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的林清菡看着靳寒手裡的解藥,緊張的手指蜷了起來。
蘇瓷道,“小芙,我先出去了,有事叫我。”
蘇瓷是想将私人空間留給她和靳寒。
林清菡點頭,“好。”
蘇瓷走了出去,将房門給關上了,現在就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即使林清菡心裡再怨靳寒,在這麼重要的時刻她也隻能放下一切陪在他的身邊。
靳寒現在已經很虛弱了,必須服用解藥,但是,他怕自己撐不過去,他伸手握住了林清菡柔軟的小手,将她拉到了自己的床邊,“你真的不該來的。”
林清菡看了他一眼,“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是隻有這一句話要對我說嗎?”
他反反複複就這麼一句她不該來的。
靳寒抿了一下蒼白的薄唇,然後道,“如果我服下這顆解藥沒能撐過去,那你......”
下面的話沒能說出來,因為林清菡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不讓他說了。
林清菡氣急敗壞的瞪着他,“呸呸呸!烏鴉嘴!你還是别說話吧!”
看着她着急到雙眼通紅的樣子,靳寒心裡軟的一塌糊塗,他拿下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唇邊親吻。
他在親她的小手,如若珍寶。
林清菡伸手,用力的抱住了他,“靳寒,你一定要撐下去,為了我,為了孩子們,我們......都不能沒有你。”
靳寒回抱住了她,此時此刻他有千言萬語,但是到了嘴邊他隻說了一個字,“好!”
在林清菡的目光和陪伴裡,靳寒服下了那顆解藥。
靳寒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他夢到了自己小時候從靳家走散開啟的颠沛流離的一生,後來他又夢到了跟夏小芙在那個小鎮上相依為命的時光。
那段時光是照進他黑暗人生裡的一道光,那也是他這一生最快樂最懷念的時光,那時他和她睡在一張床上,她會給他洗内褲,會說以後會賺很多很多錢養哥哥,會說會給哥哥一個家。
她沒有撒謊,那個18歲的女孩兒用此後的一生在履行當初的承諾,懷疑過,相信過,等待過,分别過,但她從未離開。
若是有一天愛情的方式已不同開始,那我們不妨變幻下位置,來看看原來它的樣子,可她一直站在原點,給了他最好的愛。
如果說人生這一段旅途隻有走過才算完整,那他何其有幸人生裡擁有了她。
“沈寒洲!沈寒洲!”
“靳寒!靳寒!”
靳寒覺得一直有人在叫他,他現在很困,眼睛睜不開,黑暗裡像是有什麼漩渦一直在拉扯他,拉着他不斷的下墜。
“哥哥!哥哥!”
“哥哥,你快點醒醒,我和孩子不能沒有你!”
“哥哥,我愛你!”
靳寒顫了顫眼睑,緩緩睜開了眼。
此刻他的床邊圍了很多人,迷迷糊糊之中他好像看到了蘇瓷,蘇瓷一臉笑意的看着他,“靳總,恭喜,你已重獲新生。”
迷迷糊糊之中似乎還有人撲過來抱住了他,抱得很緊很緊,用纖細柔弱的身體給了他最溫暖的懷抱。
他聽到他此生最愛的那個女孩兒在他耳畔喜極而泣,“哥哥,你終于醒了,我等了你好久”
哥哥,我一直站在原地等你。
靳寒勾唇,這大概是他聽到過的,此生最動人的愛的吟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