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秦琅的父王出事了,秦琅不能再擅自做決定,元平隻能跑來問皇帝怎麼辦?
皇帝一時間咳得死去活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問:“秦琅......秦琅人呢?”
“秦琅在禦書房呢。”元平道:“要不要我把他叫過來?”
皇帝虛弱道:“讓秦琅來見朕。”
“是,父皇。”元平立刻回頭吩咐内侍,“快去把秦琅喊來。”
内侍應聲而去。
不多時,秦琅就來了,“臣秦琅,參見皇上。”
皇帝擡手示意他起身,“北境的急報,你看了?”
秦琅道:“看了。”
皇帝沉聲道:“鎮北王戰死,世子重傷,鎮北軍群龍無首,北境大亂在即,你可願前往北境,統率三軍?”
秦琅道:“如此重任,臣未必擔得起。”
“你不必妄自菲薄。”皇帝又咳了幾聲,“在南州,你無兵無将,都能整合山匪勢力與梁王抗衡,鎮北軍是你父親一手操練出來的,你去北境,定能一呼百應,安撫軍心。”
秦琅道:“父王立了世子,隻要秦祁沒死,鎮北軍......”
他這話還沒說完,就被皇帝打斷了,“秦祁不如你。”
皇帝說:“更何況,秦祁也受了重傷,現在根本帶領不了鎮北軍,秦琅,你若不去北境,便要眼睜睜看着你父王的心血落到别人手裡。”
元嵩要是有别的人選,也不想讓秦琅去北境。
可現在情況危急,若去北境的将軍鎮不住場子,亂子更大。
北漠人兇狠殘暴,一旦越過境土,一路破開城關,盛京危矣。
秦琅道:“不是臣不願意去北境,實在是......”
他清楚地知道皇帝多疑,若他一口答應下來,此去北境,皇帝定然還會派出監軍,盯着他的一舉一動。
秦琅必須裝出一副不願意去的模樣來,降低皇帝的戒心。
至少,至少要迷惑皇帝一時。
皇帝重重咳嗽了幾聲,“實在是什麼?”
“實在是鎮北軍都知道父王看重秦祁,從未想過要把鎮北軍交到我的手上。”秦琅道:“即便我去了北境,也很難穩定軍心。”
皇帝道:“世上之事,哪有容易的?朕賜你虎符,你隻管去北境,其他事,朕自會安排。”
秦琅擡頭道:“皇上......”
“閑話少說。”皇帝咳嗽着,從枕頭底下把虎符摸出來,遞給秦琅:“你即刻回府,跟你家人說一聲,即刻啟程去北境。”
秦琅接過虎符,行禮道:“臣......遵旨。”
“去吧。”皇帝說着,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氣一般躺了下去。
元平有些着急道:“父皇......”
皇帝累到連睜開雙眼的力氣都沒有了,啞聲道:“你去送送秦琅。”
“是,父皇。”
元平應聲而去,送秦琅走出寝殿。
“就送到這裡吧,外頭冷。”
秦琅停下腳步朝六殿下說道。
“二郎......”元平很着急,低聲說:“你去了北境,我怎麼辦?要不我回去求求父皇,讓他派别人去北境。你知道的,我沒你不行!”
秦琅仰頭看了一眼天色,低聲道:“皇帝若有别的人選,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派我去北境的。”
“可......”元平還想再說什麼。
秦琅道:“此事已經不可更改,殿下切記,不可偏聽偏信,尤其是不能聽信李相的。”
元平連聲道:“好、好,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