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朔擇走過去，彎身撿起了那個蝴蝶面具。

　　随後，他飛快看向面具左側邊緣。

　　頓時，瞳孔收緊。

　　那裡果然有個月牙形的磨損，和記憶裡一模一樣。

　　封朔擇的手不自覺收緊，想起林清瀾因為面具落下露出的臉。

　　當初那個女孩，就是她嗎？

　　就在這時，手下的聲音打破了封朔擇的思緒：“閣下，老爺子有請。”

　　封朔擇臉上沒有表情：“知道了。”

　　他摩挲着蝴蝶面具，擡步往前，上了車。

　　回到高塔，封朔擇推開了那道門：“父親。”

　　“啪！”

　　重重的巴掌落在了封朔擇的臉上，白皙的臉頰瞬間多了五道指印。

　　封朔擇舔了舔唇角的血，沒有動。

　　房間裡氣氛壓抑，許久，才聽封涵毅道：

　　“知道自己錯在了哪裡嗎？”

　　封朔擇沉默。

　　“為什麼對自己人下手？”封涵毅聲音冰冷：

　　“你對夜初棠心軟了？還是說，你看上了夜初棠身邊的那個女人？！”

　　封朔擇莫名心口一緊，可臉上依舊沒有絲毫表情。

　　他低頭：“父親，我領罰。”

　　封涵毅眸底都是恨鐵不成鋼：“我以前對你說的話，希望你記得！”

　　說罷，他轉身取下了牆上挂着的鞭子。

　　封朔擇直接脫掉了襯衣。

　　他身上還是早上結婚那套，白色宮廷襯衫，上面有金色的繡線。

　　因為上午的槍戰，上面已經多了不少褶皺，還沾染了血迹。

　　“啪！”

　　“啪！”

　　“啪！”

　　封涵毅沒有留手，鞭子落在封朔擇後背，發出清晰響亮的聲音。

　　頓時，三道鞭痕已經有血珠滲出，高高腫起，和周圍白皙肌膚格格不入。

　　封朔擇面無表情穿好襯衣，一顆顆扣好扣子：“父親還有沒有别的吩咐？”

　　封涵毅道：“這是最後一次，你應該知道，我最讨厭背叛。”

　　“是，父親。”封朔擇點頭，退出房間。

　　他回到高塔頂層自己的房間，走進浴室。

　　蝴蝶面具上也有血絲，他将面具清洗幹淨，擦幹，挂到了牆上。

　　脫掉髒污的衣服，也不管後背的傷，就直接打開花灑洗起了澡來。

　　水流沖下，刺激着剛剛受傷的地方，傳來絲絲的痛。

　　然而，他的唇角卻勾起了快意的笑。

　　似乎這種痛，反而讓人興奮，提醒着他，他還活着。

　　時間悄然過去，太陽西沉，明月高懸。

　　皓月清輝将白色的高塔也鍍上了一層白霜，顯得聖潔美麗。

　　一隻鷹輕輕落在了陽台上。

　　它四處看了看，小心翼翼又往裡跳了兩步。

　　然而下一秒，有人出手如電，直接扣住了它的脖頸。

　　封朔擇眸底一片陰霾：“我還沒收拾你，小叛徒。信不信我煮了你？”

　　昨夜，他将計就計算計夜初棠一回，利用的就是這隻鷹。

　　不論封城熠是否躲過，不論将計就計有沒有效果，鷹都背叛了他。

　　該死。

　　父親從小告誡他的，就是背叛者，必須死無葬身之地！

　　封朔擇的手在寸寸收緊。

　　鷹被扣住了脈門，頓時不斷掙紮。

　　然而它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它能抓住飛翔的燕子、奔跑的兔，卻對抗不了一個會功夫的成年男人。

　　瀕死之際，它在喉嚨裡發出悲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