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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和尚(上)

邪門兒 苗棋淼丶 2942 2024-01-31 01:00

  和尚臉色陰沉道:“你們兩個年紀輕輕,怎麼行事如此歹毒?難道不怕有幹天和嗎?徒兒,把那位女施主扶起來。”

  随後趕來的一個年輕和尚扶起宋夜雨,給她喂了一顆丹藥,宋夜雨的臉色明顯好了不少。

  “呸――”葉森吐了一口:“你知道個狗屁!那個女人殺過的人,比你見過的還多,我們這是替天行道!你一個不在紅塵的出家人,管那麼多閑事幹什麼?趕緊一邊兒涼快去!”

  大和尚粗暴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貧僧等親眼見你做出這等趕盡殺絕之事,好意勸你兩句,卻不料你竟振振有詞、狡辯圖賴!呸,若按貧僧昔年脾氣,隻怕現在你已經躺下了!”

  葉森冷笑道:“我還真想看看自己怎麼躺下的!”

  我也冷笑道:“沒理辯三分。看見女人就動善心,看樣兒,你也不是什麼正經和尚。”

  大和尚頓時火冒三丈,暴烈地怒吼道:“好狂徒!”

  “徒”字出口時,他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年輕和尚手裡抓過一條黑黝黝的禅杖,直奔我頭頂上打了過來。

  禅杖所挾的風聲異常強勁,隐約帶着勁嘯之聲。我連眼皮子也不擡一下,右腕猛力一流一振,刀芒已似極西的電火耀閃,快絕地倏伸又縮,“當”的一聲震耳巨響起處,和尚一步沒動,我卻被他震退了兩步:“一起上!”

  我、葉森、吳傑克分成三路向大和尚圍攻而去。對方的烏黑禅杖也呼嘯飛旋,有如山嶽般盤揚而起。

  “遊鬥!”我知道,我們三個沒法兒跟他硬拼,幹脆在對方的杖影之間左右穿織、四面繞旋,掌風與刀鋒成線、成圓、成點、成弧,在和尚四周來回飛旋,看上去淩厲至極,卻不跟對手硬碰。

  大和尚以為我們在戲耍他,雙目噴火似的瞪着我們三人,手中烏黑禅杖倏而揮起風雷之聲,比方才威力十倍地猛攻而上,甚至放棄了肩背上的防禦,直奔葉森頭上打了下去。

  “看刀!”我在極小的幅度與空間裡,快逾閃電般一口氣劈出三十一刀。飛動的刀鋒就好像在同一時間、同一方向,有三十一個人同時向大和尚攻擊一般。

  大和尚不得不放棄了葉森,一連三個盤旋,躲出七尺之外。沒等我身形站穩,他又反撲而到,烏黑禅杖剛一揮出,就已經用上了殺招。

  “看我的!”葉森雷鳴似的大吼一聲,猝然沖向前來,對準和尚後背,抖手就是一連串瀉星似的二十一掌十六腿,來勢疾勁,如萬山齊頹,猛辣之極!

  和尚訝異地“噫”了一聲,迅速回身反掌,呼聲風嘯中,漫天掌勢已似羅網般向葉森包卷而上。

  “還有我!”吳傑克在喝叱中,掌影縱橫而起,漫天蓋地,有如天瀑倒懸,綿綿不絕地劈向和尚。

  “雕蟲小技!”大和尚幹脆杖、掌齊動,身上勁氣暴起,有如浪濤洶湧,不盡不絕,交織彌漫着迎向了我們三個,在短短刹那之間,跟我們對換一招,再一次把我們逼向遠處:“三位覺得如何?”

  “再來!”我們三個不約而同地再次向對方圍攻過去。我們的想法十分簡單,隻要拖住和尚,等到大軍來援就萬事大吉了。

  就在我們三人拼命與那個和尚遊鬥時,我隐隐約約聽見宋夜雨哽咽道:“大師……小女子感謝大師的救命大恩……”

  年輕和尚得意地一笑道:“這算得了什麼,稍停師父擒住那狂妄小子之後,我再好好教訓他一頓,給女施主出氣。”

  宋夜雨怯怯道:“大師……他們還有後援……”

  年輕和尚搖頭笑道:“女施主切勿驚慌,師父的本事還沒用出來。師父隻是不願多造殺孽才手下留情,要是師父拿出全部本事,這幾個人根本不在話下。”

  他滿以為,說出這番話之後,眼前的女子一定會面露驚喜之色。宋夜雨卻擔憂道:“大師,他們人手太多了……大師,小女子有個不情之請,請大師護送小女子躲藏一時……大師的大恩大德,小女子定當厚報!”

