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狼近在咫尺,雪花飛濺在她的臉上,白芷甚至能看到它越拖越長的口水。
隻聽“噗”的一聲。
風中傳來血腥的味道。
預期中的疼痛沒有傳來,白芷睜開眼,對上一雙怨毒的狼眼。
貫穿它脖子的,是陸爵風手中的魚叉。
身後的男人左手攬着她的肩,右手沉穩的攥着手中的魚叉,精準的刺入它的脖子。
穩!準!狠!一叉斃命!
它甚至都來不及叫出聲,就頹然倒下,隻有脖子上的血在汩汩的流着。
一隻年輕的狼,毫無實戰經驗。
才會這麼沉不住氣,率先沖了出來。
陸爵風眉微蹙,隻怕後面這兩隻,沒這麼好對付了。
“站我身後。”他沉着臉看着臉色蒼白的女人,不滿她自作主張的舉動。
尖銳的嚎叫聲再次響起,看見同伴死了,另外兩隻狼終于現身。
其中一隻體型略小,左腿似乎受了傷。
“小心。”白芷看出來這兩隻狼要比先前那隻難纏的多,他們協同作戰,步步逼近,眼中綠光愈發兇狠和怨毒。
此刻它們怒氣值暴增,隻怕戰鬥力也是爆表!
“放心。”陸爵風握緊手中的魚叉,冷哼道,“怕的就是它們太理智。”
白芷明白陸爵風的意思,越是不理智的時候,越容易各個擊破。
人如此,狼亦如此。
話雖如此,可它們前後夾擊,陸爵風雙拳難敵四手,自己又幫不上忙,隻怕……
白芷和陸爵風背靠背,她緊張的看着那隻瘸了腿的母狼慢慢逼近。
縱使是缺了腿,它在厚厚的雪地中行走也比他們輕盈許多。
白芷艱難的随着陸爵風的移動挪動腳步。
兩隻狡猾的狼左右遊走,在找突破口準備進攻。
白芷攥緊拳頭,擺出詠春拳的姿勢與母狼對峙。
以前拍戲的時候,學了一些花拳繡腿,也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場。
似乎是看出她的虛張聲勢,母狼怨毒的眼中閃過輕蔑,呼嘯着沖她直奔而來。
陸爵風對面的公狼收到信号,也狂撲而來。
不想陸爵風分心,白芷忍住心中的恐懼,準備與母狼生死搏鬥一番,她自然是明白自己沒有勝算的,隻是想替陸爵風拖延時間。
可她高估了自己的實力,厚厚的積雪根本不給她半分機會,剛踏出前腳,她就一個重心不穩,摔倒在地。
母狼迅速撲了過來!
陸爵風閃身避過撲向他的公狼,擡起腳踢向母狼受傷的腿。
母狼吃痛,在地上翻滾幾圈,而就在此時,公狼再度撲了過來。
陸爵風拽住白芷的胳膊,将她拉扯到自己身後。
他握緊魚叉,看着飛奔而來的公狼,在它一躍而起的瞬間将魚叉快速又精準的刺向公狼。
公狼避之不及,被戳中要害,哀鳴了幾聲便沒了聲響。
“嗷嗚!”
母狼發出哀絕的嘶吼。
它發了瘋般沖向陸爵風!
陸爵風甚至來不及拔出魚叉,就被母狼撲倒在地。
眼看就要喪生狼口,母狼卻停頓了一秒,似是要将陸爵風釘在眼中般兇神惡煞的死盯着他。
就是這一秒給了陸爵風機會,他快速伸出手扳住了母狼的上下颚,使她無法下口咬人。
白芷用力拔出插在公狼脖子上的魚叉,閉着眼朝母狼的腦袋猛戳過去。
濃烈的血腥氣沖天而起,凄厲慘叫聲抨擊天宇。
魚叉插進母狼的眼中,鮮血潺潺而出。
陸爵風順勢翻身,擺脫母狼的鉗制。
他奪過白芷手中的魚叉,将她攬入懷中。
“沒事了。”感受到懷中的女人在發抖,陸爵風低聲說。
眼睛卻依舊狠厲的盯着在地上打滾的母狼。
魚叉正對着它的脖頸,擺出随時準備迎戰的姿勢。
一陣掙紮後,被戳瞎一隻眼的母狼翻身而起,恨恨的用一隻眼睛盯着眼前巍然而立的男人。
它遠遠的繞着陸爵風和白芷走了幾圈,最終不甘心的哀嚎了幾聲便轉身離去。
“它走了?”白芷的聲音都在顫抖,十幾分的光景,對她而言缺仿佛過了幾億光年。
“嗯。”陸爵風盯着母狼離去的身影,眉頭微蹙,他素知狼性兇狠,隻怕它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
得快點離開這裡才行。
“走吧。”
白芷臨走前,不忘拎起地上的魚。
“不想嘗嘗狼肉?”陸爵風挑眉。
饒了她吧,她現在看見那兩具惡狼的屍體就頭皮發麻。
二人回到樹洞,發現洞裡來了位不速之客,正四仰八叉的躺在火堆邊取暖。
“有野味送上門了。”陸爵風瞥了眼地上的小兔子。
白芷走上前,抱起小兔子護在懷中:“小愛最喜歡小白兔了。”
“是嗎?”提到女兒,陸爵風的聲音不自覺的放輕,但盯着兔子的眼神,明顯别有深意。
“馬先生,所有信号無法覆蓋的地方都搜尋過了,陸總和白小姐會不會已經回醫院了?”搜救員看向馬東。
“如果他們回了醫院,孟小姐回通知我。”馬東否定了搜救員的猜想,“大家再仔細點,繼續搜尋。”
雪還在下,雪地裡的人神色越來越凝重,個個心中惶恐不安。
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天一夜,隻怕……
但是這話,沒有人敢說,也不能說。
“陸總和白小姐會不會……摔倒懸崖下面去了?這附近我們都找過了,除了懸崖下面。”有人壯着膽子開口。
“烏鴉嘴!陸總他們不可能會掉懸崖下去的!”馬上有人反駁。
“對!懸崖離車子那麼遠,就算車子爆炸把他們炸飛了起來,也不可能掉到懸崖下去。”馬上有人附和。
“胡說什麼?越說越不靠譜了。”馬東瞪了一眼附和的人。
“馬先生!我不是那個意思!”附和的人被馬東一瞪,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忙出言解釋,“陸總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會有事。”
“或許陸總和白小姐在車壞了以後,遇到了好心人,帶着他們去了其他地方?”有人猜測。
這話說到了馬東的心坎裡,他也疑心陸爵風和白芷會不會是攔了路人的車離開了這裡。
或許攔的是一輛拖拉機,甚至是牛車。
而主人家又沒有電話,所以暫時無法和他們聯系。
如今雪越下越大,所以他們隻好暫居在好心人家裡?
馬東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
若非如此,他想不到第二鐘可能。
好端端的人,怎麼可能就這樣憑空消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