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梓禹聞言,終于明白了二人的意思。
他擡起眼睛看向紫绡:“你也覺得,我對他說了如果他有病,就要扔掉他這句話?”
紫绡直直迎着他的目光:“吳醫生,難道說了不敢承認?”
夜梓禹捏着針管的手微微收緊,骨節發白。
他沒想到,有一天會被紫绡這麼不分青紅皂白冤枉。
“我沒有說過。”他自嘲笑笑:“不過你不相信,我也沒有證據,随你吧。”
“總之,孩子是我們領養的,吳醫生您拿錢辦事,做好自己本分就好。”紫绡說罷,低頭對孩子道:
“寶寶,爸爸媽媽都不會丢下你,我們和你之前的爸爸媽媽不一樣!”
夜梓禹聽到這句,目光落在針管上,幾乎能将針管盯出一個窟窿。
原來,被人冤枉是這樣的感覺——
憋悶到兇腔都要爆裂開來,卻依舊撐着岌岌可危的那點兒理智,說一聲‘我沒事’。
原來,被人針對是這樣的感覺——
明知道面前是刀,卻無法躲避,眼睜睜看着它穿破一切铠甲,刺入心髒最柔軟的地方,鮮血淋漓!
而面前那個心機男人,卻還沖着自己露出勝利者的微笑!
針管刺入皮膚,小孩卻沒有哭。
他的左右手分别被紫绡和李海帆握着,他得到了最好的守護。
而這一刻,他和面前的夜梓禹則是徹底站在了對立面上。
這是一種微妙的感應,小孩子既然認定了一方,就會将自己納入這個陣營。
而顯然,夜梓禹和爸爸媽媽是敵對的,那就也是他的敵人!
“寶寶真勇敢!”他聽着誇贊,沖紫绡二人甜甜一笑。
等夜梓禹拔了針,他的小拳頭還暗中沖夜梓禹的背影揮了揮。
夜梓禹又讓二人将孩子平躺放好,聽心率和檢查身體體表。
确定一切都正常後,他看向血液的化驗報告。
雖然吃過了東西,有些東西不是很準,不過也能大緻分析出來。
“有點營養不.良,除此之外身體健康,沒有任何問題。”
他是醫生,隻能如實相告。
聞言,李海帆高興地将孩子抱起來,往空中稍微抛了抛,穩穩接住。
孩子高興地發出咯咯的笑。
“我們出去吧,這裡打攪吳醫生善後。”紫绡道。
“嗯。”李海帆點頭:“寶寶也該睡覺了,我們去給他講睡前故事。”
三人走遠,周圍恢複安靜。
夜梓禹關上門,頹然靠在門上,許久,他才出去。
當晚,李海帆陪孩子睡着才去了他的集體宿舍。
而夜梓禹也沒見到紫绡,他隔壁的房門一直關着,将冷漠和拒絕寫得清清楚楚。
當晚,夜梓禹睡得很不安穩。
夢裡,紫绡抱着一個孩子,說她找到自己的寶寶了。
随後,有個男人走到她身邊,說他們也該舉行婚禮了。
畫面一轉,紫绡一襲婚紗,挽着紫遜的手臂走上紅毯。
而紅毯盡頭,有個男人在等她。
夜梓禹在夢裡心跳也很快,直到他看清了那個新郎的模樣——
李海帆!
夜梓禹猛地驚醒,坐起來才發現,才早晨五點。
他沒了睡意,目光轉向隔壁的陽台。
他需要找紫绡好好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