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川近來遭了同一個問題的侵擾!
屠殺一部分人而替另一部分人報仇血恨,這到底算對不對?
這個問題困擾了他,日日使之無力合道練法,于是在這一天裡,劍川眼望了那幽藍色的星空,端坐虛空中陷入了深層次的思考與頓悟中。
枯坐!
這就是劍川突破這個困擾他人生的大問題的修煉狀态。想要捋一捋問題因果,而後再思考破解這個問題的“理”。但是枯坐竟然真正過去了洞天世界的十年!直到到了那一年年末的時候,其忽然擡起頭,雙眼中帶了莫名靈動的智慧之光。其長長歎一口氣道:
“原來屠殺一部分人而替另一部分人報仇血恨,其理之首要乃在于一個‘理’之?得理走變天下,無理寸步難行!”
想到這般簡單的釋義,本就在眼前,在心間,可是自己居然足足耗費了十年歲月,那心間的郁悶就甭提有多沉重了。
“啊呀,我原來是是個蠢人呀!簡簡單單的道理,居然悟道十年!”
劍川渾身輕松的站立起來,一邊自嘲不已。不過人卻是長長吐出了一口心間的濁氣,連同那滿心的郁悶一體消失不見了。不一時居然卻是又複高高興興起來。劍川就是這樣一個人,兇無塵埃,念頭通達,情感純粹,單一而又幼稚!
此時他一步邁過百裡,合了自家天道遁術的機巧,得意洋洋的唱起那首老調。
“啊呀喂,那個前山的哥哥,你去哪裡哎?・・・・・・小妹妹我就咋這麼傷心呢?・・・・・・昨兒個河邊你我盟了誓,今兒個山道你就牲口上馱了人家秦羅敷・・・・・・哎喲喂,說好了要忘記你這沒良心,可是小妹妹我咋就這麼心痛呢?・・・・・・”
“哪裡的瘋子?惹了老子清淨!”
忽然一聲怒喝傳來,幾乎驚得劍川一下子跌坐虛空裡。不過轉眼一思量,那劍川忽然激動的渾體發抖!
“是・・・・・・是・・・・・・是,是前輩在說話麼?”
“可不就是我麼?難道這裡還會有誰麼?咦,對了,小子,你是哪裡人家?怎麼淪落到了這困獄中來了?我觀你不像是惡人麼。”
“惡人?困獄?呵呵呵,前輩你好!”
在此時的劍川看來,那厮一聲叫喚簡直就是一道天籁一般的聲音,便是其粗聲粗氣的大嗓門也是那樣的美好!
“前輩慧眼!小子不是惡人,乃是遭人陷害,誤入困獄的!”
劍川聲音中含了沮喪,歎息了說道。
“怪不得!以你這般衰弱身闆兒,怎麼會遭人囚禁在困獄中呢?嗯,說一說吧,什麼情況?”
“是!前輩有問,小子必竭誠而答。”
“先說一說你是哪裡人?”
“小子原大地洞天人士,後天地元能流散無奈何偷渡入蠻荒洞天,遭了天狐秘境修家布設大陣牽扯,給那大法陣吞噬,卻是僥幸苟活,醒來時就到了一處無數破碎大陸碎片之地。也不知道行了幾多年月的路,我自己也沒有計算過,忽然就沒有大陸碎片了。無奈何隻好冒險進行虛空跳躍,忽然就到了這裡!剛剛是因為看到了這漫天星辰,一下子令小子仿佛回到了故鄉,忍不得心頭激動才唱起了家鄉的山歌。擾了前輩雅興,小子的過錯。”
“嗯,你這小子好運氣!”
“是是!連小子我也是這般以為呢!嘿嘿・・・・・・”
“你倒實誠!”
“前輩面前,虛言哪裡撐得住?”
“哈哈哈・・・・・・你這小子咋就這般讨人喜歡呢!”
“能得前輩青眼,晚輩的福氣。’
“嗯,不錯!小子,可知道困獄是何處麼?”
“不知!小子鬥膽請教前輩!”
“哈哈哈,我是越發喜歡你這小子了。”
“嘿嘿嘿,晚輩榮幸。”
“困獄乃是上洞天大能聯手打造的失道之地!乃是羁押異己分子的地兒!其地在上下洞天之間,有一片失落之地,割開了虛空,成就了上下洞天之間的阻隔!那地兒也就是你所說的大陸碎片之地。你居然可以從那片危險充斥之地出來,神通着實不錯呢。”
“前輩謬贊!小子純粹是運氣好!”
