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真沒錢。

　　不僅沒錢。

　　公司責任人也讓她有點愁。

　　要讓喬老爺子擔任，到底和喬家有牽扯。

　　也隻有......

　　“大師兄。”

　　夜深了。

　　喬钰練完字，便看見楚微塵跪坐在茶案前點茶。

　　茶香縷縷間。

　　讓少年臉龐溫潤柔和，如文人君子，大雅出塵。

　　這茶。

　　是霍山黃芽。

　　性涼，味苦。

　　喬钰偏好苦茶。

　　但她記得，大師兄喜歡喝君山銀針，對這黃芽，是碰都不碰的。

　　她想了想。

　　從自己房裡，拿了罐南山雲霧過來。

　　“我來吧。”

　　喬钰坐下，把茶葉放下，又接過煮山泉的小壺。

　　楚微塵看着這南山雲霧，倒是奇怪了。

　　“這是掌門的茶。”他說。

　　“師父今年給的少。”喬钰執手點茶：“怕要到陰年才有新茶了。”

　　“你倒也舍得。”

　　舍不得。

　　這不是要求人辦事麼。

　　茶葉翻滾在茶盞裡，茶香清冽。

　　楚微塵執盞，品茗一口。

　　“确實好茶。”

　　他把茶盞放下。

　　“說吧，要求師兄何事。”

　　喬钰點茶的動作一抖，茶液在茶盞裡晃了晃。

　　楚微塵倒是淡定。

　　這南山雲霧都舍得拿出來了，要說沒事，鬼才信。

　　兩人相處九年，對喬钰的心性，他還是摸的透透的。

　　“大師兄，确實有一事。”

　　說來。

　　兩人少有交心的時候。

　　這坐下品茗，還是頭一次。

　　喬钰把事情細細說了。

　　“勢者，因利而制權，如今恰逢時勢，還希望師兄幫我，外人終究不比自家人能信任。”

　　她話說的誠懇。

　　特别是自家人，讓楚微塵微蹙的神色緩了一分。但語氣依舊是嚴厲。

　　“你禁令尚未......”

　　“我知道。”喬钰截住他的話：“不會施展小南山所學，大師兄放心吧。”

　　楚微塵看着茶盞裡漂浮的茶葉。

　　“錯，犯了一次也就罷了，再犯，便沒人能保你。”

　　他訓了一句，指尖摩挲茶壁，似喃喃自語。

　　“小六要是事事能依賴師門，師兄也就放心了。”

　　這是答應了。

　　喬钰眼眸一喜。

　　“要是有花錢的地方，自然來找大師兄。”

　　“......”你也就這點出息。

　　楚微塵心裡腹诽了一句。

　　“不早了，歇了吧。”

　　“嗯。”

　　......

　　夜深了。

　　楚微塵把茶具妥帖放好，又來到書房，把喬钰的課業細細查了。

　　再按照她課表，把要讀的書整理到她書包裡。

　　隻是......

　　整理書包的時候，一本帶着封皮的書，讓他微微蹙眉。

　　楚微塵收納嚴謹。

　　課本，字帖，五經，筆墨，都是細細分類放好，方便喬钰用時直接拿了。

　　這是什麼書？

　　他翻開第一頁。

　　塵封的書皮被揭開，上頭書名是七個大字。

　　[師兄再愛我一次]

　　靜。

　　極靜。

　　氣氛詭異的寂靜。

　　[淺息缭繞耳側，身上的身軀滾燙，他的手被死死扣住，按在玉枕之上。]

　　[黑暗裡，一雙手，極近殘暴的褪下他腰上的宮縧。]

　　[師兄，再叫一聲......]

　　“啪——”

　　書本驟然合上，發出一聲悶響。

　　喬！小！六！

　　你！放！肆！

　　昏黃的燈光下，楚微塵指尖發白，耳尖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