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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 你求我啊

邪門兒 苗棋淼丶 2893 2024-01-31 01:00

  黑衣人倒背着雙手,繞着匣床來回走動着說道:“滋味如何?這隻是小意思罷了!再過一會兒,等我把屋裡的燈火熄滅了,還會有更多鼠、蟲竄到你身上……”

  “如果,你運氣好的話,說不定會有毒蛇爬過來纏在你的腦袋上。毒蛇纏頭,聽起來很惡心對不對?其實,那是一種運氣。有毒蛇在,起碼老鼠不會過來啃咬你的手指。”

  黑衣人見我一言不發,繼續說道:“匣床這東西,最享受的還遠不止這些。等到你被鼠蟲啃咬時,恨不得伸手把身上的東西抓起來,才是最美妙的感覺。”

  “可惜,你的手腳全都被鐵索捆住了,你隻能拼命地掙紮,求生的意志會讓你忘記手上的疼痛,也感覺不到手上的鐵索越來越緊,就算你把手上的皮肉全都磨沒了,隻剩下一雙血淋淋的骨頭,你也還是會拼命地掙紮。那種情景簡直妙不可言啊,可惜你看不到……”

  黑衣人的聲音忽然一冷:“關燈,放釘闆!”

  “等等!”我開口道:“你想做什麼不妨直說,何必故弄玄虛!”

  黑衣人轉過身來,慢慢貼近我的面孔:“你怎麼知道我另有目的?”

  我隻從牙縫裡崩出兩個字:“巴羅!”

  對方一愣:“你怎麼認出我的?”

  我沉聲道:“你雖然掩住了面孔,但是并沒掩住身上的氣息。你身上那種死人的味道,半點兒沒有改變。”

  我第一次看見巴羅的時候,就覺得他是個死人。他身上雖然用某種香料做了掩飾,但是仍舊能聞到一股屍體腐敗的氣味;尤其像手掌這一類必須露在外面的部位,還需要用布料遮擋,就更讓人覺得他有問題了。

  巴羅吸了吸鼻子:“也對,死了這麼久,不管怎麼換人皮,都改變不了腐氣。”

  我繼續說道:“你一再向我強調匣床的恐怖,隻不過是為了增加我的心裡壓力,等到我心裡崩潰,你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巴羅點了點頭:“你很聰明,不過,我不喜歡跟思維正常的聰明人打交道。就像你所說的那樣,等到你意志崩潰的時候,我們再談。現在,你就先享受一下匣床的妙處吧!”

  巴羅轉身道:“熄燈就可以了,不要放釘闆。這人身手不錯,我留着有用。”

  匣床上蓋不蓋釘闆完全是兩個概念。被釘闆壓住的囚犯,用不上多久就會被長釘刺進身軀,就算及時解救,也一樣會落下殘疾。巴羅不下釘闆,肯定還有其他目的。

  兩個劊子手熄滅燈火之後,整個刑室都陷入了黑暗當中。巴羅他們的腳步聲還沒消失,匣床四周就響起了一陣沙沙的動靜,沒過一會兒,成群結隊的蟲子就爬到了我的身上。

  與此同時,我腳底下也傳來了一陣咔咔聲響――那隻老鼠正在我的鞋底上磨牙?我本能地想要縮腳時,腳腕上卻傳來了一陣火辣辣的劇痛,肯定是匣床的鐵索磨掉了我腳腕上的皮。

  僅僅一會兒的工夫,我就覺得身上密密麻麻的蓋上了一層蟲子,耳邊也傳來了一陣冰涼――蛇!

  我沒想到自己真有那種好運,巴羅說的毒蛇纏頭讓我遇上了!我隻能死死地咬緊牙關、閉上雙眼,免得毒蛇一下鑽進我的嘴裡。

  那條差不多有一把粗細的毒蛇,順着領口遊了上來,蛇頭真的靠向了我的嘴唇,拼命地往我嘴裡擠。我隻能把舌頭盡可能地縮回嘴裡,慢慢張開牙縫。

  我估計自己要是動作快點兒,說不定能一下把毒蛇的腦袋咬斷。可是蛇頭落進我嘴裡之後,我該怎麼把它吐出來?用舌頭頂出來肯定不行,弄不好被蛇咬在舌頭上,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我的内力被完全禁锢了,光憑肺部呼氣的力道,不一定能把蛇頭吐掉,萬一要是一口吐不出去,後果也是一樣。

