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進行了很長時間，這期間莫安安不肯離開半步，白绮文做好的飯菜，她也隻吃了幾口，甚至洗手間都很少去。

　　就那麼巴巴地看着手術室的燈，等待着。

　　蕭西澤示意白母不用擔心，讓她将飯菜拿走。

　　“媽媽，姥姥那麼年輕，一定會沒事的。”

　　“湉湉說得對，姥姥一定會平平安安，長命百歲的。”子陌抓住莫安安的手，一隻手抓不住，就用兩隻手捧着。

　　湉湉捧着她另外一隻手，兩個孩子借此給她安慰。

　　莫安安吸吸鼻子，将兩個孩子摟在懷裡，她剛才沉默着，将所有想得出的名字的神仙都禱告了一個遍。

　　無論是哪位大羅神仙，隻要能讓秦蘭鳳平平安安地做完手術，她願意一輩子做信徒。

　　許川不知何時趕來，他走到範小樂身邊。

　　“我看着心疼。”範小樂站在莫安安幾米遠的地方，她從來沒有見到過莫安安露出這種脆弱的表情。

　　“不會有事的。”許川低聲安慰。

　　“但願吧。”範小樂雙手合十，低低地說了一些，阿彌陀佛亂七八糟的。

　　許川被她一本正經求神禱告的樣子逗笑了，“我記得你說，你是無神論者。”

　　“現在不是了。”範小樂嚴肅地說。

　　“你不是說有事嗎？怎麼這個時候來了？”她忽然反應過來，許川不該出現在這裡。

　　許川神色微斂，他來這裡是來找蕭西澤的，但眼下看來，還是不打擾為妙。可是他可以等，那些事情卻不能等。

　　但眼下，他拿出手機，走遠一些對電話那頭的人說了幾句。

　　挂了電話後，對上範小樂的眼神，眉梢微動。

　　“怎麼了？”範小樂面露疑惑，“出什麼事了？”

　　“沒什麼要緊的，還可以再等一等。”他說。

　　範小樂哦了一聲，不再詢問了。她也同樣焦灼的等待手術結果，直勾勾地盯着手術室的燈。

　　手術做了許久，莫安安等的都有些麻木了，手術室的大門才緩緩打開。

　　先走出來的是醫生，是那個老頭的朋友，他說的是德語。莫安安聽不懂，蕭西澤懂，上前與他談論了一番。

　　蕭西澤面上露出輕松地神色，“沒事了。”

　　莫安安狠狠地松了口氣，步子微微踉跄了一下。

　　子陌湉湉在她左右，小手緊緊拉着她，“媽媽，太好了，姥姥沒事了。”

　　那醫生又交代了幾句，是和蕭西澤說的，蕭西澤認真記在心裡，又說給莫安安聽。

　　醫生說手術很成功，但後續效果還要進一步觀察，如果三年内沒有再惡化，就可以确認她已經完全康複。

　　後面的鐘北山也出來了，他能和這個說德語的人交上朋友，也是一件十分匪夷所思的事。鐘北山拿出手機，把自己想說的話翻譯成德文給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