“昔年曾有大能探索那地域,可是居然一去不返。後其神魂牌位碎裂,其後輩方才知曉其已然隕落其間了。你小子脫身那地兒,可有什麼發現?”
“發現?唉,不瞞前輩,我隻是發現了其地有天道聖碑碎片,可惜殘缺不堪,不可大用矣!餘外哪裡敢随意探尋,隻是循了虛空風暴之間裂縫,一地兒一地兒瞅得清楚,接連遁行逃離,實實沒有其他收獲呀!”
“哦?哈哈哈,你騙三歲小孩兒呢!小子,那裡面可是有一座傳說中的隕道山,那是小世界毀滅之後天地道則隕落凝聚而成的天生仙物!若非此物鎮壓失落之地的失道之力,你就是有百條命也是不夠死的。小子,拿出來吧!你區區練虛修家,豈是可以掌控那等仙物的!”
劍川面前虛空如同一道門戶徐徐拉開,其内一修家渾體閃耀了洗滌塵世的光芒,一雙眼睛仿佛可以洞悉萬古!劍川與其說了許久的話,直到此時那厮方才顯露了貌相。劍川眼瞅了此一位端莊嚴肅的大德高人,大約合體巅峰修為,一身金色衣袍,說不出的高貴!不由忽然笑起來。
“你笑什麼?”
那厮疑惑問道。
“前輩何地人修?怎麼也淪落入此地了?”
劍川不答他所問,隻是自家假意興趣盎然,居然問起那厮身份。
“哼,我乃是・・・・・・呀呀個呸的,是老子問你哩!”
“我?我怎麼了?”
“你!奶奶的,裝神弄鬼麼?我問你那隕道山是否在你手中?”
“啊呀,前輩,莫說什麼隕道山,便是一座像樣一些的山也是不怎麼見的。那些大陸碎片大些的不過數千裡,小一些的幾乎就是一塊岩石一般大小,再說有那等空間風暴肆虐,有許多大陸碎片都一塊塊遭了吞噬了。試問前輩,我到什麼地兒去拿什麼隕道山?何況還有密密麻麻的空間風暴呢,便是前輩方才不也說昔日大能都死于非命呢,何況小子我?真地是聽也沒有聽過的東西呀!”
“小子,可敢讓我搜身?”
“搜身?哎呀,前輩,這可是不合江湖道義的行為呀。”
“哼,老子就是道義。”
看着那合體大能一臉傲然之神色,劍川忽然面上顔色一黯,歎息一聲道:
“好吧,搜身我應下了。”
等那金袍老怪物一陣兒動作罷了,劍川身具的法袋等存儲物件一個個早遭了翻的底朝天了。
“沒有?喂,小子,你到底把那等物事藏哪裡了?”
“啊呀,前輩可是冤枉我了!我真正沒有得到什麼隕道山!便是垃圾山也是沒有呢!”
劍川一臉不高興。
“小子,你敢讓我搜魂麼?搜過了魂才能肯定你是否得了那聖物!”
“搜魂?”
劍川差一點氣暈過去,尖叫一聲後雙眼定定兒注視了那厮面目。
“你瞧我幹什麼?”
“我在瞧前輩您是不是瘋了!”
劍川沒好氣的說道。
“放肆!膽敢譏諷老夫!”
那老頭兒色厲内荏道。
“前輩也不必虛僞!你且說一說搜魂是什麼意思?乃是一個不小心就會将人弄得不死不活的最為蹩腳的道法呀!”
“你不讓我搜魂?”
“肯定不可能!”
“那我就要用強了。”
“瞧,前輩,最後還不就是撕破臉了麼!你又何必裝假斯文那麼久!不費神麼?”
“小子,你成功惹怒我了!“
“前輩,莫說惹怒你!就是和你幹一架我也是不懼。”
劍川也是上了火氣,對了那厮開始針鋒相對。完全失了前些時的謙謙君子一般做派。
“啊喲!你可真是膽子不小呀?看清楚了沒?老子可是合體大能!”
“前輩,此時你就是天帝,在下也定要和你打一架的!搜魂?虧你想得出來!”
