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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居心叵測

邪門兒 苗棋淼丶 2864 2024-01-31 01:00

  檀越聽我說完,不由得反問道:“我也知道得把薛秀兒找出來,可剛才大院撞鬼的時候,劇組的人全都跑散了,上哪兒去找人?”

  “不是還有排骨在嗎?先回大院再說!”

  我和檀越一前一後地把沈凝夢護在中間,返回了劇組露宿的廣場。劇組的人雖然散了,但是他們的東西還在。沈凝夢說不清薛秀兒的包裹在哪兒,我卻把導演的包裹翻出來,扔給排骨:“聞聞,帶我去找導演。”

  人遇上突發事件之後,就跟羊群差不多,頭羊往哪兒跑,大部分羊都會跟着往一個方向去。劇組裡面導演最大,其他人會本能地跟在導演後面。隻要找到導演,就能找到多數人的去向。

  排骨在包裹上嗅了兩下之後,轉身往偏殿的方向跑了過去。等我趕到偏殿門口時,先是聽見裡面有人在哭,沒多久就聽見導演在屋裡氣急敗壞地喊道:“别哭了,煩死了!”

  導演在這兒?

  我伸手往門上拍了兩下:“導演,開門!我是李孽!”

  “啊――”

  屋裡頓時傳來一陣尖叫,接着門裡就哐當響了一聲,好像是有人推着什麼東西把門給頂住了。

  我伸手往門上推了兩下:“趕緊開門!”

  “不能讓他進來!”有個女生尖叫道:“誰知道他是人是鬼啊!”

  我哭笑不得的喊道:“是鬼,我就順門縫鑽進去了!想活命就趕緊開門,我沒時間跟你們磨叽!”

  這時候又有人喊了一聲:“那也不行!說不定就有鬼跟在他後面!萬一他把鬼帶進來了怎麼辦?”

  那人話剛說完,我就聽見有人在離門不遠的地方說道:“你走吧!為了大家好,我們不能開門……”

  “去你媽的!”我頓時火冒三丈,擡腿一腳往大門上踹了過去,木制的大門在我腳下四分五裂,半邊門框都炸開了裂紋,頂在門上的桌子,被我一腳踹偏了兩尺。

  我沒等别人反應過來,對着桌子又是一腳,直接把桌子給踹翻了過去,一手拔出槍來,踩着翻倒的桌子跳進了屋裡:“剛才誰不讓我進來?”

  我明知道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但是我已經吃過一次人心不齊的虧了,不把他們全都震住,再鬧出像老楊那樣的幺蛾子,才真叫麻煩。

  屋裡差不多二十來人,看見我手裡拎着把槍,全都吓得不敢說話了。我舉槍指着門邊上一個人:“你說句話給我聽聽。”

  那人結結巴巴地道:“說……說什麼?”

  “行了!”我轉開槍口指向了别人:“你說話!”

  那人看了我一眼,沒有開口,我立刻扣動了扳機,子彈從他耳朵邊上擦過去之後,把大殿外牆給鑽出了一個窟窿。那人捂着耳朵跪在了地上:“我錯啦!别殺我!是導演,是導演讓我頂門的……”

  “你膽子不小!”我走過去抓着對方脖子把人給拎了起來,舉槍頂住對方腦門兒時,檀越也趕了過來:“李孽,算了。趨吉避兇人之常情,我相信他們也不是故意想看着你死。你把江湖道上那一套用在他們身上不合适。”

  “對對對……”導演的腦袋點得像是小雞啄米似的:“檀先生說的在理!你先消消氣……”

  我擡手一下把人扔在了地上:“從現在開始,你們最好别給我出幺蛾子,要不然,我手裡這把槍可不認人。”

  我也不管他們想說什麼,反身把倒在地上的桌子給搬了起來,擋在被我踢碎的大門上:“檀越,趕緊布陣,先把鬼魂擋住再說。”

