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爺子,陸家夫婦還有陸爵風。
這些昔日都是高攀不起的對象,可是想到這家人給她的女兒帶來的傷害,孫方雅呼吸凝滞起來。
孫方雅把門打開,盡量冷靜地說道:“請進。”
陸家幾個人落座,保姆過來倒茶,然後夏才和孫方雅也坐下。
客廳裡陷入詭異的寂靜,片刻之後,陸老爺子率先開口,“夏先生,夏太太,對于我的孫子給你們家帶來了困擾,我表示深深的歉意。”
孫方雅并沒作聲,心裡卻很驚訝陸家人居然會再次登門道歉。
夏才和看着陸家人一眼,視線落在陸爵風身上,将他一身桀骜收進眼底,他冷笑一聲,“陸老先生,您一直是我非常敬重的人,發生這樣的事,我們兩家都很被動,我的女兒幾乎抑郁,現在整個人憔悴的不像樣子。說到底,感情上的事吃虧的還是女方,你們陸家人三番兩次過來提及這件事,說好聽些是講究禮數,說不好聽就是揭傷疤。請你們離開,我們夏家門戶太小,受不起你們的道歉。”
夏才和似褒實貶的話好像無數個巴掌,打得徐婉甯一陣臉熱,陸政臨表情更加嚴肅了幾分。
陸老爺子還端坐在沙發上,神色未變,隻是握着龍頭的手緊了幾分。
“逃婚的事,我一人承擔,請兩位不要牽連我的家人。”這是陸爵風從走進夏家開始說的第一句話。神情冷肅,說是道歉,可是冰冷的聲音中根本聽不出絲毫歉意。
夏才和騰地從沙發上站起來,他本來對陸家這個後起之秀心存畏懼,但是自從他現場逃婚,憤怒早就把他的理智摧毀,什麼畏懼不畏懼的,“陸爵風,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們夏家受不起你這聲不情不願的道歉。”
孫方雅瞪着陸爵風,憤怒的目光掃向徐婉甯,眼神裡的怒火幾乎要噴出來。
徐婉甯自知理虧,這個歉她也不想來道,可是老爺子非要把她也拉過來,現在又得遭人白眼。
“夏先生可以告訴我什麼樣的道歉才夠誠意?”陸爵風坐在沙發上,擡頭,幽深的黑眸掃向夏才和。
一坐一站,但是夏才和卻覺得自己被陸爵風的眼神鎖定,渾身向下根本動彈不得。
“你……”
“嘴上的道歉确實沒用,不如這樣,西城區的項目會照舊進行,而且我會重新做利潤分隔,從原來的一九變成五五,你覺得如何?”
陸爵風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夏才和徹底目瞪口呆,五五分賬,他仿佛看到一座由鈔票堆積的山向自己壓過來。
不得不說,這是個很誘人的條件,他咽了咽不存在的口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就在這時,他感覺自己的腳尖一疼,低頭一看,自己的妻子剛好收回腳,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瞪着自己。
夏才和立馬回神,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你們陸家人别欺人太甚了,我們夏家怎麼會被這點小恩小惠收買,我女兒受的委屈更無法用金錢來衡量。”
陸爵風收回視線,修長的手指搭在膝蓋上,第二根第三根手指輕輕點着膝蓋,冰冷的聲音如同一場疾風驟雪,每一個字眼都裹挾着冰刃,“這麼說,夏家決定揪着此事不放?”
孫方雅忽然站起來,擡手擦了擦眼淚,說道:“我實在聽不下去了,不是我們夏家不放過這件事,而是你們陸家不放過我們一家。陸爵風,你摸着良心說說,我女兒哪裡對不起你,她為了不拖累你,得知自己生病立馬躲到國外去,等康複了才回來找你。可你都幹了什麼,你有了孩子,她沒等嫁給你,就要當後媽,但是她一句怨言也沒說。不論我怎麼勸,她都一心要嫁給你。到頭來,你卻直接來了一個逃婚。如果你不想娶她,那就别許諾婚姻,我們家雲笙不是嫁不出去,你何必在光天化日之下,把她晾在台上,整個江城都知道她被悔婚了。”
比起夏才和,孫方雅聲淚俱下的感情牌更令人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