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頭看向初雲:“初雲,将功折過的機會來了,你可要好好把握。”
初雲屈膝跪地,“郡主放心,奴婢一定會将事情做得漂漂亮亮,絕對會讓你滿意的。”
秦詩柔理了理自己的衣袖:“嗯,去吧。”
周氏在一旁看得迷糊,“郡主,你不去見一見那菊兒?”
秦詩柔嗤笑一聲,眼底滿是輕蔑與不屑。
“區區一個賤婢,也有資格讓我見?”
“派初雲過去足矣。伯母,你應該知道,我這個人最喜歡看戲。待會,就讓初雲給你好好籌備一場,精彩絕倫的戲碼看吧......”
周氏看着她那個笑,莫名覺得有些瘆人。
她的身子忍不住顫了顫,讪讪一笑:“好,好啊。”
初雲氣勢洶洶地朝着關押菊兒的柴房沖去,菊兒被捆住手腳堵住嘴巴,她眼裡滿是慌亂地沖着初雲啊啊叫。
初雲不耐煩,擡手便給了她一個耳光:“區區一個賤婢,居然敢異想天開爬沈公子的床榻?你爬誰的床榻不好,偏偏招惹上郡主看上的男人。也怪你命不好,活該命中有此一劫,希望你不要怪我......我也是身不由己,聽命行事罷了。”
初雲說罷,拽掉她嘴裡塞着的布團,端起一杯茶灌了下去。
菊兒搖着頭一直想要說什麼......可初雲根本就不會多聽她說一個字。
無論她說什麼,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她入了郡主的眼,得罪了郡主,那就徹徹底底成了一個死人。
死人的話,如何能聽?
初雲灌完茶水,又将布團塞到了菊兒的嘴裡。
菊兒眼睛通紅,眼底滿是絕望。
她不過是喜歡沈公子,想要當沈公子的通房而已......她怎麼都沒想到會被夏荷撞見,被揭發到了老夫人公子面前。
關于夏荷說的,她撞見老夫人在偷偷熬藥,并且換了藥的事情,她是絲毫不知。
她不懂夏荷為何會這樣說,她有心想要解釋,可根本沒人聽她說話。
她被捆住手腳,堵住嘴巴關在這柴房,原以為關自己幾日就會被放出去發賣了。
她怎麼都沒想到,如今卻又冒出個郡主。
初雲丢了茶盞,便走了出去。
沒過多久,便有兩個小厮将菊兒給擡了出去。
沈府後院栖霞閣。
初雲派人花了半個時辰,就在栖霞閣的院子裡,快速地架起一個巨大的鐵籠。
鐵籠的大小,差不多覆蓋了半個院子。
一重重紗簾圍住鐵籠,遮掩住了裡面的情景。紗簾透出鐵籠裡影影綽綽,有些朦胧的事物。
周氏坐在鐵籠的對面,清晰地看到菊兒被人擡入了鐵籠内。
她的臉色,不由得微微泛白。
郡主這是幹什麼?這是什麼意思啊?
她扭頭有些不安的看着秦詩柔。
秦詩柔則懶懶地依靠在圈椅上,手拿團扇慢悠悠地扇着。
旁邊候着的婢女,跪在地上捏起一顆葡萄,小心翼翼地剝了皮,遞到秦詩柔的嘴邊。
晶瑩剔透,潤着水漬的葡萄肉,被秦詩柔含入嘴裡。
她頗為享受地喟歎一聲:“真甜......”
“伯母,你也嘗一顆吧?”
周氏看着這一幕,幾乎都驚呆了。她是第一次看到,有人這樣會享受。吃個葡萄,都有人伺候剝皮。
富貴人家的閨秀,都是這樣養尊處優被嬌養着長大的吧?
她的雲惜命苦,從未享受過這樣的嬌養的生活。
如今又隻剩下十年的壽命。
周氏想着想着,不由得悲從中來。她捏着帕子抵着唇角,一雙眼睛泛紅起來。
她緩緩地搖了搖頭:“不,不必了......這些都是阿臣留着給郡主享用的。”
秦詩柔眼底滿是笑意,兩團紅暈躍上面頰。
“算算時間,阿郎快要回來了,還是要盡快的處理掉這個菊兒。”
“初雲,開始吧。”
她揚聲吩咐了聲。
初雲在鐵籠那邊,立刻應聲。
下一刻周氏睜大眼睛,清晰地看到有幾條大狼狗被牽入了鐵籠裡。
她的呼吸不由得一窒:“郡主,這是......”
秦詩柔笑容溫和地安撫:“伯母别怕。”
周氏自認自己不是個心軟的人,可她現在才意識到,她的心狠遠遠比不上秦詩柔。
原以為秦詩柔是性情溫良的大家閨秀,誰曾想到,她居然會用這種殘忍的法子,去懲治菊兒。
給菊兒鎖在鐵籠裡,然後又将幾條狼狗也放進去......
周氏的身子,忍不住輕輕地顫栗起來。
這一刻,她如坐針氈,幾乎都不敢擡頭去看鐵籠裡的情況。
突然一聲尖叫,刺破長空,震得周氏頭皮發麻,有些毛骨悚然。
她輕勾唇角笑着:“伯母,你不覺得這些聲音混合在一起,特别的悅耳,好聽嗎?”
周氏驚得臉皮都在打顫,她不過是個從鄉下來的,沒有見識的農村老太太罷了,她哪裡見過這等陣仗。
那些慘叫,嘶吼聲音......就像是催她下地獄的符咒。
她吓得根本就坐不住,身體軟得像一團泥癱坐在地上。
秦詩柔挑眉,有些輕蔑地看了眼周氏。
這老婆子,也就這點膽子。
這才哪到哪兒,不過是剛剛開始罷了,她就吓成了這幅德行。
嘁,着實無趣啊!
沒一會兒便有刺鼻的血腥味飄了出來。
周氏坐在地上,忍不住的幹嘔嘔吐。
秦詩柔卻無比惬意的,讓婢子揉肩捶腿,吃着剝了皮的葡萄肉。她從始至終都滿臉興味地,看着那被紗簾遮掩住的鐵籠......
這場戲,可真是精彩好看啊!
顧若翾這邊,自然是聽到了那慘叫與嘶吼聲。
夏荷臉色慘白地沖進了屋内,雙腿一軟跌跪在地。
“公主......太吓人了。菊兒她......她被拖入了鐵籠,被幾條狼狗給......給咬死了......嘔......”
話沒說完,夏荷就忍不住嘔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