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日常事物處理完,趙飛揚剛準備返回家中。
可不等他走衙門,韓直便叫住了他。
“趙大人,且慢走。”
“韓大人?”
趙飛揚忙着見禮,刨除黨派之分,隻看對自己的态度和能力,這位韓直大人在他的心裡至少也在七十分左右。
“下官見過韓大人。”
“不必多禮。”韓直依舊帶着一副笑意,“下了差,趙大人這是要到哪裡去啊?”
“下官正要回家。”
“晚上可有應酬?”
“沒有。”
“妥了!”韓直高興道,“既如此,就請趙大人和我走吧。”
“嗯?”趙飛揚疑惑。
韓直悄聲道:“今晚,我請你去吃楚江船家秘制的炖魚、鳗面,趙大人覺得如何?”
“這......”
趙飛揚本打算推脫,奈何韓直不由分說,拉着他往外就走。
楚江水上,小漁舟。
在漁火中,二人已久坐多時,待到鳗魚面端上來,就連趙飛揚,也不禁感歎:“果是一品絕鮮,此名當之無愧。”
韓直哈哈一笑:“合口就好。”
說着,韓直舉起酒杯,趙飛揚忙陪飲下去。
“大人實在是太擡舉下官了。”
“此言差矣。”韓直喝了口面湯,“其實我韓某對趙大人的欣賞,趙大人應該明白,依照你的才能區區校典似乎有些屈材了吧?”
“下官已經很滿意了。”趙飛揚笑着回說,韓直卻搖起了頭,一副十分可惜的樣子,甚至連手中的面也放下了。
趙飛揚眉宇一動:“大人這是何意?”
“我聽聞,趙大人也是将門出身吧?”
提起趙恪的父親,趙飛揚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因為這些天,他第一次對自己父親的死,産生了懷疑。
按照傳聞,父親應當是得了重病,暴斃于軍營内。
可是一個年富力強的壯年人,究竟是什麼樣的重病,才能讓他連遺囑都來不及留下,便突然身亡?
不待趙飛揚思索,那邊韓直繼續說道:“既是将門出身,趙大人可曾想過,重揚門楣之事?”
“不知道大人此言何意?”
趙飛揚幹脆也放下了筷子,笑着看向對方。
“飛揚啊。”
韓直道歎了聲:“我知你一心為國,但為國也仍需時機,以你現在的品級,雖有陛下青睐,恐也難完成心中抱負。”
趙飛揚眼角一挑:“還請大人明示。”
“你當真不懂?”韓直話語中可惜之意更濃,“你當尋一庇護才好。心中壯志當實現,兇内蘊藏須得展,所謂,良禽擇木爾。”
言及此處,趙飛揚心中明了,但他隻能裝傻:“大人之意,是說,在下應拜在您的門下?”說着,他還笑了笑。
韓直聽得搖頭直笑:“不虧人說當局者迷......飛揚啊,我的官職尚且不如程大人,我又當如何保薦你呢?”
“如此,那還望大人明示。”
韓直面色一肅,突然道:“當今朝中,除卻我上面那家,難道還有第二人選?”
趙飛揚心中明了,可他仍表現的非常暧昧:“大人的意思,下官還是不算明白,所謂當局者迷,此間事隻怕要下官仔細參悟一番了。”
韓直似有深意的看了看他,最終颔首。
“好。”韓直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飛揚啊,本官這一番話,實屬肺腑,從未對第二人講過,你要仔細參悟才是。”
“下官自當如此,多謝大人!”
言罷,趙飛揚便與韓直告别,起身離開。
回家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