“咦?你不拍魂飛湮滅?”
“哼,不過就是死罷了!何懼?總好過不死不活的活死人吧?”
“小子,且吃我一劍!”
那合體大能怒火熊熊,就手取出一柄寶劍,對了劍川就是當頭一劍斬擊而來。劍川瞧得清楚,那一劍乃是動了道法的戰技,強大無論!不由也是祭出自家煅鑄的那柄金晶固塊煉化後得到的半步仙器――――寶劍,先是一劍隔斷了那厮一擊戰技,而後心随神動,那劍域悄然生成,籠罩了那大能。以金晶固塊成就半步仙劍為劍域核心,催動了其無雙道法,便是那厮退入那道虛空大門的路也是給他阻斷了。
那厮靈識也是了得,忽然停止了手段,喝一聲道:
“停停停!既然你沒有那玩意兒就算了!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哼,你說打就打,你想停就停!你當我是什麼?你的劍奴麼?”
劍川卻是催動了劍域緊緊圍攏了那厮體膚不離去。笑話!隻是劍川賴以依靠的劍域若是撤去,在還有什麼可以和其人相持的?
“啊呀,我不是說好不打你了麼?你怎麼這樣?再說我又不怕你那道大陣,你能奈我何?小子,停手吧,如何?”
那厮一臉誠懇。
“停手也不是不成,隻要你容我遁入你的那道門戶離開此地就行。”
劍川忽然提出了自家的條件。
“哼!癡心妄想!我這傳送門隻是針對獨身一人的,否則神能不足,強行發動是會爆裂毀滅的!”
那厮大怒,直接開言拒絕。
“哼,那就打吧!誰赢了誰離開此地!”
“啊喲,你強盜呀?居然想這樣!這可是我的傳送門!”
“可是方才你又是搜我身,又是搜我法袋的,完了還要搜我魂,那時候你怎麼就不講道理了?”
“誰說我不講道理了?我這不是還沒有搜你魂麼?”
那厮眼見劍川硬生生要催動那大陣,不由有些着急。
“我饒了你去,你且撤了這法陣如何?”
“前輩,還是打一架吧!”
那劍川不再多說什麼,催動了那劍域攻擊而上。
“呔,小子,太過放肆了!區區劍陣,能奈我何?”
那大能雖說嘴上強硬,可是當劍川劍域催動,其心間才真正産生了恐懼!因為那根本就是不是劍陣,乃是道法所演化的劍域呀!
“原來是傳說中劍域呀!天呀!招惹什麼人不好,居然招惹了這樣一個殺胚!媽的,一輩子小心,居然還有着了道的時候!”
那合體大能此時已經識出了劍川劍域,心裡着急趕忙催動渾體神能,并一連引動了數道法器爆毀,以便阻擋漫天漫地的劍刃風雨!或許是其引爆的法器十分強大,一陣陣爆炸閃過了無數靈光與炎火,煙火中,那小子的身形清楚明白,便是那樣一臉狡詐讨厭模樣,在那兒一個勁兒催動法能呢。可是相距那小子甚遠的自家那道傳送門居然嗚嗚作響了!
“呔,怎麼回事?啊呀呀,是誰在激發我的傳送門?小子,是你麼?可是你明明就在這裡呀?啊呀呀,這是你的替身!喂喂,你要幹什麼?不!那是我的傳送門!”
等到那漫天漫地的爆毀波及過去,那厮飛沖而去,然而那光門卻是漸漸收縮,穿透了虛空遠去了。
“不!小賊!我要你的命!”
那合體大能忽然暴怒,其雙手捏了法印,口中含了咒語,對了那虛空指指點點,其指尖上忽然冒出了一道道神妙的靈光,化為神文符篆遁入虛空不見了。
其時劍川正在一道虛無的通道之中似如幽靈一般化為彎彎曲曲的影子疾馳遠去,然而不一時那一絲亮光忽然追擊而上,緊緊兒貼了那虛空通道上,慢慢兒地那通道居然彎曲到了一個極緻,幾乎要拐回去了的樣子。不過未等劍川恐懼過去,虛空中通道已經是吱扭扭破落聲音大響。
轟!
一道閃電閃耀過,在通道另一邊那晴空中忽然裂開了一道縫隙,像鳥雀拉屎一樣,那縫隙中忽然拉出來了一道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