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提起軍棍來,那些赤衣甲士就像是撞了魔一樣,立馬動手,就算趙飛揚及時扯出天子劍阻止,可還是有二十多人死于他們刀下。
鮮血,灑了一地!
陳錦看着那高擎的天子劍,恨得直咬牙,指着那些已如同篩糠般的強人質問道:“趙恪,他們都是什麼王八蛋你比我清楚吧?你為他們百般維護,到底是為了什麼?你他麼收了人家多少錢!”
“注意你的言辭。”
林意深在一旁警告道。
趙飛揚微微一笑,他心裡火氣早被陳錦弄的全消,輕聲卻堅決的道:“你錯了,本官不是在維護他們,你說的不錯,他們的确該死,可是那群人中,有賊匪,有勞工,賊匪該死,勞工無罪。況且朝廷有法度,講章程,看得出你很注重這些,此刻随意對勞工加以刑傷,是什麼罪過,難道你不清楚?”
“說的真好聽。”陳錦忽然笑了,嘲笑!“你是個什麼東西以為我不知道?還在這裡裝模做勢,說什麼朝廷法度,你不就是為了幾兩墨款嗎?要不然你說個數,我給你,你讓我把他們正法,怎麼樣?”
他這可謂是步步緊逼,這幾句話說得,連林意深都要爆發,也就是趙飛揚格局高,心兇寬廣,不予理睬,隻淡笑着道:“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本官不會和你一般見識;這群混蛋,必須交給有司衙門審結之後,方可定罪,包括你我,都無權加以刑傷;剛剛被你刀劈兩半的章寶堃,事出意外,我不予追究。”
“你要不是有天子劍,要不是你得去江淮赈災,我現在就砍了你,知道嗎?”陳錦說着,啐了一塊,才不甘心的對赤衣甲士道:“都聽他的,把人押入官署。”
“少将軍,不行啊,大牢裡沒那多地方。”一直躲在邊上的吳俊宏冒頭出來,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頂了回去。
他這邊剛一開口,陳錦立時怼道:“大牢不夠你就把你媳婦家倒出來!哪來那麼多廢話!我餓了,讓你的人準備酒菜。”
說完,他也不再理會趙飛揚,抄起青鸾翔天刀,大步流星走入官署。
瞧着他的背影,羅通哼了一聲,湊到趙飛揚跟前道:“公子,你看他是什麼東西!要不我收拾他一頓?”
“還是算了吧。”
趙飛揚搖了搖頭,道:“不管他對我什麼态度,可是這個人我覺得不壞,尊重朝廷禮法不算,剛他所說你們都聽到了吧,他說我還要去江淮赈災,單憑這一點,我就能容他。”
“飛揚兄心懷廣大,令人佩服。”
林意深輕聲一歎,整理起稍顯淩亂的官服,“不管他到底如何,僅僅是剛剛那番話,換做是我,絕對忍不住的。”
“林兄你故意捧我?”趙飛揚說着一笑,沖那吳俊宏道:“你是這裡代官,後續之事交給你,本官去和那位陳公子喝酒了,記住剛剛陳公子的話,要是牢房裝不下,你就準備把自己家倒出來吧。”
吳俊宏這人的确不讨喜,趙飛揚說了這麼一句,帶着一衆人,折返官署。
瞧着前後兩撥人,吳俊宏委屈的不行,前番自己忙不疊去總督府報信求援,辛辛苦苦星夜兼程,到了總督府還不等見到人就被看門的甲士抽了個嘴巴。
見到總督之後,來時路上又讓少将軍好一頓嘲笑,回到輝雲府官署,挨了頓揍,眼下又被尚書大人這般告知,自己這到底是做了什麼孽?
可是無論心裡怎麼想,吳俊宏知道該做的事還要去做,強忍心中委屈,喚過官署差役兵丁,和赤衣甲士一起來做善後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