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濕透出水,封朔擇一步步走上礁石。
然而才沒走兩步,就見到了父親的心腹。
男人一身鬥篷被風吹得獵獵作響,他一動不動站着,似乎已經來了很久。
就那麼看封朔擇在水裡進進出出。
“閣下,先生讓您去守歲。”他語氣沒有一絲起伏。
封朔擇感覺自己剛才找到的安靜再度被煩躁替代,他捏着面具,淡淡道:“知道了。”
回到高塔,換衣服的時候,封朔擇明顯看到了手臂上的傷。
被海水浸泡後,又開始流膿。
這裡即使好了,應該也會有明顯的疤痕。
他有些嫌棄地看了一眼,向來眼裡容不下沙子的他,很不喜歡不完美的東西。
包括他自己。
他整理好衣服,去了父親的房間,腳步早已虛浮。
身上很熱,頭很暈,每一個動作似乎都有些不甚真實。
封涵毅指了一下地上的坐墊,道:“坐。”
封朔擇坐下,和過往很多年一樣,拿起蠟燭,點上一盞油燈。
手抖得厲害,眼前開始出現重影,油燈亮起的時候,封朔擇的指尖被燙了一下。
打火機落到了桌面,他眼前一黑,也重重地倒了下去。
封涵毅微微眯起眼睛,問站在一旁陰影裡的鬥篷男人:
“把他剛剛做的事,詳細彙報給我!”
封朔擇躺在地毯上,一動不動,臉色有種病态的蒼白。
醫生将他扶走的時候,鬥篷男人剛好将經過講完。
“就為了撿一個面具?”封涵毅平靜地問,可聲音帶着高位者的殺氣。
“是的。”鬥篷男人點頭。
“我見過這個面具,是那天那個女人戴過的。”封涵毅淡淡道:“查一下,那個女人所有資料。”
“是!”鬥篷男人正要退下,手機來了一條消息。
他看完,連忙道:“先生,菲爾斯家族需要延緩生命的藥。”
封涵毅聞言,眉頭蹙起。
這種藥,六年前開始就已經斷貨。
藥人的作用越來越低,再重新培養一個藥人也并不現實。
那種毒素,很多人最多堅持半月就會死亡。
而特效藥,因為一種藥材的絕迹,而再也無法研發。
不過他的錢早已賺夠,所以這幾年,封涵毅早已不做那種生意。
“先生,菲爾斯家族是我們最大的武器合作商,加上他們家族在全球的影響力,我們如果無法提供,恐怕......”心腹擔憂道。
封涵毅歎息道:“我自然知道這個道理,但東西真的沒有,藥人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培養的......”
“現在有一個,不知道适不适合。”心腹道:“夜煙雪。”
封涵毅聞言,眸底掠過一抹光:“我倒是把我‘太太’給忘了!”
他問道:“她怎麼樣?沒死吧?”
“沒有。”心腹道:“一小時前剛剛蘇醒,已經脫離危險期,隻需要好好休養就好。”
“抽十毫升她的血,送去研究室。”封涵毅淡淡道:
“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這個女人畢竟是醫學聯盟門生,中毒已經超過一個月,還活着,倒是給我們送了點驚喜!以後,她就是新的藥人!”
“好,屬下現在就去安排!”鬥篷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