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乃是一個修凡雜居的城市,城主是海族北域一脈的族長,其家族繁衍茂盛,子嗣衆多,綿延十數代。祖上海族太上大長老,現已經是閉了死關了,其次便是北脈族長,那北海城城主其修,其後還有衆多大佬坐鎮,勢力向為海族首屈!其人妻室數十,子嗣百餘,唯有那幼子乃是其寵妃所出,故而極為疼愛。那厮與白虎吵嚷,劍川本來也沒有心思理睬,可是白虎居然失手打死人了,這事兒便就不好收拾了。
“師尊,我們逃吧!”
“逃?逃往哪裡?此也是一段因果,若是不了解了此因,終歸是一大禍害呀。”
“師尊,弟子冒失了。”
“呵呵呵,你乃是四大神獸之白虎一脈,祖上尊貴無比,據說乃是脫身與上一個紀元的血脈,個性中向有威猛不屈的意念,故而得此禍患,亦是注定呢。不過既然做了就了解罷了,何懼?”
“師尊,弟子不懼,隻是怕影響了師尊的探秘大計!”
“無妨!得之我喜,失之我亦不憂!一切随緣爾。”
劍川忽然覺得自己越來越像一個老學究了,身上也是多了許多為人師表的做派。比如其本來有愛貪戀個小便宜的毛病,可是現在居然慢慢兒收斂了許多。再有平素其口中粗話不少,可是如今居然慢慢兒口中含了溫言爾雅之語・・・・・・
師徒二人正一邊品味佳肴,一邊品酒,口中還帶了許多莫名其妙的悟道之語。終于那北海城主府衙來了數十人團團圍攏了那地兒,有修家已經将那死去的城主府少爺死屍收殓,弄了一口棺材裝了,靜靜停放在正對酒肆的門戶口外大街上。
“我的兒呀!天殺的,我要你九族不得好死呀!嗚嗚嗚・・・・・・我的兒呀!”
忽然一道女修哭聲傳上樓來,而後有修家蹬蹬蹬上樓來了,劍川将眼瞧了那樓門口,一下子呼啦啦上來了七八個修為不俗的大能。當先一名乃是一道家打扮,其微微緊一緊手中那口飛劍,而後長吸一口氣道:
“爾等何方人士?安敢殺害我北海幼主?”
“你怎麼不問一問事情的前因後果呢?”
劍川皺眉道。
“我們不問原因,隻殺人!”
劍川聞言一愣,忽然便就笑了。
“這樣就好辦了!”
“啊呀,師尊,他們不講理,怎麼這樣反而就好辦了呢?”
“若是講理,畢竟你二人乃是因口角而起的鬥毆,我們也不是占全了理,與他們評理我們也有許多不是呢。可是若是不講理,隻憑手上功夫見真章,則你又怎麼會輸了給他們?”
“對呀!哈哈哈,小子們,你們聽到了吧!我師尊說了,他容許爾等不講理!”
白虎哈哈大笑,得意之情狀絲毫無掩。
那些衙役一個個也是大修,豈會容忍這等挑釁?況他們平素威風慣了,此時在周圍諾大一群人的注視下,又怎麼會輸了自家臉面呢?
“哼!找死!”
一位大修怒不可遏,率先飛身而出,揚手一道火龍放出,一股巨能炙烤的危險氣息撲面而來,那是意欲緻命的出手啊!周圍數十丈範圍之内那熱浪似如熔爐,大小修家紛紛遁離,不敢稍稍有一絲兒近切,免得被炙烤成了熟肉。周邊大小房舍此時居然忽然升騰其一股煙霧,而後呼啦啦冒出了火苗。有修家大聲呼喊:
“救火呀!着火了!・・・・・・媽媽的,你們打架,做什麼燒我們的房舍?你們就是惡棍!流氓!啊呀呀,流氓呀!哪裡是什麼修行者喲!”
那火來的熊熊,平素那水居然根本無可能滅了。盡管有數位修家嘗試用法力借了水來,可是居然也是不能夠破滅!蓋那火乃是三味真火呀,火屬性修家修成的至高火炎!雖然現場也有數位大修一定能夠以法力滅火,但是一來他們本就是一夥兒的,怎麼可能會下手?二來便不是一夥兒的,也是不願意招惹了這些個北海的大佬呀!
