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把自稱和稱謂改變,第一是放低身價,讓馬明更容易接受放松,其二也是為了能讓馬明相信自己内心之動搖。
趙飛揚很清楚,隻要自己表現的想要成為信衆,馬明則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果不其然,聽他這麼一說,馬明頓時打開了話匣子,“大爺我不瞞您說,咱們這位神仙,那可真是能耐!有的您看到了,我就不說了,咱就說說您不知道的,正好今天咱在這,您順着我手指地方看。”
趙飛揚嘴角一挑,順着看去,就見不遠處有一垛不太高的石頭牆,他問道:“那不就是個石頭垛子嗎,怎麼了?”
“爺,您不知道了吧,我跟你說啊,咱們第一次大祭時候,很多村民都和您似的,不太相信,我這麼說您别生氣,咱實話實說,那是老神仙第三次顯身,在我們村民朝拜的時候,有人質疑他老人家,是為了一己私利,為了騙取小丫頭,之前那些山洪走石,都是巧合,騙人。”
“之後呢?”趙飛揚眯着眼睛追問。
馬明聞此言,連續深呼吸好幾口,臉上那驚恐表情卻還是沒有絲毫改變,仿佛他在回憶的,是一件非常可怕之事。
趙飛揚二人察覺出他的怪異來,對視一眼,問道:“馬先生,你這是怎麼了?好像非常恐懼,你在怕什麼?”
“大爺,不瞞您說那個時候的場面,小的真不願意想起......那個村民也不過就是說了那麼兩句話,可老神仙他直接一招手,瞬間就聽轟鳴聲傳過,下一秒幾道洪流沿着山壁沖擊下來,所有人驚慌無比,都以為自己要死了,好在老神仙心懷仁慈,就是用那個石垛攔下了洪流,饒過所有人,當時我就站在那個石垛子下面,那個場面真的無法描述。”
馬明說完這句話,整個人就像被榨幹了心血一樣,身子一晃,差點摔在地上,趙飛揚忙托了他一把,“你沒事吧?”
馬明搖搖頭,報之一笑,“大爺,小的沒事,你看,我身上這道傷,就是那天留下的,當時洪流湧下,混亂中我被人推到,撞在地上血口子太深,這才留疤。”指着自己腰間一道疤痕,馬明更是歎息連連。
趙飛揚點點頭,看得出此事對他沖擊太大,恐再說下去,他心裡會承受不住,自己便将話題引開了,“好了,不要再想了,你之前不是還說什麼飛沙走石嗎,那是怎麼回事?好像挺可怕的。”
“不是可怕,老神仙說,他那是玄門正法,和八卦有關,這個小的說不明白,反正那回是在牛村,有人生病了,怎麼請大夫都看不好,最後無奈三位村長才請下老神仙來,他老人家一道現場,看到病人之後還是用之前大夫開出的藥方,給連灌三碗下去,之後做法,一招手從東南方直接刮過一陣狂風,裡面還裹挾着沙石顆粒,迎着那病人土房就拍過去了,力道之大,等到風熄之後,黃土牆上,全是大坑!”馬明撇着嘴,那副驕傲模樣好像這件事是他做出來的一般。
聞此言,趙飛揚眯着眼睛沒再說什麼,正好此刻玉殛子從他身後走來,臉上洋溢着滿足與感感慨,“哎呀老闆,今天貧道算是開眼界了,此地果然是神仙踏足之所,塵世玄玄之地。貧道多有感念,可是要急着回去修行一番!”
玉殛子話裡有話,趙飛揚知道,他此刻急着要讓自己回去,必有重大發現,同時他也确定自己剛剛和馬明的對話,這老道一定都聽在耳朵裡,可見,自己此刻應該是距離事情真相,更進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