  這回,我不敢再往門上寫東西了,幹脆把布陣的事情交給了檀越。

  檀越從背包裡翻出一捆紅繩,圍着大殿四周繞了一圈,每隔一段距離就系上一個銅鈴,等他弄好之後,又往銅鈴中間挂上了靈符。

  檀越的銅鈴上刻着經文,鈴芯兒上包着調過白磷的朱砂,風過銅鈴時,鈴铛雖然能響,但是響聲并不劇烈,隻有陰氣臨近時,鈴聲才會變得尖銳。

  這種銅鈴雖然擋不住鬼魂,卻能起到示警的作用。

  不過,外行人卻不知道裡面的門道兒。劇組的人一看檀越弄出了法器,立刻像是見着了救星,導演顫着聲音道:“你們……你們是陰陽先生?”

  “是!”我為了讓他們安心,幹脆從背包裡把道袍給翻出來穿在了身上:“别的話,我不想多說。從現在開始,聽我的話就行。”

  我沒工夫聽他們表态,話一說完就直截了當地問道:“誰是薛秀兒?”

  導演在屋裡轉了一圈:“秀兒沒在這兒,剛才跑散了。”

  我又問道:“你們誰跟薛秀兒的關系好?誰知道,她以前給人介紹看撞邪的事兒?”

  “我聽說過一點兒。”一個女孩乍着膽子道:“那次是我們到野外拍戲,小甯内急,就跑到一座石碑後面方便了一下,回來之後就發起了高燒,還一個勁兒地說胡話。我們都說她中邪了,可是誰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後來,是秀兒姐開車帶她走了,回來以後,她們特意跑到拍戲的地方燒了黃紙、擺了貢品。從那之後,小甯就特别聽她的話。”

  我點了點頭:“她們當時去找過什麼人,你知道嗎?”

  “不知道。”那個女孩搖了搖頭:“我也問過小甯,但是她什麼都沒說。不過,那之後,小甯就變得有點奇怪,總是偷偷摸摸地給誰打電話……”

  “還能給誰打電話,應召呗!”一個劇務冷笑道:“你們都被薛秀兒騙了,她就是個老鸨子。小甯撞沒撞邪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凡是跟薛秀兒走得近的人,最後全都被她給賣了。要不是程明看得緊,說不定沈凝夢都得讓她給賣了。”

  我頓時來了精神:“怎麼回事兒?”

  “你别聽他瞎說!”剛才跟我說話的女孩急聲道:“他恨秀兒姐。小甯是他前女友,自從小甯跟秀兒姐走近之後,就跟他分手了,他一直都覺得是秀兒姐在挑撥他們之間的關系。你可别信他的話……”

  “信不信,我心裡有數。”

  那個女孩說話的時候,我明顯看見搭話的劇務眼裡閃過了恨意。不過,有些人越是恨對方,就越會關注對方。說不定,他知道的比别人還多。

  我向那個劇務點了點頭:“你繼續說。”

  對方道:“我一直都在留意薛秀兒,她經常會用各種理由把一些演員帶出去,出去不久,那些人就對她變得言聽計從。我一直想找原因,卻始終都沒找到。”

  “後來,我發現薛秀兒好像對沈凝夢特别用心,甚至比劉姨還要用心。隻不過,她一直都跟沈凝夢保持着一定的距離。直到有一天,我無意中看見薛秀兒往沈凝夢的杯子裡放了些白色的粉末。”

  “我當時想要抓她的把柄,就沒說出來。不過,那時程明給沈凝夢拿了果汁,她并沒有喝薛秀兒倒的水。我借着收拾東西的機會,悄悄拿走了沈凝夢的杯子,找朋友進行化驗,結果卻一無所獲。薛秀兒倒進杯子裡的東西,并不是我想象中的毒品,也不是其他什麼緻命的東西。我一直也沒找到她投毒的證據。”

  “薛秀兒卻一直都在找機會,想讓沈凝夢接觸那種粉末。但是,程明卻一直都在沈凝夢身邊轉來轉去,恨不得什麼事情都親手去做,薛秀兒也就始終沒有找到機會。但是,我保證薛秀兒居心叵測。”

  檀越冷笑道:“薛秀兒居心叵測,我看你也是其心可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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