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家隐秘,自是有其大忌諱處,劍川哪裡敢稍有洩露海仙子的隐私,隻是此後便需更加小心守護此秘,不敢有絲毫大意而緻使此洩密。不過那等隐秘也是劍川忽然憶起自家分身藍兒來,其除卻自己一介男體之修家,餘外異性術士,不曾有絲毫假以辭色。
“難道我潛意識裡也有斷袖之隐疾麼?否則自家女體怎麼會有如此怪癖?”
劍川緊緊皺眉頭思量,渾然不知親衛大比已然開始。
到了統領大人差遣手下喚其上台較技時,其居然一副懵懵懂懂狀,惹得四大天王一系哈哈大笑。
“那小子膽小若此,怎麼敢與山哥比?哈哈哈······瞧一瞧那厮魂不守舍狀,真個一副送死模樣呢!”
四圍四大天王麾下及其支持者哈哈大笑聲音,驚醒了劍川,其詫異張望,似乎剛剛明白怎麼回事,便是統領大人看到其木讷模樣也是心間涼嗖嗖的,似如受了風寒。統領大人一系諸修家大失顔面,幾乎無地自容。雖然前幾場也有敗績,可是總算沒有輸了人去!眼下這厮怕是連人也要丢了去了!
“大隐,親衛較技可以直接認輸的!”
擂台上評判大人觀其模樣,好心提醒道。
“啊?要比武了麼?怎麼沒有人告訴我?”
“啊?哈哈哈······”
周圍數修聞得劍川這般言語,忍不得大笑,便是統領大人麾下也給氣得哭笑不得!
“哦,我不認輸的!還沒有打呢!鹿死誰手猶未可知呢!”
劍川嘟嘟囔囔一邊說着話,一邊卻是上了擂台。
擂台百十丈寬闊,四圍有大陣拘束,其内空間可以縱橫騰挪,施展道法戰技大比,而不虞鬥戰餘波傷及無辜。劍川到了擂台上,那四大天王麾下号稱入道之下第一人————綽号山哥的那修雙手抱肩傲然而立,便是其雙目随意四顧,隻留餘波掃了劍川一眼。劍川觀其傲慢無極,不由笑道:
“道友,你我較技,怎麼這麼散漫,不怕我一劍将你斬下台去?”
“嗯?哈哈哈······小子,你别的不會,倒會激怒老子!好好好!在此擂台之上,沒有人能夠救你,去死吧!”
那修山哥單手持劍隻是一揮,一條百十丈刀芒凝聚成靈光狂閃的一擊利刃,直分而下,似欲一刀将劍川劈為兩半!這可是戰技!劍川修為中缺失的便是戰技,雖然得了夜家夜笏等三修的一些技藝戰法,可是那些個低階玩意兒,現下随了劍川深究之,一道道都是已經不怎麼上的了台面了可是劍川除去一道血煙禦劍道之法可堪大用,再就是夜家戰技了,餘外有什麼戰技可以應付這等局面呢。
血煙禦劍道畢竟不是可以随意展示的,那可是有暴露自家身份之嫌呢,乃是要命的玩意兒啊!至于夜家劍技便是那夜茂修煉的戰技,此時由了劍川施展開來,已經是大變了模樣了。
先是一點閃耀了奪目亮光的靈火忽然閃現,突兀現出在擂台中央,圍繞了劍川法體旋轉,而後那亮澤如水波蕩漾而開,一道道劍刃閃動映照出百餘丈一團光亮形成的驚濤駭浪在那擂台上滾滾而開,終究将那山哥連同其百丈利刃閃耀的靈光一體淹沒,等到風平浪靜時候,倏忽間,那光亮忽然消亡,隻有擂台上一修渾體赤裸,一絲兒不挂靜卧玉石地面,不知生死,而那擂台中央一修,法衣飄搖,手中靈劍靜置,神色淡然。
擂台下千計龍島護衛與新舊龍宮親衛忽然安安靜靜,沒有一人言語,隻是得了一修嘀咕道;
“原來是扮豬吃老虎呀!”
這樣一聲便如投石驚破水中天一般,忽然引動的擂台下一片驚呼。
老實說劍川所施展的劍技對于此地諸家大修來說并不高明,然而其一手平凡中的劍道天成也足以震撼一幹大能了。衆人經過一時的短促驚訝,那台下忽然傳出了如雷鳴般的歡呼。
“好好好!劍法飄逸,天然雕成!啊哈哈哈······剛才是誰他媽譏笑大隐的?”
“笑别人也要講究配不配的!”
“對對對!這就他媽不配!”
“什麼無敵山哥?我呸!裸體山哥吧!”
