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不舒服?”餘蔓蔓聽男人聲音微微沙啞,連忙起身去倒水。
第二人格望着她忙碌的樣子,心想,她都忘了自己是孕婦嗎?
很快,餘蔓蔓回來了,她捧着熱水,眼睛亮晶晶的:“宴铮,你喝了我們就去檢查。”
第二人格接過去,慢吞吞喝着。
他平時從不這麼娘娘腔一樣喝水,可此刻卻故意很慢。
但一杯水總有見底的時候,很快喝完,他放下了杯子。
也就是擡眼的這麼一瞬,站在他面前的餘蔓蔓表情突然凝固住了。
她又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随即,聲音喃喃:“你——”
第二人格就那麼看着她眼底的光一點點熄滅,最後取而代之的是壓抑的恐懼。
“是你......”餘蔓蔓聲音發抖。
她在求證,幾乎笃定的聲音裡卻有微不可查的懇求。
懇求,如果是賀宴铮多好!
第二人格就那麼望着她,沒有動,也不說話。
餘蔓蔓心頭最後一絲希望破碎,她望着面前的男人,隻覺得無比憎惡!
“你竟然扮演他?!”她兇口起伏,被欺騙的怒火能将整個肺腑都燃燒了:
“你惡不惡心,竟然扮演他?!”
第二人格頓時周身青筋繃起。
“你為什麼不去死!多餘的那個是你!為什麼死的不是你!”餘蔓蔓真是氣急了,她抓起手邊的水杯就向着第二人格砸了過去。
然而水杯脫手的一瞬,她又顧念那是賀宴铮的身體,于是稍微改變了方向。
水杯擦着第二人格的肩膀掠過,重重摔在地上,砰的一聲,七零八落。
碎片濺了滿地,視線裡都是跳動的透明玻璃渣。
餘蔓蔓恨得還想扔個東西,卻突然感覺小腹傳來尖銳的痛。
她臉色一變,伸手去摸自己的家居褲。
指尖上,出現了一抹刺目的紅。
第二人格見狀,整個人頓時慌了,他幾乎是馬上将餘蔓蔓抱了起來,大步就往外跑。
因為剛剛玻璃杯落下的聲音不小,所以餘文擔心有什麼事,連忙趕來。
兩人撞了個正着,第二人格聲音帶着自己都不易察覺的顫抖:
“伯父,她流血了......”
餘文顧不得責備任何人,馬上就帶着第二人格去了治療室,讓他将餘蔓蔓放在病床上。
見第二人格不肯走,餘文道:“你先出去,畢竟你的身體是孩子的父親,有情況我肯定第一時間告訴你。”
治療室門被關閉,第二人格站在門外,耳畔一遍一遍回想剛剛餘蔓蔓的話。
一會兒是對賀宴铮的甜言蜜語,一會兒是罵他的話,怎麼難聽怎麼來。
他從不知道原來語言能這麼傷人,明明餘蔓蔓沒有什麼武力上的攻擊力,可他卻被她的話刺得心髒一陣陣悶痛。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治療室的門終于打開。
餘文見他還在這裡,于是道:“寶寶保住了,不過蔓蔓需要卧床靜養一周。你的出現會刺激她,如果你希望孩子平安健康,就不要出現在她面前。”
第二人格欲言又止,終究隻是點點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