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鐘父和兩個兒子恰巧都在。衆人齊齊看向張姨。
張姨漲紅了臉,連忙說:“大小姐,我沒病呀,你别亂說。”
葉錦沫微微蹙眉,張姨看着确實挺正常,要不是她身上有股中草藥清瘟顆粒的氣味,她真的以為自己搞錯了。
她對草藥的嗅覺,一向很靈敏。
鐘父微微蹙眉,嚴肅道:“張姨,要是生病了,就直接請假,咱們家不是那麼不近人情的,可以帶薪休假。”
最近流感确實嚴重,家裡有老人,需萬事小心。
“我真沒病......”張姨着急道。
孟珊珊蹙眉掃了眼張姨,把視線放到葉錦沫身上,語氣帶着勸解:“錦沫姐姐,你應該誤會張姨了,她怎麼可能帶病上班呢!這要傳出去,對她的名聲可不太好!”
原本張姨慌亂得不行,這會兒聽到孟珊珊為她說話,她立刻換上被冤枉的神情。
“是啊!錦沫小姐,這話不能亂說,這要是傳出去我帶傳染病給主家工作,以後我還怎麼幹下去呀?況且最近流感嚴重,我們上班之前都要測體溫的!”
她轉頭又看向鐘北弛,臉色焦急:“二少爺,您相信我,我沒有什麼病......”
他到底年輕,被張姨這麼一哭訴,頓時火冒三丈,一拍桌子站起來。
“你到底想怎樣?張姨測過體溫的,你眼睛比溫度計還好使?我看有病的是你,盡快去看看腦子吧!”
他對葉錦沫的一套說辭嗤之以鼻,他自小就被張姨照顧,說是主仆,實則更像親情,這份感情不是葉錦沫這個剛進門第一天的人能比拟的。
孟珊珊也搭腔,說出了心中的疑問:“錦沫姐姐,是不是張姨哪裡做的不好,惹你生氣了?”
一聽這話,張姨立即說:“是不是午飯做得不和胃口?錦沫小姐,您要是不喜歡吃,可以直接告訴我,不用這樣的。”
葉錦沫沒有接話,繃着臉,随手一扯張姨的口袋。纖細的手臂直接把布料扯碎。
“撕拉――”
濃郁的中草氣味的顆粒散落,還有一些藍色的膠囊存在。
頓時,餐廳裡鴉雀無聲,張姨臉色大變,急忙蹲在地上去撿藥。
葉錦沫一把拉開她,饒是平日裡做慣粗活的張姨,在毫無防備之下也朝後跌坐。
葉錦沫沒有奔着中草藥去,反而拿起藍色的膠囊打開,裡面流出藍色的液體。
鐘北弛刷地起身,瞪大眼睛,神情震驚:“張姨,你為什麼騙我們?”
既然感冒,就休假好了。他們鐘家也不是多麼苛刻的主家。
“我......我......”
“這個藍色藥丸不是感冒藥。”葉錦沫撚着手放在鼻尖聞了聞。
她也沒想到,隻是偶然發現傭人帶病工作,竟然還有意外收獲。
張姨不肯請假的原因,是擔心這藥物斷服吧。
衆人都好奇的看過來,張姨連忙去搶藥。
“你别亂說!”
葉錦沫眼疾手快收起了幾粒膠囊,向衆人展示,嚴肅道::“這藥如果長期服用,會導緻人體心髒衰竭,血管堵塞。”
衆人大驚,這不就是慢性毒藥麼!
鐘紹青看明白了明白了,當下就沉了臉:“沫沫,你的意思是?”
他的目光冷冷掃過地上破碎的藥,随後落向張姨。
“我沒有!”張姨徹底慌了,掙脫開手,沖到他面前,噗通一聲跪下,“大少爺,我沒有給你們下藥,請你們相信我!”
空氣凝滞。
“我并沒有說你下藥。”葉錦沫聲音平穩,臉色波瀾不驚,似乎早已料到。
鐘北弛臉色難看到極點,張了張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啪”,鐘父單手拍在桌子上,巨大的聲響讓人心頭一驚。
“說,到底怎麼回事!”