  如果,我不去咬蛇頭,就隻能被它鑽進肚子裡。被一條蛇鑽進肚子裡,天知道它會幹什麼,說不定就能從我身上哪個位置開出個窟窿再鑽出來,或者幹脆就在我肚子裡做窩……

  就在我跟毒蛇較力的當口,它忽然一下縮了回去,飛快地遊向了匣床邊緣。我隻聽見耳朵裡傳來“吧嗒”一聲毒蛇落地的動靜,那條蛇就擦着地面飛快地遊向了遠處。

  我還沒弄清怎麼回事兒,在我身上肆無忌憚來回竄動的毒蟲也像是受到了某種驚吓,一哄而散。

  蟲子振翼的嗡嗡聲響在我頭上亂成一團時,我腳下也傳來一陣老鼠的尖叫聲――那隻咬我鞋面的老鼠,僅僅尖叫了一聲就沒了動靜,吧嗒倒在了床下。

  緊接着,一個毛茸茸的東西就從我腳下滾了上來,在我臉上使勁兒蹭了兩下――灰灰。沒過一會兒,白玉也盤在了我的脖子上。

  難怪那些毒蟲會被吓得四散逃命,那隻老鼠肯定也被灰灰幹掉了。有它們兩個在,我暫時不會被鼠蟲咬得體無完膚了,可是等到巴羅回來,我還有生路嗎?

  光憑白玉和灰灰,肯定沒法兒幹掉巴羅,除非我能掙脫匣床,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我正在考慮怎麼自救時,謝雨薇忽然站了起來:“那些蟲子怎麼沒吃了你?”

  我被她吓了一跳:“你能動?”

  “廢話!不然我怎麼站起來的?”謝雨薇憤怒道:“别想讓我救你,要不是你,我腦袋上怎麼能摔出這麼大個包來?”

  我恨不得喊上一聲:你是真傻,還是假傻?都什麼時候了,還計較這些!

  謝雨薇得意道:“你給我道歉,然後求我救你。我一高興,說不定就把你放了。”

  謝雨薇被慣壞了,無時無刻不在耍她的小性子,我越是順着她,她的條件也就越多,說不定到了最後,還得弄得一拍兩散。

  我幹脆把眼睛閉上,不去理她。謝雨薇看我不說話,果然急了:“哎,你怎麼不說話?你答應把兩隻王蟲送我作為補償、幫我對付陵雲,我就救你!”

  “喂喂……你說句話啊!大不了,我不要王蟲了,你幫我對付陵雲好不好?隻要能讓我赢她一次就行,就一次。”

  “那好,你求我吧!隻要你求我,我就救你!”

  我越是不理對方,謝雨薇就越是着急,自動降低了條件:“要不,這樣吧,你給我道歉就行。你道歉,我就放了你!”

  我硬是裝作聽不見,閉着眼睛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謝雨薇被我氣得眼圈都紅了:“你這人怎麼這樣?你把人家害得這麼慘,讓你道個歉都不行嗎?要不是你,我會被抓住嗎?會被人一腳踢進地牢嗎?會……”

  我這才漫不經心地說道:“你還是省一點兒眼淚吧!過一會兒,等你也被捆上匣床,或者被捆上老虎凳之後,才是你真正該哭的時候。你現在把眼淚哭光了,說不定過一會兒就隻能哭出血來了!”

  “胡說!”謝雨薇吓了一跳:“他們已經把我當成了死人,不可能找我的麻煩。”

  我冷笑道:“巴羅是大巫,而且自己也是一具會動的屍體,他能不能看出你是死是活,還用我說嗎?就算他們真的把你當成死人好了,别忘了這裡是血城,在血城可沒有輕易丢棄屍體的說法,他們很快就會回來取你的屍體制作巫蠱材料……”

  “不!不可能……”謝雨薇的聲音發顫。

  我冷聲道:“行啊!你再多浪費點兒時間哪!等到巴羅回來,你就知道他會怎麼對你了。或許,你可以賭一賭,他能大發善心地放你一馬。”

  “不!不要……”謝雨薇尖叫一聲,七手八腳地去解我手上的鐐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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