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句,許景明幾乎是吼出聲的。
許昭本就慘白的臉上,此時更加白,抓着身下的床單,微微用力。
“你說,許氏在清算資産?說爸媽去陸家下跪求人?”
“為,為什麼?”她聲音顫抖,眼眶發紅。
許景明自嘲一下:“警察在外面,你的事我不會再管,之後我會把爸媽送到國外,你想做什麼,都随意吧。”
“景,景明?你和要帶爸媽去國外,那我呢?你們不要我了嗎?”
一直到此時,許昭心裡才開始慌亂。
若是自己沒了家人,沒了許氏,那她還算什麼?
不行,不可以!
許景明起身,目光悲戚:“你的事,已經不是我們能管的了。”
“殺人未遂?”他擡手擋了下眼睛,又是一聲自嘲,“警察很快回來,我會為你請律師,但除此之外,我不會再插手管你的任何事。”
“許昭,這不是你想要的結果嗎?不讓我和爸媽管你,我們如你的願。”
他說完便别過視線,轉身往外走。
“景明。”
許昭急急喊人,卻不見他停下。
“許景明!”
這一聲,她幾乎用了全部力氣,嘶喊出聲。
許景明扶着門把的手,頓了一下,卻沒回頭。
出門對着外面的警察,微微點頭:“多有麻煩。”
再轉臉,看了哭得幾乎直不起身子的母親,許景明也紅了眼眶。
他和父親一左一右扶着母親回家。
把父母送上飛機後,他才又去找了陸遠舟。
松雲居:
陸遠舟等時染慢慢睡着,才去了樓下。
客廳内,許景明已經等候多時。
看見男人過來,他起身,微微示意。
“這些是關于許氏,被陸氏收購的全部資料以及合同,陸總請過目。”
陸遠舟冷淡點頭,等他走近了,才聽到許景明,小聲又忐忑地詢問。
“時染她,還好嗎?”
陸遠舟擡了下眼皮,目光清冷,猶如霜雪。
不是很銳利的目光,卻讓許景明不敢直視。
他輕聲,道:“我很抱歉。”
“誰做錯事,誰接受懲罰。”
陸遠舟擡眸看了他一眼,嗓音仍舊冷淡,卻讓許景明心髒又酸又堵。
他聽出來陸遠舟的意思了。
始作俑者是許昭,陸遠舟不會牽連無辜之人,若是許家沒有知情不報,意圖包庇之人,他也不會動許家的人。
至于許氏内部員工,他更不可能有所牽連。
但是始作俑者,是必要付出代價的。
但許昭畢竟是自己的姐姐,許景明心口酸澀,還是道了謝:“多謝陸總,也麻煩你,幫我給時染帶一句抱歉。”
陸遠舟目光落在那些文件上漫不經心地問了你:“你也打算去國外發展?”
“若是還留在陸氏,你們該會有很多見面的機會,所以道歉的話,就留着當面說吧。”
許景明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