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欽來的時候,許昭剛到公司沒多久,她擡頭看了下來人。
“晚上的酒會,我得回去換身衣服,到時候我在宴會廳門口等陸總。”她一邊收拾東西,一邊開口。
利索幹脆的動作和語氣,的确很符合她職場女精英的形象。
但話說完,她忽然想起蔣顔諷刺她的話,沒等陳欽開口,她先問了句:“陳助理,你說我這個人平常是不是有點太嚴肅了?”
陳欽看她的目光有些詭異,這人什麼時候會反思了?
許昭和自己不同,不是什麼草根出身,許家雖然在北江勉強排的上号,但對比大部分人來說,許昭也算是養尊處優的大小姐。
陳欽從認識她就知道,這人一身傲氣,大學跟着家裡參加宴會,對陸遠舟一見傾心。
自那之後,凡是陸遠舟出現的地方,她必要想辦法出現,大學畢業後,更是不顧父母反對,孤注一擲進了陸氏。
她也算有能力,從小員工一路做到副總。
公司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心思,卻沒一個人敢說閑話,原因就是,之前她部門有人閑聊随口提了一句,隔天就被她安了個非議内部員工的由頭,要把人辭退。
這事按說也是符合規矩的,但規矩有時候......太不近人情。
所以陸遠舟聽到這事後,先斥責了許昭,又将那個員工調到了别的部門,防止她被惡意針對。
見陳欽不說話,隻面色古怪地看着自己,許昭停了手下的動作:“怎麼了?”
陳欽搖了下頭:“沒什麼,陸總讓我給你送個東西。”
面前的人,明顯神色一喜:“陸總給......”
她看清陳欽遞過來的東西後,後半句話卡在了喉間,原本自信得體的笑,一瞬間就僵在臉上。
許昭表情慢慢冷下去:“你這是什麼意思?”
房間氣氛也變得微妙起來,來送文件的助理,吓得頭都沒敢擡,放下東西就趕緊出去了。
許昭看着那本小冊子,沒有接。
她忽地就想起今天見時染,她不卑不亢怼自己的話。
看着她眯了眯眸子,眼底滿是嘲諷,陳欽微微蹙眉。
他語氣平靜,像是完成任務一般地回了句:“不是我的意思,是總裁的意思。”
“是陸總不知道哪裡來的未婚妻,告狀了?”許昭毫不掩飾話語裡的諷刺。
陳欽眉頭皺得更緊了,他并不知道時染打電話的事情,擡手把東西放在桌上。
“許副總,看在同事多年的份上,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不該惹的人最好别惹,不然最後自己......”
“你在威脅我?”許昭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陳欽,你也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再來給我說這話。”
“我能做到今天這個位置上,你以為我會怕你這兩句警告?”
她的目光滿是倨傲不屑,一個助理也敢蹦到自己頭上?
這個世界上,她隻聽陸遠舟的話!
陳欽面色絲毫沒受她影響,隻說了句“随你”,便轉身離開。
門還沒完全關上,他就聽到房内傳來“砰”的一聲。
許昭把那本陸氏員工準則砸在了地上,她陰冷的目光落在躺在地上的小冊子,嘴角勾着一抹明晃晃的譏諷。
陸總居然會喜歡這種依附男人生長的菟絲花!
隻是以色侍人,能得到幾時好?
時染這種初出茅廬的小丫頭,根本不會懂,男人更看重的是長遠利益,自己能給的,她一輩子都達不到。
告狀這樣小學生的把戲,也就她會用!
以為這麼點小事就能在自己面前,彰顯她在陸總心裡的位置嗎?
簡直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