張姨淚流滿面,忽然看到不遠處的角落裡閃過一個身影。
“是她!”她指向角落,“是她讓我做的!”
衆人回頭,角落裡閃過一個人影,就要跑。
鐘父揮手,管家直接把要逃走的女傭拉過來。
“先生,這是負責二房太太起居的女傭。”
女傭的肩膀抖如篩糠,連話都說不完整:“這......我不知道......和我沒關系......”
鐘父意識到事情有些複雜,掃了眼癱坐在地上的張姨和女傭。
他朝管家揮了揮手:“把他們帶走!”
說完,他起身帶着幾人離開。
留下衆人面面相觑。
鐘北弛有些奔潰,清澈的眼中帶着不敢置信。
鐘紹青面色如常,眉宇平靜,整個人一如既往的穩重:“這件事,不要對外聲張。”
随後,他緩和臉色,溫柔地摸了摸葉錦沫的頭,柔聲道:“有沒有吓到你?”
葉錦沫搖搖頭,淡淡道:“其他人沒發病,應該問題不大。不過以防萬一,我一起配藥吧。”
鐘紹青明白她的意思,點點頭:“好,”
孟珊珊沒有吭聲,眼底閃過不屑和懷疑。
就算張姨下毒,那她會解?
還不如直接去醫院全身體檢,專家教授總比她靠譜!
不等她開口,就看到管家拿着一個紅木首飾盒走了過來。
管家看到葉錦沫,笑着迎過來:“小姐,這是老太爺讓我給您的。”
葉錦沫拿起盒子打開,是一套精美的紅寶石首飾,項鍊、耳墜、戒指。這一套紅寶石的材質,可以看出是從同一塊石源上取材。
單獨拿出來一件就價值驚人,難得的是組成一套,價值不可估量。
管家笑着說:“老爺子收拾庫房看到的,說女孩子應該喜歡,就讓我給您送過來。”
她雖然不懂珠寶,卻也能看出價值不菲。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心底溫暖起來:“等我吃過飯,就去謝謝爺爺。”
珠寶的價值是次要的,她感動于爺爺的細心。
倒是一旁的孟珊珊,心中嫉妒得發狂。
那套紅寶石是老太太的遺物,世界頂級工匠制作,價值連城!
她強忍着酸意:“姐姐,爺爺真是喜歡你呢!”
鐘北弛看到有些不滿,嘀咕着:“爺爺就是偏心!”
葉錦沫沒理會兩人,回到自己房間把首飾放起來,吃過了午餐,她謝過了爺爺。
就出門找師傅配藥去了。
不論如何,要先把家裡人的毒解開。
天擦黑,她提着藥回來,看到孟珊珊和鐘母站在她卧室門口。
二人嘀嘀咕咕說着什麼。
她張了張嘴,那句“媽媽”終究是沒叫出口。
“錦沫回來了!”鐘母第一時間看到她,趕忙迎上去。
“您找我什麼事?”
她話音剛落,手裡就被鐘母塞了幾個手提袋。
“媽媽今天下午去買了些衣服鞋子包包,想着你剛回來,肯定不适應,先将就穿。”
聞言,葉錦沫心頭劃過暖流,攥着包裝袋的手更緊了。
她看着面露慈愛的鐘母,鼻子發酸。
這就是......有媽媽的感覺嗎?
她打開門,邀請二人進來。
鐘母拉着她的手坐下,問了問白天的事情。
“多虧了你,要不咱們這一家人就遭殃了。”鐘母對關于二房的事情,并沒有多說。
畢竟她女兒剛回來她不想讓女兒小小年紀就卷入這些是非之中。
随後,鐘母和葉錦沫熱絡聊着,
孟珊珊則在房間裡轉悠起來,眼裡露出驚歎。
她轉悠着,尋了一圈沒找到東西,直接打斷了母子二人的談話。
“錦沫姐姐,能不能讓我和小姨欣賞一下爺爺送你的項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