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飛揚傳信的飛鷹，是在第二天才回來的，除了飛鷹之外，一同回來的還有盧天明。

　　他的确在偵訊方面有非凡的才能，他不但找出了王二牛身上傷痕的來曆，還将打人者以及一個更重要的線索給帶了回來。

　　天門坪，趙飛揚大帳内。

　　隻要人回來，趙飛揚就知道一定有所進展，他并沒有急于追問，而是派人弄了不少好吃的，犒勞一下盧天明。

　　這才幾天功夫，他整個人都瘦下去一圈還多。

　　酒足飯飽，趙飛揚道：“好了，現在你可以告訴我這回的詳細過程了。”

　　盧天明點點頭，單刀直入，言道：“軍門，王二牛的傷是被人打的，而且就在他自缢前四天，這個我有證人，他的鄰居能證明他準确的受傷時間，除此之外，通過走訪，我還查到了是什麼人在哪裡動的手。”

　　“哦？”

　　這讓趙飛揚有點意外之喜，他道：“快說。”

　　見他這樣，盧天明卻故作神秘起來，“軍門，你能猜到，是什麼人打的他嗎？”

　　“别扯淡。”

　　羅通着急，斥了一句，趙飛揚笑着沖他揚了個頭，沒有阻止。

　　盧天明不覺苦笑，說道：“先說他受傷的地點吧，是在撫軍司門外的長街上，這個我是從周圍的小商販嘴裡知道的，有很多人都能作證，至于打人者......是陳淵。”

　　“什麼？”

　　此言一出，趙飛揚驚訝了，“陳淵？怎麼可能是他，他打一個退伍的老兵幹什麼？”

　　趙飛揚很不理解，盧天明則道：“據我所知，應該是那天王二牛去撫軍司讨要不足的撫恤，他連門都沒進去就被衛兵攔下了，接着陳淵好像是要去辦什麼事情，正好遇到了，那天陳淵穿着官服，王二牛就想看看他能不能給自己解決問題，哪想提起撫恤之事，陳淵頓時大怒，抄起一旁兵丁的槍矛，就把他給打了。”

　　趙飛揚點頭，眉頭皺起，陳淵平日裡的跋扈他知道，也習慣了，隻是他對這樣一個老兵下得去毒手，這一點趙飛揚不能忍受。

　　羅通在一旁更是直接罵了句畜生。

　　兩人的氣憤，盧天明也預料到了，他繼續往下說，把更為驚人也是至關重要的線索講了出來。

　　“軍門，陳淵是個什麼東西不重要了，您知道嗎？這一次走訪探查，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信息。

　　“兩個小販證明，當天陳淵在打人的時候，說過這樣一句話‘你還敢來要什麼撫恤，告訴你吧，你的錢都讓大爺拿家去了，陳家！你想要的話，就去陳家，隻要你能活着進門，别說是一點撫恤，大爺給你一萬銀子！’

　　“當然，他們聽的也不真着，不過我想應該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太好了！”

　　趙飛揚拍案而起，沖盧天明道：“問你，那兩個小販還有其他的證人，都在哪？”

　　“軍門，我将他們都帶來了，就安置在營中。”

　　盧天明的做法，令趙飛揚非常高興，直接拍着他的肩膀道:“這個案子要是落定了，你是首功！這回好辦了，能證實那天陳淵親口說了這句話，我不信還拿不下案子來。羅通你去備馬，我和天明先去禦史台見程大人，這件事恐怕要知會陛下才能行動。你、叫上幾個朋友，密切監視陳淵，這回我看他們還怎麼脫身！”

　　計劃敲定，幾個人分頭行事，羅通去安排自己江湖上的朋友，趙飛揚則帶着盧天明直接來到禦史台。

　　見到程正允，将事情的經過分說之後，老頭子臉上露出了和趙飛揚一樣的興奮，“太好了，飛揚，真想不到，最後這件事的關鍵線索真的就在一個死人身上找到了！時間緊迫，咱們這就進宮去，面見陛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