有數位北海城的低階修家驚慌失措的從房舍院裡沖出來,驚慌中帶了哭腔,大聲詛咒:
“你們神仙打架,憑什麼要殃及魚池啊!這不公平!嗚嗚,不公平!我們也是這北海城中的居民,乃是你北海城主府的子民呀,日日的賦稅沒有少交,你們怎麼能這樣對我們?”
“哼,蝼蟻一樣的東西,居然還想要公平?膽敢詛咒我們?找死麼?”
有一位大佬大約是瞧見了自家治下鄉民居然咒罵自己等府衙衆修,忽然生了很大的氣,開口一邊呵斥,一邊準備動手懲治。這邊劍川歎一口氣,将手一揮,帶去了一場雲霧,彌漫而去,那火焰忽然全消了去,直截了當,毫無花哨!
“是誰?敢破了我的火焰?找死麼?”
那修家半腳踩雲,半伏下身子撥開雲頭,伸出了頭顱大聲呵斥。劍川卻是毫無一絲兒懼意,隻是尋常語氣娓娓而言。
“白虎,你們到天上去比吧!莫要招惹了百姓!”
“是,師尊!”
“爾等神獸一脈修成不易,非是成仙不能真正脫去獸形與獸性呢。記住,要在鬥殺中感悟,或許這一次就是你的機緣!”
“是,師尊,弟子明白了。”
那白虎忽然大吼一聲,語氣中含有了一縷振奮與決然,道:
“爾等惡修,為免遭生靈塗炭,殃及池魚,可敢與我到天上一戰?”
“孽畜,真是大膽!既然你要一心尋死,我等就成全你!”
地上以及雲頭上修家可根本沒有單打獨鬥的想法,一窩蜂圍攏了上去,呼啦啦十數位修家一體騰雲而上,四面八方圍攏了白虎開始猛烈攻擊。那些法術與寶兵四下裡閃耀了靈光,轟轟隆隆炸響,哪裡顧忌雲頭下還沒有來得及躲避的低階修家凡俗。
“這世道真是變了,我等人族大修絲毫不顧及人族的死活,可是偏偏獸族白虎卻要護住了我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難道天道真個兒變了不成?”
“是呀,古有神人曾說欲使之毀滅,必先使之瘋狂!依我看如今這個世道已經不愛人了!似乎冥冥中有一股力量正慢慢兒影響人族瘋狂呢!”
“我不管什麼天道、什麼毀滅,眼下明明白白可以辨識得清,乃是原本我等的保護神,如今成了謀殺我等兇手了!就憑這一點,我就要日日暗暗詛咒其毀滅!”
・・・・・・
人們低聲議論,劍川忽然心眼兒一動,居然聞聽了他們的議論,接着忽然便就癡了!似乎尋找了好久的因果終于有了一絲兒理順的苗頭了。
白虎護住了天宇之上法能向下波及,自家卻是險象環生!大約天宇之上諸修家都是敏銳感知到了此景,居然不約而同瘋狂向下施展術法,祭出法器寶物轟擊。
“喂喂,爾等乃是北海城的主子,怎麼能夠這樣做?難道真就不顧及屬下鄉民的死活麼?”
白虎惱羞成怒,大聲叱責,然而哪裡有人會出口應對呢?唯有那一波波猛烈的攻擊,自上而下催動了無量的大殺機,籠罩了他,籠罩了其下數裡之廣的北海城鄉民,那便是無聲的回答。
雖然白虎極力守護,自家也是受了很重的傷,可是那無縫連接的法能攻擊終究會漏脫而出,攻擊到了其下城中的低階修家凡俗。
已經有人死亡了!第一個死亡的修家是被一件自爆型法器爆炸而波及到,直接被炸飛了半邊身子死亡的。緊接着就是第二個,第三個・・・・・・
“城主夫人,諸位大人,已經死了數十人了!求求你們罷手吧!”
“混蛋,爾等北海城少城主遭了毒殺,難道你們不想報仇嗎?還是你們自認不是北海城中人口?”
城主夫人身邊一位大修怒斥道。數十丈高處雲頭上,那城主夫人狠毒的眼神幾乎能夠毀滅一整個城!
“殺了他!殺了他!”
