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名無實的妻子(十二)
魏初眯起眼,心中殺意乍現。
“你也别忘了,抱回這個孩子是你的主意。”
“你說世人是信我養個别人的血脈作為嫡長子,還是更信你和野男人偷情,生下野種?”
魏初怒極反笑,看來這個男人快被壓力逼瘋了,連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話也說得出來。
陳俊先忽然想起什麼:“險些忘了,你還是處子,這可是最大的漏洞。”
他忽然開始解腰帶:“來人,将大公子抱出去。”
胡氏等人沖了進來。
魏初目光一掃:“滾出去!”
胡氏等人抖了抖便忙退了出去,還把陳俊先帶來的兩個仆人攔在外面。
陳俊先大怒:“好啊,一個個都無法無天了,好叫你知道,這裡還是陳府,還是我陳俊先說了算的地方!”
他解下腰帶就朝魏初撲去。
魏初一揮手,一蓬迷霧籠罩了陳俊先。
陳俊先頓時傻立在當地。
魏初将寶寶放在床上,又走回來,一踹陳俊先的小腿他就跪倒了下來,魏初拎起桌上的金銅香爐就砸在他頭上。
陳俊先頓時被打倒在地,人也茫茫然醒了過來。
魏初揪起他的衣領:“你說了算?陳俊先你算個什麼東西?不就是出身大家族,有個姑姑當皇後有個表哥是太子嗎?除此之外你還有什麼值得說道的?長得副小白臉模樣還想在我面前耍橫,我讓你橫!”
說着一腳踢在他下身,陳俊先嗷地一聲慘叫,捂着下身倒在了地上,不敢置信地死瞪着魏初。
“瞧瞧你這個蠢樣子。”魏初笑了起來在他耳邊說,“你以為娶了項如意就是對她的恩賜?你覺得項如意根本配不上你?其實你剝去外面那層鮮亮的衣裳也就是個窩囊廢嘛,在我手裡都爬不起來,除了玩女人逼女人鄙視女人,你還能幹什麼?”
“你……”陳俊先怒吼一聲就撲過來,魏初卻一根銀針悄無聲息地紮進他後頸,他霎時就倒地不起。
魏初狠狠踩了他腦袋一腳:“廢物!”
她理了理衣裳,高聲喊人:“來人啊,大爺突然發病暈過去了,将他擡回正房去。”
胡氏等人哆哆嗦嗦地推開門進來,看到這個場景對魏初的畏懼更深了一層,忙七手八腳地把人給拖了出去。
魏初眼神沉沉地看着陳俊先被弄走,回去抱起寶寶,這個陳家是呆不下去了,這次是陳俊先沒有防備,一旦陳家真的對她下狠手,她可不一定護得住自己和寶寶。
“大嫂真是叫人刮目相看啊!”
突然一個幽幽的聲音響起。
魏初猛地轉頭,就看到一個月白色身影逆光靠在門口。
陳俊儀?
他什麼時候來的?看到了多少?
“暗中偷窺也不是君子之為。”魏初冷道。
陳俊儀的目光卻落到魏初懷裡的孩子身上:“要不是聽了這一腳,我都不知道這個小東西居然不是我大哥的孩子。”
他想要摸孩子的臉。
魏初防備地避過了。
陳俊儀笑了起來:“那麼上次我真的沒看錯,賣雙面繡的那個人就是你吧?”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不知道,但陳家一定知道,如果我告訴他們你可能就是那些雙面繡的主人,你說他們會怎麼做?”
魏初眯起眼:“你威脅我?”
陳俊儀也看着她,兩人針鋒相對:“不是威脅,而是想讓事情變得簡單點,明人不說暗話,我和三皇子殿下找了你很久,還請你為三皇子做一幅雙面繡。”
“三皇子?”魏初掀了掀眉毛,“你是三皇子的人?”
“正是,陳俊先如此對你,分明沒把你放在眼裡,你難道不想報複他,讓他徹底身敗名裂?我們的目标是一緻的。”
魏初淡淡看他一眼:“一旦三皇子在奪嫡之争中勝出,整個陳家恐怕都要給東宮陪葬,你身為陳家的人卻連自己的家族都下得去狠手,我可不敢信你。”
陳俊儀冷笑:“對陳家來說,我不過是陳俊先光輝下的一個棄子,他們不顧我死活,我又何必為他們考慮?不過隻要他們識時務,到時我也會給他們留一條後路。但你不同,隻要你答應,你就是大功臣。”
魏初歎了口氣,人家都找上來了,接受了就多個盟友,拒絕卻是多個敵人。
她道:“大功臣就不必了,我一個婦道人家可受不起這麼大的榮譽,不過我要你答應我兩件事。”
陳俊儀精神一振:“你說。”
“第一,從今日起直到太後壽辰,你要替我擋住陳家人的為難。”她那麼料理了陳俊先一頓,他那護短的祖母母親可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她。魏初雖然不懼,但如果有人替她解決這些麻煩自然是更好。
“第二,太後壽宴我要出席,而且我要你們配合我。”
“你要做什麼?”
“放心,我不會擾亂你們的計劃,我隻是要陳俊先出個洋相而已。”
陳俊儀看了看她,然後點頭:“這兩件事我都可以答應你,現在可以開始刺繡了吧?”刺繡是很費功夫的,更别說雙面繡了,而且他們需要的是精美大幅能夠叫人震撼的雙面繡。
魏初也很幹脆:“你将繡線繡面都準備好,我随時可以開始。”
……
陳俊儀送來了她優質而齊全的材料後,魏初就開始刺繡。
她問過陳俊儀,太後喜歡養鳥,而老人家又大多喜歡喜慶活潑的色彩,所以她打算一面繡百鳥朝凰,一面繡百花争春。
這兩種都非常考驗布局和色彩的應用。
好在陳俊儀不知道做了什麼,陳家人果然沒有來鬧她,魏初安靜專心地繡了整整三個月,終于大功告成,當晚就被陳俊儀小心翼翼地拿走了。
而太後壽宴也緊随而來,當日魏初果然就得到了請帖。
當然這請帖是下給陳俊先。
陳俊先自那日被擡回去後就一直昏迷不醒,找了多少太醫大夫來看都看不出個究竟,甚至都說是得了怪病,要準備後事了。
這自然都是魏初搞的鬼了。
人們聯想到陳俊先之前的全身發癢,然後是拼命放屁,說他得了怪病倒也有憑有據,陳府這段時日是愁雲慘淡,還真的要給陳俊先準備後事了,誰知道幾日前他突然就好了起來,而且之前發癢、放屁的毛病全都沒了。
宮中皇後聽了大喜,便趁這個大好日子将他召進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