“哈哈哈······”
統領大修一系言語狂放不羁,高聲侮辱,不愁别人聽不到!這還哪裡是修道之人?活脫脫一介江湖草莽一般無二。
看到自家最為得意修家山哥赤裸了身子龜縮在擂台上,不能進退,那四大天王幾乎氣絕,不由埋怨北天王辦事不利。北天王遭了其餘三王埋怨,這時候更是氣急敗壞,幾乎忍不得沖上擂台去弄死了大隐連同自家麾下山哥其修!其惡狠狠跺了一下腳,猛可裡回頭離去。劍川站立擂台上,靜靜兒瞧視那北天王離去的背影,心間不由歎息一聲,知道往後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
一場教技罷了,雖然四大天王一系赢面多了數場,可是他們畢竟輸缺了山哥一場,且尤為可惱者乃是其輸缺了最為尴尬的一局,倒似乎反而統領大人一系獲勝了一般,一時之間天王一系群修盡是士氣低落。
海仙子雖然監督大比,然而她就沒有真正出現過半次,隻是偶爾神龍見首不見尾現身半縷,再無身影。大比完結了也沒有那家修家術士主持大典,頒下海族賜下海量修材法料、靈藥仙丹以及數目龐大的脈石等錢物。隻是由了龍島長老院門子等下人拿了法袋,按比武勝負一個個發給了事。
劍川雖然得了一份中等分量大獎,可是其擂台上表現畢竟為其赢得了若幹人脈,便是護衛中女修,特别是劍修也是極力設法以期能夠與其交往,而為指點劍技。可惜劍川身在舊宮後園當值,比武較技完結了,得了法袋中獎項,還沒有來得及到龍島坊市中揮霍一番,便又複遭調遣歸複舊宮後花園中守值。
後花園中碧玉門便是劍川守護的一道門戶,沒有龍宮特别令牌任何人不得出入。那劍川此次大比較技結束,自家倒是着實提煉了一番,将一個個修家戰技比較,琢磨自家身具神通。其早年習得血煙禦劍道之術,加之自己所悟古父大陣中名喚祭天的一道滅世劍陣,還有那本初創世道的小世界,再參照一幹諸家劍技,其心間漸漸展開了一部獨特戰技----劍域。其以浩然正氣駕馭劍械為之器物,以血煙禦劍道為劍技駕馭的法門,而以祭天劍陣為綱目成域,敵修入域則無免!這就是劍川初悟的戰技!
在龍島舊宮中守值時無事可做時候,那數十年月裡劍川曾精心摸索此術法戰技,終究是将這劍域玩到了成熟。這也是他自己唯一掌控自如的戰技。然而他也是知曉,決然不敢有絲毫洩露此戰技,否則遭了無盡海洞天大能們卓越的智慧順藤摸瓜,自家古父大陣的曝光便無可遮掩了。
劍川的戰技自然不是在此地短短幾十年月所悟成,早先數百年間已經是有了大的輪廓,豎起了一道大格局、大框架,後經過仔細推演無數次,彌補細微之處,終究成就劍域之名!那也就是漫長時光的積累足夠後,如今水到渠成了,得了此次親衛大比較技的良機,一蹴而就呢!
“劍域!這就是我的戰技!”
劍川自言自語道,一邊其丹田神界中三道魂靈----釋家舍利佛、儒家聖嬰、道家元嬰都散開了在神界中,各演了一道劍陣!其筋骨都是“劍域”,隻是那釋家舍利佛所演化乃是一道萬佛吟唱而生就的口劍經文所化成的劍域,萬佛四下裡端坐虛空,口中飛出億計佛家真言經文演化金黃色佛劍圍攏了一道劍域!儒家聖嬰所演化者卻是一道筆伐書山劍域,一筆筆書寫而出自然生就了一柄柄聖劍,憑空生成了劍域!道家元嬰所演化者才是那道劍川操演的實物劍域!三道劍域各歸其貌,各具形态,然其威力不俗,或者堪比化神者大修之神通也不一定呢!不過那劍域尚不甚廣大,不過堪堪十數丈寬廣而已!
“哎呀,隻是我法能低微,操控不得浩然正氣所成的浩蕩天風啊!若是可以,我敢與上界仙家較技!”
劍川一邊嘀嘀咕咕,一邊坐地閉目禅修。
“喂,你何人?怎麼在此地打盹?”
忽然一聲尖銳叫聲,驚得劍川一翻身坐起。
“喂?你誰呀?怎麼敢跑來此地喧嘩?啊呀呀,你都進了後花園了,快快退出去,否則老爺我可就不客氣了!”
劍川一看面前之修家體格低矮,面皮幼稚嫩弱,就一介小兒修家,不由打趣道。
“啊喲喲,氣死我了!我海族自家花園,倒令的外人啰嗦!喂,說你呢!交上你的身份令牌來我瞧一瞧。”
那兒童般尖銳聲音惱怒大叫。
“我的身份令牌?啊呀,你倒提醒了我!快些交出通行令牌來查驗,否則當以擅闖龍宮禁地的大罪論處!哼,小子,你不知道擅闖大罪多大吧?老實告訴你,不是我吓唬你,那可是殺頭的大罪!”
