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飛揚歸來的消息,早已傳到他耳中,尤其是當他聽說趙飛揚還帶回來一個小妮子,他更是樂不可支,暗道趙飛揚終究是難成大器,才有了一點地位,甚至連個府邸都沒有,就要學人家包養小妾,這豈不是自找麻煩嗎?
不說蘇定方對這件事的看法,就是蘇家那兩個少爺,再加上皇都那悠悠衆口,都足以将他打入深淵。
書房外,一個小厮輕聲道:“老爺,陳淵公子來了。”
“嗯?”陳志安面色變得冷冽,“請他進來吧。”
收拾了一下情緒,當陳淵來到書房的時候,見到的還是之前那個一向嚴肅,不可亵渎的叔叔。
“小侄見過叔叔。”
“坐吧。”
陳淵謝過,坐到了一旁。
小厮們奉上茶點之後,便悉數退了出去,此刻的書房中,除了他們二人之外,再無六耳。
将茶杯放在一邊,陳志安清了清嗓子,說道:“淵兒,趙恪回來了,你知道嗎?”
陳淵眼神閃爍:“小侄知道,據說還帶回一個女人來。”
“哼!終究是不成器的東西!”
陳志安冷笑一聲,繼續說道:“江淮的事情,需要一個能讓我放心的人去,所以,等一會你就立刻動身,趕到江淮,無論如何要監督着那幾人,把這件事辦好,讓大水,沖毀兩岸!”
“小侄明白。”一聽江淮大水二字,陳淵臉色也稍稍凝重起來,“江淮事務,前番陳麒已經去照看過一次,不過此人不堪大用,這一次我去必保證不會延誤叔叔大事。”
他對于陳麒的不屑,讓陳志安心中不滿。
可現在是非常時期,籠絡所有人對于陳志安來說至關重要,所以他隻當沒有聽到。
輕飲一口茶,繼續說道:“這一次,你除了要督促他們那件事以外,還要替我查一查他們的賬目,最近一段時間,外省的糧食、銀錢都比之前下降了三成,這裡面肯定有人在搗鬼,找出這個人來。”
“要殺了他嗎?”
“不。”
與陳淵那副嗜血的樣子相反,陳志安表現的非常淡然:“淵兒你記住,這一次出去,無論查到最後是誰從種做鬼,你都絕不能點破,而且還要幫助他銷毀一部分,并不重要的證據。”
“為什麼?”陳淵很不理解。
陳志安眯眼:“他們跟追随咱們,不就是為了錢權二字嗎?雖然他們應得的一份早已拿去,但人心不足,不去約束,不好,約束太過,也不好,尤其這一次,不但需要他們盡力,更要讓他們放大膽子,一旦心生遲疑畏懼,隻怕大事難成。這些,你記住了嗎?”
陳淵點點頭,連聲稱是,确實他已明晰其意,不過此刻他心中卻盤算着,自己這一次出去,得拿回多少東西才行......
雖然平日裡,陳志安就給了他不少好處。
但是正如老頭子所言,人心不足啊。
往常,因為威懾于陳志安,陳淵害怕自己一旦有不軌行為會激怒他,所以在他面前的時候總是小心翼翼,這也就讓他錯過了很多享受權錢的機會。
但是這一次不同了,江淮天高皇帝遠。
陳志安想管他,哪有那麼容易?
所以這一次去要是不賺個盆滿缽滿的話,豈不是虧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