那城主夫人惡狠狠吼道,其心中除去仇人,眼中哪裡還有半絲子民的影子。
大約是鄉民死亡了百數十人了,有眼尖的修家忽然飛奔而來,對了端坐飲酒的劍川跪拜道:
“大人,讓你家弟子束手吧!我們無辜之人死了太多了!”
劍川聞言一呆,居然是求着死了劍川師徒,挽救了他們一幹人的性命!
“你們的意思是說讓我那徒兒束手求死,而獨獨爾等獨活麼?“
劍川諷刺的瞧了那幾個人。
“何不求你們的城主府衙諸修收手?”
“大人,他們不肯的!”
“那麼我就會肯了?爾等也是無恥啊!”
“爾等以為我那徒兒護着你們就是好說話?就事蠢到可以以自己生命換回爾等的長壽麼?滾!”
劍川喝斥一聲,閉目不再言語。
地上那幾人讪讪而退,相互對了交頭接耳。
“爾等道空域去教技吧!”
劍川終究是不忍,開口兒道一句,而後揮手一下,一片金光閃耀,再然後那諸修争鬥的戰場忽然就到了十萬丈之遙的空域了。
隻是這樣一手,那戰場忽然靜了下來,隻手移走一道空域!那可不是尋常大修能夠做到的。數丈高雲頭上,城主府那位女主修家終于是注意到了劍川,其一雙眼忽閃忽閃的波動,也不知道心裡想着什麼。
天宇上原本稍稍停息的戰鬥随了白虎的猛烈攻擊,又一次開始了激烈的搏殺!檢出啊那隻是閉了雙目,口中不知道哼哼唧唧念叨着什麼,隻是那雲頭上的白虎卻是一臉驚喜的感悟着什麼。
白虎身體遭受了萬般摧殘,鮮血淋漓,可是其氣息卻是一陣猛過一陣,便是那天地之間似乎也是有了一絲兒大光明,那是一道耀目的亮澤,先是一道,而後便一道道疊加,到了最後那亮澤居然鋪滿了整個空域,漸漸收攏成網狀,一點點變化成了一道兒萬丈之巨的猛。那是一道大光明影像,一道閃耀了動人光芒的猛虎。他傲然擡頭,直視那遙遠天際慢慢逼近的一天黑澤烏雲!
“天道雷罰!那是天道雷罰!”
“天呀,那厮要成道了!”
“不!決不能令其成道!殺了他!幹擾他!破壞他!”
雲頭上那女修家凄厲的聲調似如慘呼一般,駭人!
“北海要滅族麼?”
劍川忽然惱怒,一聲冷冷地話語出口,直接驚動了百萬裡内海族諸家大修。大佬們紛紛差遣代言人出面查尋。到底是何人,膽子大到了居然要滅了整個海族北海一整個支脈!
海族諸家行走還沒有到,那天宇之上卻是已經籠罩了九道散仙大劫----滅世天劫。第一道天劫到來時候,海族北海城諸修家遭了白虎拖住無可能脫身的十數大修家已經是盡數齊齊亡滅。到了第三道天劫下來時候,第一波海族諸家大佬差遣的行走已經是到了。眼見了那等浩大到了毀滅人修輪混的大天劫降落,他們個個驚得瞠目結舌,不能自已!
“天呀,這是什麼天劫?難道是散仙大劫麼?快快快!給諸位老祖傳信!告知此地情景!”
到了地九道大劫到來時候,海族的衆家老祖麾下行走終于都到齊了,他們本來預備了結一座大陣了解那渡劫的白虎,可是不知是誰嘀咕一句道:
“散仙大劫,萬年難遇,諸位難道不想有所經驗麼?”
那一衆行走忽然皆是各個不約而同齊齊收了法訣,靜悄悄注視那天宇之上一個白虎緩緩兒言化成了人形。
“師尊,我成功了!”
那白虎激動地大叫,海族諸家行走忽然打從心眼裡寒嗖嗖的,先前還在捉摸着怎麼樣壞了那白虎的事兒,可是沒有想到其還有個師尊!
“徒兒都是一介散仙了,師尊到底是什麼誰知道?”
“本來我還以為我們是成全了那厮,現下看來倒是那一次猶豫挽救了我等性命呀!”
“怪不得其人狂妄言道,要滅了北海一族呢!”
你們給;老祖他們發了傳信了麼?“
“自然發了!不過我家老祖卻沒恢複我們。”
“我家的也是!看來,此地其人不是一般,非是尋常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