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份血肉之間的羁絆,是刻在血液裡的。
她這番話,就顯得太冷漠,太無情了。
但葉蕊卻是毫不自知的。
她沒有生過孩子,更不懂,為人母是怎樣的感覺。
“母親”這個詞的概念,她隻知道,“母親”代表着她的媽媽。
她沒有過孩子,又如何能體會到骨頭連心是怎樣的感覺呢?
紀寒洲冷冷道:“他可是你的親骨肉。就算,你和他分開了五年,你也不至于如此冷漠。”
葉蕊委屈道:“我沒有......”
葉母連忙圓場道:“孩子生下來,就不在她身邊了,她還沒有體會到作為媽媽真正的感受,所以,她不懂得怎麼關心孩子,的确是說錯話了......其實,她擔心着呢......”
紀寒洲沒有理會葉母的狡辯,隻是冷冷地瞪着她,薄唇微啟,幽幽質問:“你真的是‘雲染’嗎?”
事到如今,他不禁有些懷疑,眼前這個女人,是否是紀司衡的生母。
若非,親子鑒定是楚離親自送去樣本,親自督促的,不可能存在造假一說,否則,他一定不敢相信,這是一個親媽該說出來的話。
葉蕊咬了咬嘴唇:“我......我是啊。”
她有些心虛,眼神躲閃着。
畢竟從小到大沒說過這麼大的謊,她根本不管直視他的眼睛。
“染染!”
二樓,傳來一個老太太滄桑的聲音。
“我的染染回來了......”
樓上,老太太遠遠地就看到葉蕊了,她連忙走下了樓,來到葉蕊面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左看右看,眼眶都紅了。
紀寒洲道:“奶奶,你不是想見染染嗎?我把她接回來了。”
葉蕊被老太太緊緊抓着手,有些受到了驚吓,還愣着,葉母連忙開腔了:“老夫人,您一定就是......寒洲的奶奶吧!哎呀......真是見着您了!當年,我們女兒,還多虧你照顧。”
老太太看了葉母一眼,又疑惑地看向紀寒洲。
紀寒洲正心煩意亂着,見老太太投來困惑的眼神,他壓下兇口翻湧着的情緒,勉強心平氣和地解釋着:“這是雲染的生母,葉太太。”
老太太點了點頭。
她的目光又落在了雲染的身上,卻有些不敢認了。
這個女人,和她記憶中的雲染,有些不同。
哪怕是長的像的,臉上也幹淨了,清清爽爽,看着清秀,但......
笑起來,好像又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她記憶中的雲染,哪怕臉上有一塊醜陋的斑,可她的眼睛,卻是分外好看有神的,笑起來甜甜的,讨喜的很。
老太太有些猶疑了:“她......真的是染染嗎?”
葉蕊笑了笑:“關于這個名字......我都記不太清了......”
老太太連忙道:“沒事,沒事......你是染染就好,你回來了就好,染染,五年了,這個家一直在等着你回來呀......”
她突然想到什麼,朝着葉蕊的身後看了看。
葉母忙問道:“老太太,您在找什麼?”
老太太咕哝了一句:“孩子呢?”
她轉過身,看向了紀寒洲:“染染回來了,孩子呢......沒跟着一起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