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思甯被她說得有些難堪,但還是保持體面地說:“我并無二嫁之意。”
靜甯長公主冷着臉說:“你不想二嫁,會有這麼多男子來賞花宴?西昌那邊遞上了國書,要接你回去做西昌皇後,你的夫婿還活得好好的,皇上讓你辦這賞花宴,是為了給你踐行,不是讓你另擇夫婿!”
元思甯身邊的婢女聽不下去了,反駁道:“皇上隻說了讓我們公主辦賞花宴,可沒說什麼踐行不踐行的,聖心不可揣摩,還請長公主慎言!”
“小小婢女也敢在本宮面前多嘴!”靜甯長公主輕喝道:“來人,掌嘴!”
跟着靜甯公主過來的幾個嬷嬷婢女立馬就上前把那小婢女按住,要掌她的嘴。
沈若錦見狀,從盤子裡摘了一顆葡萄當做暗器彈出去,将那嬷嬷高高揚起的手掌打得朝另一個方向落下,竟打在了靜甯長公主的身上。
“誰?誰敢在本宮面前暗箭傷人?”
靜甯長公主環顧四周。
衆人紛紛搖頭,說:“不是我不是我。”
“是我。”
沈若錦不想殃及無辜,直接站了起來。
靜甯長公主看她臉生,“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行刺本宮,來人啊——”
“省點力氣吧,靜甯。”王妃看不下去了,直接開口道:“你愛說教,回家說教,别沖着我家錦兒來,我兒不受你的氣!”
“林雪蘭!”
靜甯長公主和鎮北王妃也是老對頭了。
長公主夫婿早逝,守寡多年,整日裡穿的跟喪服似的,也見不得别人衣着鮮豔,笑面如花。
王妃與她正相反,鎮北王長年不在京城,一點也不影響她打扮自己。
兩人觀念行事都完全相反。
互相看不順眼。
“元秋芸!”王妃也回敬了一聲,“怎麼,就你嗓門大啊?就你會連名帶姓地喊人啊?我告訴你,我忍你很久了,你今兒非要惹我,别怪我不給你留臉!”
元秋芸是皇帝一母同袍的親妹妹,在皇族頗有地位,她也仗着是自己是這些皇子公主的親姑姑,沒少對人說教。
今日她就是沖着元思甯來的。
沒想到在這,碰到了一個臉生敢出手,一個臉熟的直接對嗆。
沈若錦側目,看見侍劍偷偷給王妃比了個大拇指。
鎮北王妃地位非凡,與靜甯長公主又是同輩,兩人正面杠上。
席間衆人都暗自打量着,看看鎮北王妃,又看看靜甯長公主。
最後紛紛覺得還是王妃養眼。
元秋芸道:“本宮在教導本宮的侄女,與你何幹?”
王妃道:“你若關起門來教導,我自然不會過問。但這會兒是在賞花宴上,你靜甯長公主這麼喜歡充當長輩,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教訓人,我還不願意看呢。”
元思甯起身,從長公主的人手裡把小婢女拉了回來。
她對靜甯長公主說:“别說我不曾想過二嫁,就算要二嫁,又與靜甯姑姑何幹?”
“你說什麼?”
靜甯長公主的記憶裡,這個三公主一直都是最好欺負的。
罵她,她也不敢吱聲,跟個軟包子似的沒脾氣。
嫁去西昌王庭三四年,回來之後竟連性子都轉了。
元思甯對上靜甯長公主的目光,正色道:“本宮說靜甯姑姑今日此舉,十分不妥。”
“你再說一遍!”
靜甯長公主氣的臉色都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