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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陸遠舟陪着時染去醫院做了全面檢查。
醫生來來回回,看了兩遍所有的檢查報告單,才開口:“身體已經沒什麼大礙,但是關于記憶混亂這個事情,我暫時也沒有什麼治療辦法,隻能等。”
時染捏了捏陸遠舟的手心,對着他寬慰一笑:“其實回到北江之後,我的确處處都覺得很熟悉。”
“現在的生活,應該和之前沒有太大區别,”她嗓音溫柔,又不失力量地安慰着陸遠舟。
“我不是有工作嗎?早上我随便翻了翻我之前記的筆記,手冊之類的,我能感覺到,我應該很熱愛這些東西,很多東西我看一遍都能明白。”
那些刻在骨子裡的東西,隻要撕開一角,就能慢慢拼出完整的地圖。
醫生點點頭:“去做自己原本的事情,這确實是個好方法,我建議去試試。”
聽到這話,陸遠舟看着時染,笑得無奈。
來的路上,她就說要去工作,但陸遠舟考慮到她的身體狀況,難得說了拒絕的話。
現在她竟用醫生來賭他的話。
“行,想去就去吧。”
時染眼底氤氲出笑意,細碎如星光般漂亮。
出了醫院,她臉上的笑意仍明顯:“那就麻煩陸先生親自送我去公司了。”
陸遠舟無奈搖了下頭,她倒是迫不及待。
到了公司樓下,時染下車繞到陸遠舟那邊,男人自覺搖下車窗。
時染往前探了些身子,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希望陸先生今天工作順利。”
她後退一步,陸遠舟眉尾上揚,眼底氤氲出溫柔笑意。
等他離開,早下來等着的江常才過來。
時染對着他微微颔首,這人也是不記得,但确實熟悉。
江常已經知道了她的情況,所以直入正題:“之前那部戲原定的選角時間,現在還有一周時間,你現在需要時間熟悉一下工作,你看看推遲多久合适?”
其實按照江常本人的意思,他現在心裡已經不是很支持,時染繼續擔任這部戲的導演。
他沒說,但時染看出來了。
一進辦公室,時染就直接問了:“你是不是覺得,我現在不适合工作?”
“我不是這個意思,”江常對上她坦誠的目光,頓了一下,才轉了話鋒,“實話實說,是有這個意思。”
“導演這個工作,畢竟是有技術含量的,兩三個億的項目,也不是兒戲。”
對于他的坦誠,時染是滿意的。
她也沒有因為這些話生氣,臉上仍帶着溫和的笑:“請江總信我一次,選角也不需要推遲很久,多給我十天時間,這半個多月,我會把所有該會的東西,全部學會。”
江常沒有直接接話,明顯在考慮這個事情的可行性。
十七天?
那麼複雜地東西,哪有那麼容易?
“别擔心,我已經聯系了我的老師,所以最近幾天,我要去他那邊學習,暫時就不來公司了。”
“是鄒冠玉老先生嗎?”江常面上有了幾分喜色。
鄒冠玉雖然年紀大了,已經是退休狀态,但老先生的專業能力,卻仍是不可忽視。
他臉上有了幾分信心:“好,那說不定來得及,我就賭一把。”
時染輕笑:“我一會拿走需要的東西,就直接去找老師了。”
“等等,你回北江之後,應該還沒有去看過秦明宇吧?畢竟是你手下帶的人,去看看吧。”
江常想起最近許景明在他耳邊的念叨,提醒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