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神色不太好的,推門而入:“公主,你醒了嗎?”
顧若翾擡頭看向夏荷:“外面在吵嚷什麼?”
夏荷眼底滿是懊惱,立即回道:“公主,好像是沈聿臣找過來了。他披散着頭發,瘸着腿......不管不顧,猶如瘋了般要闖入公主府,朝着要見公主。”
“奴婢已經讓侍衛,将他攔在府門外了......可他不肯離去跪在府門口,怎麼都不肯起來。”
顧若翾眼底滿是驚詫,“瘸着腿?誰把他的腿打折的?”
夏荷如實回道:“好像是太子殿下打的。”
“說是讓人挑斷了沈聿臣的手筋腳筋......”
顧若翾掀開棉被,開始洗漱更衣。
收拾妥當後,她走出了府門。
遠遠的,她便看見門口跪着一個衣袍淩亂,披頭散發狼狽到極緻的人。
沈聿臣看見顧若翾的身影,他眼眸一亮,當即便蠕動着身體,朝着顧若翾爬去。
他聲音滿是嗚咽,夾雜了無盡的痛苦與絕望:“翾娘,我錯了。我不該辜負你的......對不起,對不起,我向你道歉。我給你磕頭,你原諒我好不好?”
他說着,腦袋朝着青石地闆狠狠地磕着。
不一會兒便有鮮血滴落在青石地闆上。
顧若翾踏出府門,站在台階之上就那麼眉眼淡漠地看着沈聿臣。
不過幾日的時間而已,他猶如蒼老了十多歲,他原本烏黑的頭發,隐約可見銀絲。
他臉龐肌膚蠟黃慘白,眼窩深深地凹進去,像個墜入地府的鬼。
在他的身上,哪裡還有曾經那翩翩文弱讀書人的氣度?
顧若翾低垂眼簾,一字一頓問。
“你想幹什麼?”
“難不成還敢纏着本宮不放?你在這公主府門口,哭哭啼啼,瘋瘋癫癫......究竟是有什麼圖謀?”
沈聿臣擡起頭來,怔愣地看着端莊高貴的顧若翾。
她穿着一襲淺綠色綢緞繡花衣裙,鬓間随意地插了一根白玉雕刻的簪子。
簡簡單單的裝扮,顯得高貴大氣,頗有皇家公主的氣派與威嚴。
她淡淡的眉眼......籠着憎惡,看着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曾經他們是恩愛的夫妻,如今再見......他落魄至極,成了一個廢人,她卻是蒼淩最尊貴的公主殿下!
沈聿臣的心,痛得無法呼吸。
他一雙眼睛猩紅,急切地開口:“翾娘......我......我這幾日昏迷,我做了一場夢。”
“在夢中......我好像考中了狀元,成了你的驸馬......”
顧若翾的眉頭一皺。
夢?
狀元郎,驸馬。
難道沈聿臣他夢到了前世的事?
顧若翾不敢大意,她自己本就是重生之人,所以她甯願信其有不願信其無。
無論如何,她也得詢問清楚沈聿臣,到底夢到了多少前世的事情。
顧若翾掃了眼四周圍觀的百姓,立即制止了沈聿臣。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你随本宮入府。”
沈聿臣不由得一喜,忍不住勾唇,連忙點頭:“好,我都聽你的。”
看來翾娘對他還有情,他若是再接再厲,拿出一些誠意挽回翾娘,他們是不是就能再續前緣,彌補他們夫妻的遺憾?
沈聿臣激動的擡起袖子,擦了把眼角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