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頭看向秦詩柔,想要向她求證。秦詩柔面如死灰趴在地上,她将這一切串聯起來,還有什麼想不明白的。
這一切恐怕就是顧若翾為她設的圈套。
她真傻,居然就這樣傻傻地跳了進來。
她非但沒有殺掉顧若翾,反而被毀了面容,被折了手腕,也背上了殺害當朝公主的罪名。
很好,這應該就是顧若翾的籌謀。她以身入局,用苦肉計......一步步算計了她。
秦詩柔氣得身體控制不住的劇烈顫抖,她死死地咬牙忍着兇膛處翻湧的怒意。
即使貝齒咬破了唇角,口腔裡全被血腥充斥着,她都竭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顧若翾不再是一個任人擺布,任人玩弄的蠢貨,她居然懂得謀算,懂得如何激怒她,逼着她對她下手了!
離開京城這三年,這位曾經任性單純的嘉陽公主,終究是長了腦子。
秦詩柔自知,她如今面臨的局面很是糟糕。
她決不能坐以待斃,讓事情再糟糕下去。
她不是傻子,自然懂得該如何做,才能最大程度地保全自己。
秦詩柔當即便雙眼含淚,可憐無比地沖着顧冕之嗚咽哭泣起來。
“太子哥哥息怒......這一切都是一場誤會,你聽我解釋。”
周氏的心猛然一抖。
她的臉色煞白,這個男人還真是太子殿下啊?
天哪,她真是糊塗啊,她剛剛居然罵了太子。
周氏吓得渾身發抖,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求饒。
“殿下饒命,民婦有眼不識泰山,居然沒認出殿下的身份,故此說了一些冒犯殿下的話語,還請殿下大人大量,别與民婦一番計較,饒了民婦吧。”
她磕得額頭都破皮流了血。
沈聿臣也匍匐磕頭,也跟着求饒:“殿下,我娘親年紀大了,可能有些神志不清,有些瘋癫,所以就口不擇言了。你别和她計較,就饒過她這次吧。她再不敢對殿下不敬了......所謂不知者不怪,還望殿下寬容。”
“對,我是神志不清了,是我胡言亂語,還請殿下恕罪啊。”
顧冕之看着若若的傷口一直在流血,他心口處傳來一陣陣頓疼,他眼底滿是煩躁冷聲呵斥:“閉嘴,全都噤聲。孤不想再聽到任何的聲音,打擾到若若休息。”
“誰若是膽敢出聲一句,孤就砍了誰的腦袋。太醫呢,太醫怎麼還沒來?”
匍匐在地的幾人,再不敢出聲,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顧冕之的心思,現在全在顧若翾的傷情上,他根本沒有多餘的精力去問責這些人,他要先确定若若沒事,再來處置他們。
青岩氣喘籲籲拉着太醫趕到,顧冕之将顧若翾放置在床榻上,讓太醫給她把脈查看傷情。
沈聿臣緩緩的擡頭,看着内室裡太子殿下守在顧若翾身邊,一直都是憂慮的模樣。
他的眉頭皺着,一直在思索太子與翾娘的關系。
周氏大着膽子湊近沈聿臣,扯了扯他的衣袖小聲地說:“阿臣,翾娘怎麼那麼有本事,她居然勾搭上了太子。她一個有夫之婦,居然勾得太子為她這般牽腸挂肚......她可真是厲害啊。”
“也不知道她到底給太子灌了什麼迷魂湯,這下子,我們想要除掉她,恐怕都不可能了。我們可不能得罪太子殿下啊,阿臣,這可如何是好?要不然,你就與翾娘和離吧,反正你有了郡主,她也有了太子。你們就好聚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