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
今日的朝堂上,氣氛古怪,很多平日裡還算活躍的大臣,在今天也都變成了啞巴,所有人都知道,今天的朝會上,必有一場狂烈的争端。
站在大殿之外,趙飛揚深吸了一口氣,還在斟酌着等一會要怎麼開口,忽然,林意深從他身後走來。
“軍門早來啊。”
聞言已知來人,轉頭一笑,趙飛揚笑道:“林兄來的也不晚,今天大殿裡面已經有這麼多人了,想必大家都是為了那件事擔憂吧。”
“朝廷上還不就是這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耳目,一旦出點事情,不用兩個時辰,大家基本上都會知道,更何況,還是這般大事呢?”
說着,林意深淡淡一笑,對于這些大臣的秉性,他不恥得很。
他的出身就注定了他孤高的性情,除了趙飛揚之外,他還真是很少和其他大臣親近。
“走吧,咱們進去吧。”見時間差不多了,趙飛揚二人走入了大殿内。
趙飛揚是武将,自然要站在武官行列,因為蘇定方不在朝中,所以今日排頭的人,就是他和謝宏阗。
“陛下早朝!”
李公公尖銳的聲音從大殿後方傳來,緊接着衆臣跪拜,山呼萬歲。
趙一凡着黑緞金紋的龍袍緩步踏上禦階,從走入大殿開始,他的眼睛就沒有離開過陳志安。
端坐龍椅,睥睨衆臣,隻見他擡了擡手,用很威嚴的聲音道:“衆愛卿,平身吧。”
“謝!陛下!”
衆臣起身站定,随即,趙一凡給了李公公一個眼色。
微微點頭,從一旁的小太監手中接過聖旨,李公公直接宣讀道:“奉天承運皇帝,诏曰:今有兵部一案,震撼朝野,朕聞之倍感心傷,實難想象在我大梁朝中,兵伐之地,竟會有此等醜惡之态;朕身為君王,有管束不利之責,痛哉乎!然,兵部一案,悉已查明,皆其部員勾結,上官昏聩聯合所緻,故此,朕着三大法司聯審,定其案件,伐其罪焉,已澈寰宇。”
聖旨宣讀到這,所有大臣都低下了頭,有些人在感歎着稍後的血腥,有的人則在幸災樂禍,兵部官員被殺的話,他們中不免有些人能夠近上一步,這對于他們而言,是實打實的好事。
陳志安列于文臣第一排,趙飛揚目光掃去,隻見他的臉上雖然沒有任何異樣表情,隻是那雙眼,眯起來的樣子就像是鷹隼一樣,兇光外露。
他沒有看向自己,那麼他現在殺意所向,是何人?
想到這裡,趙飛揚的目光自然而然瞟向了禦階上的趙一凡,此時此刻,龍顔凝重之下,不難看出皇帝洩恨般的暢快。
聖旨,還在繼續宣讀。
“依三大法司判,着既,裁定兵部到案三品以上堂官,斬立決;三品以下,四品以上司官,充軍、流放,四品一下,五品以上行走,着監禁二十年,遇赦不免;内閣大臣陳志安,掌控兵部,收受賄賂,瞞天過海,其罪大焉,但思其多年功績,着予以降三級留任,扣三年薪俸,充斥國庫;内閣大臣、前兵部尚書陳志斌,亦有監察不利之責,着罰沒薪俸一年,以示懲戒。欽此!”
“臣,陳志安、陳志斌,謝陛下不殺之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聖旨宣讀完畢,兩人當即謝恩。
坐在龍椅上的趙一凡見此隻是擺了擺手,他很清楚,陳志斌或許真心實意,可是陳志安絕對隻是做戲而已,心裡不知道怎麼咒罵自己呢。
事實上的确如此,兩人謝恩之後,陳志安根本沒有等趙一凡說話,就兀自站起身來,全然不把他當成一回事。
心中冷哼,趙一凡開口:“兵部案,到今日為止,就算是全部結束了,任何人不得再提,這是朕的心痛事,你們!也該以此為戒,這一次朕格外寬免了很多人的死罪,這全是趙愛卿的功勞,他勸朕不要大興殺戮,要給一些人以機會,朕,答應了他,如若不然,今日豈會隻流這點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