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她系好安全帶以後,夜凜寒才将車門關上,然後才繞到另一邊坐上車,之後又想到什麼,他脫下了身上的西裝外套披到了沈翹的身上:“蓋好,别着涼了。”
沈翹看着這件西裝外套,朝他看了一眼,并沒有拒絕。
夜凜寒待她……是真的挺好的。
如果……她沒有喜歡上夜莫深的話,或許她可以跟他在一起。
可是現在,她滿腦子都是夜莫深的樣子,她真的無法再欺騙自己。
想到這裡,沈翹閉上了眼睛,沒有再跟夜凜寒交談。
車子一路往前行着,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于到達了夜家的停車場。
沈翹生怕被夜莫深看到會誤會,所以下車的動作有些急促,而且一下車就将西裝外套給放回了車上,夜凜寒看到了忍不住苦笑:“你不用這麼擔憂,我問過傭人了,莫深根本沒有回來。”
聽言,沈翹的步子就此一頓,然後立在原地,她回頭看着夜凜寒,夜凜寒也正看着他。
“當然,你應該不想知道他去了哪裡。”他淡淡地笑,眉眼依舊一副溫潤的模樣,但眼底卻暗藏了淩厲。沈翹看清楚了,低下頭。
其實不用想她也知道了,畢竟韓雪幽昨天晚上戴了那副耳釘在自己的面前出現過,她雖然去珠寶店問過了,可是……她到現在還是有點不死心。
她覺得,可能那個導購員欺騙了她呢,也或許是她看錯了,雪幽戴的那對耳釘不是夜莫深買的那一對,她怎麼可能和夜莫深有一段呢?
所以她想去找夜莫深,看看那對耳釘是不是還在他那兒,想要确認一下。
“所以别着急,慢慢走,或者我送你回房間。”
“不用。”沒等他走上前,沈翹就冷冷地拒絕了夜凜寒的好意,然後自己慢慢地往前走,走了幾步,她忽然又停了下來,回頭看着夜凜寒。
夜凜寒見她回頭,神色一動,不自覺地喊出她的名字:“翹翹……”
“大哥,我知道你對我好,我也很感謝你對我一片真心,可是感情這種東西真的不能勉強,如果你願意的話,你可以永遠都是我的大哥,不論我跟莫深如何。”
聽言,夜凜寒眼底的明亮忽明忽滅,片刻後他扯唇苦澀地笑了起來:“你想說的隻有這些?”
“是的,以後我不會再說了,大哥,昨天的事情謝謝你,我先走了。”說完,沈翹直接轉身離開、
望着她遠去的背影,夜凜寒忽而勾起唇角,凝視着自己的掌心,他的手先前碰過她,這會兒指間似乎還萦繞着屬于她的清香。
他站在原地站了許久,才離開。
*
沈翹回到房間,發現屋子裡果然冷冷清清的,夜莫深根本沒有回來。
整整兩個晚上,兩天時間,他居然……都不回來麼?
沈翹在醫院躺了一個晚上,覺得渾身不舒服,隻好先去洗了個澡,當溫水沖下來的時候,沈翹才回想起來自己的傷口好像不能碰水,可是想想過了幾天了,應該沒事了,再不洗的話身上也有細菌,于是就沒搭理,草草用清水洗幹淨以後沈翹便換好衣服出來了。
夜莫深在家,所以沈翹就隻套了件睡裙,就直接出來了。
剛走出浴室,沈翹就感覺冰冷的氣息撲天蓋地籠罩過來,她愣愣地站在原地,錯愕地看着突然出現在房間裡的人。
“昨天晚上你去哪了?”
冰冷的聲音像夾着冰雪,無情地打在沈翹的腦袋瓜子上。
出現在房間裡的不是别人,而是坐在輪椅上的夜莫深,他的表情陰冷,如同地獄的閻王,問話的時候他的眼神淩厲似刀。
“你……”沈翹呆呆地望着他:“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他不是兩個晚上都沒有回來嗎?怎麼突然就出現在這裡,而且還知道她昨天晚上夜不歸宿了?
“怎麼?”夜莫深冷笑出聲:“這是我夜莫深的地盤,什麼時候開始我夜莫深到這裡也要經過别人的同意了?”
這話說得沈翹頭皮發麻,隻能輕聲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夜莫深就推着輪椅過來了,然後徑自扣住她的手腕,将她用力地拽進自己的懷裡。
“啊!”沈翹驚呼一聲,整個人趴在他的身上。
她剛洗完澡,身上都帶着水汽,而且她沒有穿貼身的衣服,趴到夜莫深懷裡的時候還感覺自己某個部位被撞得生疼,當下就紅了臉,想要将他推開。
夜莫深臉上的表情很陰沉,周身的氣息都是黑暗的!
“不是這個意思?那你是什麼意思?還是說,覺得我莫名其妙就出現了,擾了你的好事?”
“什麼?”沈翹驚愕無比地看着他,伸手想推開他,可是手腕卻被他捏得很重,疼得她臉色蒼白:“你弄疼我的手了。”
“你還知道疼?”夜莫深眼神冷睨地盯着她,冷嘲出聲:“昨天晚上夜不歸宿的時候你怎麼沒想到現在?嗯?知道自己是有夫之婦嗎?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嗎?”
聽到這裡,沈翹總算是明白夜莫深發火的理由了,她瞪大眼睛看着他:“你,你怎麼知道我夜不歸宿的?”
“你以為你能瞞得過我?”夜莫深冷笑一聲,“看來嫁進來夜家這段時間,你膽子肥了不少,居然還學會夜不歸宿了,說吧,昨天晚上你去做什麼了?”
他的語氣開始有些斥責,後來像是有些漠不關心,
沈翹一開始還有些愧疚,而且有些害怕,他居然會知道自己夜不歸宿的事情,那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可現下他這般質問自己,沈翹又猛地反應過來,他有什麼資格質問自己?
于是她緩緩地擡起頭,目光對上夜莫深的,聲音出乎意料格外地冷靜。
“我去做什麼了,你關心嗎?”
聽言,夜莫深瞳孔一縮,危險地眯起眼睛看着她,“你說什麼?”
沈翹一點都不怕他,抿着嘴唇迎視他的目光,也故意壓低了聲音。
“我說什麼你不知道嗎?夜莫深,憑什麼你可以夜不歸宿,我就不可以?你可以兩天兩夜不回來,我不過才一個晚上沒回家而已,你就沖我吼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