  “這個……”年輕和尚不由得怔住了!

  宋夜雨苦苦哀求道:“大師,請您老人家原諒小女子的無禮,這并非小女子不通人情,隻是小女子實在害怕……”

  “大師,求您老人家發發慈悲,好人做到底,救我一次吧!”

  我冷眼看時,那個年輕和尚明顯是動心了,他要是送宋夜雨離開,我今天所有的努力都會前功盡棄。我幹脆瞅準機會,湧出一式“離手刀”,将九龍刃抛了出去。五尺長刀頓時在空中化成了一道光輪,直奔宋夜雨頭頂劈落了下去。

  那個年輕和尚明顯沒經曆過江湖争鬥,當即被突忽其來的長刀吓得傻在當場。重傷之後的宋夜雨躲避不及之中,被我一刀在背上開出一道一尺多長的口子,慘叫着倒在了地上。

  “艹!”我那一刀沒能要了宋夜雨的性命,不由得爆了粗口。

  “你還敢行兇!”大和尚暴怒之下,手中的禅杖幾乎與他的身體合并為一,掀起陣陣上可直沖雲霄、下可穿透黃泉的罡風勁氣,淩厲至極地往我們身上招呼了過來。

  “殺――”我暴怒之下,雙爪旋出,猶如星墜月殒,縱橫雲彌的爪影,硬碰硬地接向了對方的禅杖。

  “殺――”葉森也情急拼命,雙掌重疊翻飛,仿佛兩個翻散聚合、生息不斷的火團暴雷,爆裂無比地沖向對手。

  “殺――”吳傑克翻出一雙匕首,刀芒在穿拂伸縮、繞旋回轉之間,化成滾球似的金團,左飛右落,攻向對手的雙腳。

  “阿彌陀佛――”大和尚怒宣佛号,不避不閃地迎向了我三個,手中的禅杖有如正月裡爆起在空中的火焰,缤缤紛紛、奇迷奪目,從四面八方翻飛而起,與我們三人的殺招碰在了一處……

  金戈交鳴的餘韻還沒熄滅,我們三個就已經被震飛到了幾米之外。

  大和尚仍舊挺立不動,兩隻眼睛仿佛噴火般地怒瞪着我們,像一隻負了傷的野獸,在惡毒中含有極度的仇恨:“貧僧今日就替天行道,超度了你們幾個惡徒!”

  我頓時把内力提上巅峰,準備與那和尚拼死一戰時,攔住了白衣神忍的金衫掌櫃卻信步閑庭地走了過來:“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老夫倒要看看,誰有本事超度了葉家的少财神。”

  大和尚的瞳孔猛然一縮:“金先生!”

  金先生淡然道:“驢和尚,我看你是欠揍了。”

  兩個人一來一往之間,葉森低聲道:“真他麼晦氣,怎麼遇上驢和尚了。”

  葉森悄悄告訴我:

  當年武林道上出現過兩個奇怪的僧人,大醒、大覺。這兩人功力之高,駭人聽聞,而且嫉惡如仇。

  本來,以兩個人嫉惡如仇的性格,應該被人推崇至極,但是江湖人卻偏偏把他們兩個給劃入了亦正亦邪的範疇。

  原因無他,就是因為大醒和尚愛鑽牛角尖,隻要認定了的事兒,不弄個黑白分明就絕不罷手。而且脾氣火爆至極,是個不折不扣的倔驢。江湖中人幹脆送給他一個綽号,驢和尚。

  大覺禅師更怪。他從不殺人,但是隻要被他認定為惡人,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他也會把人給抓到寺裡囚禁起來,直到他覺得對方已經被自己感化了,才會把人放出來。

  這本來也是好事兒,但糟糕的是,他認定惡人的标準,就是他本人的主觀判斷。說白了,抓誰,得看他心情。大覺也有個外号,叫石和尚,大概就是因為這人死心眼。

  我做夢都想不到,怎麼能遇上這麼兩個人。

  更糟糕的是,我已經成了他們眼中欺淩柔弱女子的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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