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
酒宴已過,陳淵接收到了最大的禮遇,有資格和陳志安坐在一個桌上吃飯,對于陳家的後代來說,是無上的榮光。
“上茶吧。”
下人們送上清口的香茶,陳志安與陳淵這一對老少分坐兩端。
“淵兒,江淮之事,如何了?”
陳淵一笑,放下茶杯道:“叔叔放心,一切都按照您的指示去辦。護漕總兵田文,已親率護漕營兵士日夜趕工,他向我保證,五月末到六月中旬,必然将江淮所有堤壩部署好,到時候叔叔要讓大水往哪裡流,就往哪裡流。”
“好。”
陳志安很滿意,接着道:“我上次讓你查一下糧錢之事,可查到什麼線索了?是誰,在我們背後作梗?”
沒有猶豫,陳淵回答的很痛快,“叔叔,根本沒有人這樣做,我查了個遍,也沒有找到任何蹤迹。”
“是嗎?”
陳志安雙眼微眯,他看得出來,陳淵不但查出來了,還将這一切都替那些人抹除掉了,不見得他做得多好,隻是他能夠正确理解自己的用意,這就足夠了。
“那就是吧......”
淡笑一聲,陳志安繼續說道:“看來你這一趟出去收獲不小,叔叔不會虧待你,今天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早上就去兵部領你的貼子,前幾日叔叔幫你拿下了禁軍左營指揮使的職務,負責幫助謝宏阗将軍拱衛内宮。”
“啊?”
陳淵一怔,緊接着忙起身跪倒,連磕了三個響頭,五體投地,“侄兒,謝叔叔提攜!”
“起來吧,你要是做的不好,這個位置陛下肯定不會交給你。”說到這,陳志安歎了口氣,似乎在追憶自己年輕時的樣子。
“好好幹吧,陳麒也在左營任職,是你的副手。你們兩個必須要相互幫助,禁軍左營隸屬左領将軍,掌控的都是精銳部隊,謝宏阗總攬全局,你們兩個要做的是真正掌握那些兵丁,叔叔給你們三個月時間,能做到嗎?”
“能!”
陳淵的回答,幹脆利落,臉上也沒什麼變化,隻是當他聽到陳麒名字的時候,心裡咯噔一下!
陳志安笑着點頭,隻是心裡卻暗歎一聲,上一次他對陳麒說起這番話的時候,陳麒的回答才更真實。
沒有說自己做不到也不承認自己能夠做到,他将可能與不可能的原因都列舉出來,用不是回答的回答來交差,兩人相比之下,高矮立見。
“起來吧。”
心中所想不會影響他的面色,笑呵呵的捏過一塊點心遞給陳淵,“這一趟出去辛勞,好好休一天,陳麒他們,還有你那些朋友都等着你呢,叔叔不耽誤你的好事,可你要注意身體,放浪一些無所謂,隻要不太過分就好。”
說着,他從身旁拿過一個小木匣來放在他面前,一隻手按在上面,陳志安用一種很有趣的口吻道:“今天你才回來,大家為你接風,你不能讓他們出錢,這些給你,今天幫着叔叔把它們花完。”
說着,陳志安笑着起身,不管陳淵如何感謝,他充耳不聞,出離房中......
一晃之間,半個月匆匆而過,陳淵、陳麒如期赴任,陳志安、蘇定方兩位各自帶領着在都大員分兩路查檢重鎮。
趙一凡親自挑選了十三名武将充典内衛,朝廷之上表出一團和氣,少有的無争之日,讓大家都感受到了可貴的安甯。
可是卻極少有人知道,這隻不過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罷了......
身為四營巡檢,趙飛揚的工作非常繁忙,每天往來于内衛、四營之間,他制定的訓兵計劃,各營完成的都還算不錯,前番喻子明等人血染為鑒,試問誰還敢在這個節骨眼上陽奉陰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