密麻麻的繁星。
宋貝貝高興了一會兒又特别的失落:“顧言清,如果我真的要坐牢怎麼辦?你會等我嗎?會不會等我出來的時候,你已經重新娶了老婆生了孩子。”
宋貝貝的擔心是有根據的。
她知道顧言清特别想要個孩子。
顧言清說:“你瞎想什麼呢,我不會讓你坐牢的。”
宋貝貝說:“我隻是說如果。”
顧言清說:“沒有如果。”
宋貝貝撇了撇嘴:“這個時候,你應該說,你不會娶老婆,就算我坐牢,你也會等到我天荒地老,你怎麼這麼不解風情。”
顧言清說:“如果你真的坐牢的話,我陪你好了。”
宋貝貝大為吃驚:“你怎麼陪我?”
“我不能将你從那裡弄出去的話,總能将自己弄進去。”
“顧言清,你瘋了吧。”
顧言清呵呵笑了一聲:“我這樣說,不是更符合你小女生的幻想?”
宋貝貝卻一點都不高興的:“我不要你坐牢,就算我坐牢的話,我也不希望你坐牢。”
顧言清圈緊手臂:“傻丫頭,我怎麼會讓你坐牢呢,你不要瞎想,事情沒有嚴重到那種程度。你不相信我嗎?”
宋貝貝說:“我相信你,顧言清,我一直很相信你,你知道嗎?你是我心裡的007,可是顧言清,我覺得我自己是上天派來折磨你的,我總是給你惹一大堆麻煩,我就是一個闖禍精。”
顧言清一隻手環在宋貝貝的腰上,另一隻手撫在宋貝貝的頭頂:“怎麼會,你是上天給我最好的禮物。何況,你并沒有闖禍,不要自責。”
他吻了吻宋貝貝的頭發:“貝貝,睡吧,你放心,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在宋貝貝的記憶裡,那真是她人生中很糟糕的一天,第一次進拘留所,呆在那個像是監獄的地方,隔壁有着奇奇怪怪的聲音,未來一片渺茫,擔心自己真的可能要在牢裡呆上幾年。
但是,很多年後,宋貝貝想到那個原本最糟糕的夜晚,卻因為顧言清的懷抱,而讓記憶變得溫暖而難忘。
宋貝貝又在局裡呆了幾天。
顧言清每天都在外面忙碌。
但是晚上的時候一定會過來陪着她。
顧宛靖也來過幾次,但是并沒有和宋貝貝多做交流。
但是有一次卻是帶了一個女人過來。
那個女人宋貝貝曾經見過。
就是有一次在商場裡面和她看上同一件襯衫的那個顧言清的某個女客戶。
那個女人也不知道來做什麼,也不過就是面無表情的看了宋貝貝一眼,便就走了。
姜菲菲和陸歡子倒是天天過來。
給她帶好吃的,一直陪着她。
宋貝貝是在6月24日,從拘留所裡面被放出來的。
那天是她的生日,也原本,是她身披白紗,嫁給顧言清的日子。
鐘駿傑來接她的時候,告訴她:“所有一切都處理好了,王家已經撤掉了起訴,齊家那邊也消停了起來,媒體上所有的報道痕迹被清理的一幹二淨,這件事情就當從來沒有發生過,徹底的翻篇了。”
宋貝貝有一瞬間的恍惚,有點不敢相信。
因為這幾天,她來來回回聽着警局裡面的人議論紛紛。
都已經麻木了。
心裡也漸漸的絕望。
她在拘留所呆了整整七天。
顧言清每天都過來。
但是宋貝貝從拘留所出去的時候,顧言清卻沒有來接。
姜菲菲和陸歡子分别挽着宋貝貝的手臂。
從拘留所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外面的陽光。
那樣的耀眼強烈。
宋貝貝盯着太陽看了一會兒,眼淚幾乎都要奪眶而出。
這七天對她來說,是一種徹底的煎熬
而現在,連空氣中都仿佛帶着一種自由的味道。
姜菲菲抹着眼淚,不知道從門口哪裡拿了一個火盆過來,放在宋貝貝的門前:“貝貝,這是我們夏城的習俗,從這種地方出來,跨過火盆,以後就永遠不會再來這裡,黴運都會走的遠遠的。”
宋貝貝也噙着淚跨了火盆。
宋貝貝問:“顧言清在哪裡?”
她不懂,為什麼她出來的時候,顧言清沒有過來。
鐘駿傑說:“過會兒你會知道的。”
鐘駿傑開車,大約過了十分鐘,天空突然大面積的飄下紅色的東西。
鐘駿傑今天特地開的是敞篷車。
而這個時候,他将天窗打開。
紅色的東西,紛紛揚揚的從天空中飄灑而下,像是一場紅色的雪。
宋貝貝驚訝極了,伸手接住,才看清楚,原來是紅色的玫瑰花瓣。
然後天空中飄散的花瓣越來越多,像是一場密密麻麻的花瓣雨。
宋貝貝簡直震驚到無以複加。
姜菲菲和陸歡子當時也坐在車子裡面,對面這漫天的花瓣雨,也是驚訝興奮的說不出話來。
但是宋貝貝卻突然想到了。
當時,顧言清問過她,對他們的婚禮有什麼要求。
宋貝貝當時故意刁難,随意的說了一句,我想在我們結婚那天,全城下一場花瓣雨。
宋貝貝自己也知道自己是天方夜譚。
隻是,她沒有想到,這一天,天空竟然真的下了一場花瓣雨。
這一刻,路上的行人幾乎都停滞了腳步。
驚歎之餘,仰頭一看。
天空中,目之所及,一架直升飛機,高高的像是一個小模型,而那些花瓣雨,正是從那個直升飛機上灑落下來。
宋貝貝真的沒想到顧言清真的做到了。
連不明所以的姜菲菲都在感歎:“天哪,到底是哪個土豪在一擲千金博美人一笑啊,這簡直能和古代周幽王烽火戲諸侯有的一拼啦。”
宋貝貝卻突然問鐘駿傑:“顧言清究竟在哪裡?”
鐘駿傑擡手指了指天上。
說道:“老大說,今天他不能兌現諾言給你一個婚禮,但是他要親手給你下一場花瓣雨,他在飛機上。”
宋貝貝瞬間捧着臉嚎啕大哭起來。
顧言清,顧言清,顧言清……
而此時此刻,姜菲菲和陸歡子也知道,原來這場花瓣雨是顧boss為了貝貝而制造的。
一時間也是感動莫名。
這場花瓣雨整整下了兩個小時。
鐘駿傑開着車子幾乎将全城兜了一圈,而那架直升飛機便跟着車子行走了一圈。
将花瓣撒在夏城城市的每一個角落。
被市民認為是奇景,多年之後,說起那場花瓣雨,仍舊被評為夏城教科書式的浪漫,被人津津樂道。
提到那場花瓣雨,所有的人都會歎息一聲:想當年,顧先生真是愛慘了他那個沒良心的小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