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定方心中一緊,他不知道皇帝這到底是什麼意思,不過瞧着他這副模樣,就連這位能征慣戰的老将軍也有點心虛了。
趙一凡笑容不改的看着他。
“蘇将軍,那個梅王喜,朕之所以要将他提升上來,兩個理由。”
“第一是他的文筆很好,第二也是因為這個人,朕以為還能算是個人才。”
“至于讓他留在這,朕可不是要培養他替代李公公的。”
“二位都知道,李公公乃是武道高手,他可以保護朕的安全。”
“還是能文能武的那種,這天下能文能武的人雖然不少,但是願意進宮做太監的又有幾個?”
趙一凡頗為感慨的說道:“所以朕完全沒有那個意思,你們也不要誤會了。”
“但!”
說着,他忽然加重了語氣:“李公公現在得樣子,也不是朕想見到的。”
“如果他能收斂、改正的話,一切都無所謂了。”
“但要是他不能......”
這一次,皇帝臉上蒙了一層冰霜,厚道足可以看不到面孔一樣。
“朕也不會殺他的,之前訊問你們也不過是要個态度而已。”
“對于他的何去何從......就隻有等着以後再說了。”
趙一凡非常的無奈,甚至是無力的站在那,雙手垂落。
“當然了,還有一點朕之所以這麼說并非是因為什麼大度,隻是朕到今天為止也沒有拿到切實的證據。”
“說到這,還有一點必須要提,之所以朕會留下那個梅王喜,也是因為當時李公公對他獎勵過,朕也隻知道這麼一個受獎的。”
“蘇将軍你不用擔心,咱們大梁絕對不會出現宦官當權的事兒。”
“李公公不算,他是朕的恩人,也是朕的親人、長輩。”
“對他,無論如何朕都會法外施恩,别說現在沒有證據,就算是鐵證如山還能咋麼樣呢?”
越說,趙一凡的語氣越沉重。
“好了,不過現在說這些還都早了點,李公公的情況還要具體的探查才能知道。”
“不過你們放心,朕現在絕對不會動他一分一毫。”
“包括日後也是一樣的。”
“你們退下吧,明天真就派人去把他給請回來了。”
皇帝的逐客令下的并不明顯,但是兩位閣老皆為久居官場之人,對這一條相當熟悉,蘇定方和程正允三拜之後,告辭離開。
紫光門外!
蘇定方走出了皇宮這才長長松了口氣。
“老程,我已經好久沒有在皇帝陛下面前感受過這等威壓了。”
“不過今天還是要謝謝你的,如果不是你的話,我還真不知道應該怎麼和陛下說。”
程正允擺擺手,也是一腦門的汗。
“今天我也是冒着危險了,隻是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陛下的表情。”
“我看他好像不是真的想把飛揚流放出去!”
既然不在皇帝面前,他們兩個就能說點實話了。
“你也覺得這是流放?”
蘇定方有些詫異得看着他,程正允卻覺得好笑。
“老東西我和你一樣都是在朝廷上混了這麼多年的人,什麼事我不知道?’
“這朝廷上的事,至于我想知道和我不想知道兩種。”
“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