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之前莊允沉的話便将許多看熱鬧的人驅散。
但是此時譚家門口還是有一些不識好歹的家夥想要分一杯羹。
比如嚴老闆。
他此時猶猶豫豫的走上前來,道:“那個,我能不能留下啊,今天發生這麼多事情,我作為譚家主的兄弟,想要和他說點話。”
兄弟?
難道他忘了當初他的落井下石?
現在見譚家勝券在握了,又開始說自己和譚家主是好兄弟了。
簡直就是不要臉。
風領事并沒有說話,而是将目光轉而看向譚家主。
譚家主也不想做這個冤大頭,沉默片刻道:“不用了,我們現在要處理家務事,是在不方便有外人在場。”
外人一詞已經足以說明譚家主現在所想。
嚴老闆的臉色瞬間慘白。
要知道他們嚴家可是比譚家的地位要高的,之前的譚家主别說是拒絕了,隻要自己提議便一定會答應。
但是現在......
嚴老闆依舊不依不饒道:“譚家主,我知道你要處理家務事,我肯定不會插手的,我現在就是擔心你有些事情心中不快,沒個伴作陪。”
“等你處理完了家事,咱們可以一起喝點小酒吃點小肉,暢聊一下人生豈不是快哉?”
誰知此言一出,一旁的譚夫人卻是不滿了。
沒人陪?
難道當她這個譚夫人是擺設嗎?
今時不同往日。
譚夫人眼中滿是厭惡的嗆道:“我說嚴老闆,你是怎麼回事啊,你是故意的吧?”
“明眼人都知道這是在下逐客令了,你還在這裝瘋賣傻給誰看呢?”
“再說了,我的丈夫需要你陪?”
“你當我這個譚夫人是什麼?”
“我勸你還是将你自己心中的心思給歇歇,不要總是七想八端,趕緊走吧!”
要說之前的譚夫人遇到這樣的情況,肯定是不敢開口說話的。
但是現在不同了,她有這個底氣開口。
畢竟那個葉翼可是她的女婿。
誰要是敢對她不敬,那也得看看葉翼答不答應。
譚家主卻是有些不滿。
他本不想讓對方這麼難堪。
可正是因為譚家主這般優柔寡斷的性格,才會造就譚家今天這般現狀。
此時的嚴老闆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人當衆扇了一耳光還不敢還手。
這就是所謂的打狗還得看主人。
譚家主歎息道:“嚴老闆,你先回去吧,若是有什麼話,你改日再說也是一樣的,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嚴老闆見事情發展到現在這樣也不好多留,隻得道:“譚家主,我知道之前我做的事情有點不厚道,但是我也不過就是小門小戶,我也怕啊。”
“你以後但凡是遇到什麼事清用得上我的盡管開口,今日我就不多叨擾了。”
說完這話,嚴老闆便匆匆離去。
待到嚴老闆離開,譚家衆人更是心中打鼓。
這種即将被審判的恐懼萦繞在每個人的心頭。
而譚家主則是看向了站在一旁一言不發的二太公。
若不是他挑事,這件事情也不會變的這般麻煩。
雖說之前是譚家主的父親搶了本該屬于二太公的家主之位。
但那也是事出有因。
當時的二太公就像是現在的南宮飛龍,若是将譚家交在他的手中,那譚家的下場可想而知,所以譚家主的父親才铤而走險,将這家主之位接到了自己名下。
而這也是二太公平日裡找茬,但是譚家主還是會包容他的原因。
此時的二太公簡直憋屈的要死。
但是事到如今,他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我承認我做錯了,一切的責任我都擔。”
“隻希望家主能夠寬宏大量繞過我們這一脈的其他人。”
“譚家不是我一個人的,也不是你一個人的,隻有譚家的人聚在一起才叫譚家。”
“今後譚家還需要發展,發展需要人才。”
“即便是家主現在讓我去死,我也心甘情願,毫無怨言。”
二太公一脈的人見狀不由得全都低下了頭,就連一開始将所有的過錯全部推給二太公的譚二叔也是羞愧難當,把不得找個地洞将自己埋了。
正當譚夫人想要說什麼的時候,譚家主在一旁制止後搖搖頭。
随後他呼出一口濁氣歎息道:“二太公,這件事情若是我不處理好,以後必然還會有人再犯,覺得我這個家主是擺設。”
“當初父親在世的時候便一直告誡我,一定要善待您,無論您做了什麼,都要我千萬不要怪罪。”
“所以之前無論你是找茬還是養精蓄銳,你的心思我都明白。”
“盡管我們譚家落敗,但是我沒有一天不是按照之前的規格善待您。”
“若是這是一件小事也就罷了,但是這件事情關乎我們整個譚家,我無法坐視不管。”
說到這,譚家主看向一旁的風領事道:“我想要從輕處罰,你說,雲清會不會生氣?”
現在的譚家主陷入了一個兩難的境地。
面對犯了滔天大錯的二太公,他不得不罰。
但是面對父親的遺言,他卻隻能從輕處理。
而風領事隻是淡淡道:“你是譚家的家主,這件事情你必須自己拿定主意。”
“若是你執意要問我的想法,那我也不妨告訴你。”
“将二太公逐出家門是必然的結果,這也是為了咱們譚家今後的發展。”
“不過他現在年事已高,想來也沒有多少時日了,你要是實在于心不忍,可以找一處僻靜的地方讓他安享晚年。”
“這樣也不愧對于老爺子的囑托了。”
這麼想來,确實是最好的結果了。
譚家主歎息着點點頭,随後宣布了對二太公的處置。
二太公聞言淚聲聚下。
相較于自己那不忠不孝的兒子,最後放他一馬的竟是自己一直想拉下馬的譚家主。
“多謝家主能夠饒我一命,老身感激不盡。”
随後二太公說完,看向自己一脈的血親,随後獨自一人拄着拐杖,晃晃悠悠的朝着遠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