劍川故意裝了神秘聲音吓唬那厮。
“啊喲喲,吓死我了!這可真正要吓死人哩!”
那小兒修家一邊諷刺口吻說話,一邊大踏步進來,劍川蹭一下跳過去,一把拉住那修,大聲道:
“小子,莫要說我不曾告訴你!此地豈是一般修家随意進出的?”
“你想怎樣?”
那小修忽然來了興趣,反手一把抓住了劍川,大聲道:
“我隻需叫兩聲非禮,你就完了!”
“非禮?就你這樣男不男女不女的一介小兒,我非什麼禮?有什麼禮值得我非?”
劍川甩一把手,陰陽怪氣道。
“啊呀,氣死我了!”
那小兒掙脫了劍川,就手抽出一柄修劍,将劍刃對了劍川道:
“小子,信不信我殺了你?”
“我管你哩!給我進出令牌查驗,否則就是統領大人來了也是一樣無功的!”
劍川冷笑一聲道。
“是麼?小子,你惹怒我了!”
那小兒終于怒火升騰而起,大聲吼叫了跺腳。
“啊喲!你違反規矩還有理了?聽着,小子,此地名喚作碧玉門,某乃是碧玉門守值大人,進出此地便是大佬也得出示令牌,否則哪裡涼快待哪裡去!”
“你你你······啊呀呀,你真個惹惱我了!”
“我早就惹惱你了!你還是快一些拿出出入令牌吧!”
劍川徑直行過來,将一手攤開對了那尖銳聲音修家道。
“你你你······給你!”
那小修終究是無可奈何,就手于法袋中掏出一塊玉牌,抛了過來給劍川。劍川一把操了在手中,一邊罵罵咧咧道:
“小子,早這樣不就是了,何必這般丢人又害臊的!”
“你······你······”
那修氣極,幾乎失了言語之能!劍川卻是随意查驗完了那厮身份令牌,而後将玉牌抛還了給那厮,自家卻是笑道:
“嗯,進去吧!”
“我······我已經沒有心思再進去了!”
“啊呀,不進就不要來無理取鬧麼!何必這樣無事生非呢?這不是沒事找抽嗎?”
“啊呀呀,氣死我了。”
那尖銳聲音唔呀呀氣急敗壞遠去。
劍川觀其遠去,忽然露出詭異一點微笑,而後假意茫然,坐地禅修。
且說那小修臉色鐵青,轉身出了舊宮,駕了雲頭飛沖去了新宮,一地裡暢通直入,直到新宮一處廣大宮格殿堂,才收了雲頭,一步步上了那玉階高台。
“啊呀,大長老不是去舊宮查驗老祖留下大陣變化麼?怎麼這就完了?難道那大陣沒有變化麼?”
大殿門戶一修行出來,忽然撞見了那小兒一般修家,不由恭恭敬敬開口問道。
“别提了,今兒個遇了一個二杆子,差一點沒有遭那厮氣死!”
“嗯?”
那修忽然愣住,一時之間幾乎轉不過彎兒來。
“大長老之意?”
“不知何人在碧玉門安放了一介傻逼小修,其攔住了我,不許我進去查驗大陣!還說要查驗我的通行令牌,否則要捉了懲罰呢!”
“啊,懲罰您老?”
那修幾乎将眼翻了全白,差一點回不過來了。
“是,他說若是沒有通行令牌,就拿我問罪哩!”
“啊呀呀,大膽!哪裡小厮膽敢如此無禮?待我親去為大長老出氣。”
“啊呀,罷了,若是他修知悉一則是丢人,二則卻是言語及此,道是我以大欺小,壞我名聲呢!”
“可是這厮膽大妄為如此,是可忍孰不可忍?”
“算啦,我自家倒黴罷了。”
那小兒一般大長老歎息一聲,步入自家大殿中生悶氣。門戶口那熟識長老,忽然差一點笑出聲來。
“龍島居然有人敢收拾大長老?”
于是心下裡大是好奇,不由駕了雲頭往那新宮碧玉門而去。
“嗯,今兒是什麼時辰?怎麼又有人來騷擾我?喂,老小子,說你呢,可有出入令牌?”
那劍川遠遠兒瞧得一位老頭兒飛過來,大聲呵斥道。
“沒有!”
“沒有?啊喲喲,沒有令牌來此地何事?莫非是特特來消遣我麼?信不信我揍你!”
劍川陰陽怪氣道。
“不信!”
“嗯?奶奶的,快些滾遠點,遲一些我可就真不客氣了!”
劍川一副氣急敗壞樣子道。
“你這小子果然冒泡!敢這樣惹怒老爺我生氣!”
“惹你?我閑的沒事啦?你若不來這兒騷擾,我他媽吃的撐了惹你!快些去,慢一些定然抓了你去刑罰殿走一遭!”
“哦?刑罰殿之主可是我弟子呢!”
“還是我孫子呢!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