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瞬,封朔擇的心猛地提到了嗓眼。
他的手指,也同時對準封涵毅,就要摳下扳機。
手有些抖,這麼多年,他在高塔長大,親人隻有封涵毅一個。
他有些下不去手。
可他也無法做到放任封城熠不管。
這半年,封城熠給他說了很多封城熠從小到現在的事。
雖然他沒有怎麼回應,可他也逐漸明白,親人之間應該是怎樣的。
不是封涵毅那樣絕對的掌控,而是真心真意為對方着想。
封朔擇閉上眼睛,手指摳下扳機。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傳來,帶了幾分疑惑,語調輕松:
“怎麼這麼熱鬧?讓我看看,發生了什麼?”
所有人都停下開槍的動作,看向了進來的賀宴铮。
賀宴铮似乎是自己一個人過來的。
他的目光在水牢裡轉了一圈,視線在落在封城熠身上的時候,瞳孔不由微微一縮。
不過他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變化,剛剛的異樣倒是沒人察覺。
“怎麼傷成這樣?”他唇角勾起,看向封城熠:“不聽話的懲罰?”
說罷,向着封城熠走了過去,似乎要湊近了瞧瞧。
封涵毅在看到賀宴铮出現時,稍稍緩和了些。
不是迫不得已,他不想失去封朔擇。
可剛剛封朔擇要對他舉槍,他就必須讓手下對封朔擇開槍。
他不能讓自己至于危險境地。
現在賀宴铮過來,緩解了氣氛,他也不用犧牲一個從小調.教的兒子。
畢竟調.教多年,一直也都很聽話,隻是最近被封城熠帶歪了而已,再扳一扳,總會回來的。
“宴铮,你過來得正好,問問封城熠軍令符在哪裡,如果他不說,就将他處理了吧!”封涵毅道:“這是命令。”
他想過了,封城熠是個硬骨頭,應該是到死都不會交出軍令符了。
那麼,他也可以讓賀宴铮重新參與一次競争,說不定重新選舉,依舊還是當選呢?
到時候,軍令符不是照樣會到他的手裡?
賀宴铮聽到‘命令’二字,頓時渾身一震。
他站直身子,沖封涵毅點頭:“好的。”
說罷,已經到了封城熠面前。
靠這麼近,賀宴铮清晰地看到了封城熠的傷。
他表情不變,手掌落在封城熠的肩上,眸底帶了幾分嘲諷:
“為了一個女人,值得嗎?還不如,棄暗投明......”
封城熠沒有回答,失血讓他臉色蒼白。
他隻是平靜望着賀宴铮的眼睛,好像早就預料到這一天的到來。
賀宴铮見他這樣,不由笑了。
他轉身,走到封朔擇身邊,将封朔擇一直舉着槍的手按下來:
“行了,老三,哪有對父親這樣的,來,哥帶你去認個錯?”
說罷,他手臂攬着封朔擇,來到封涵毅面前。
“來,乖乖道個歉,父親不會怪你......”
說罷,又看向封涵毅:“父親,是不是?”
封涵毅臉色還很沉,不過此刻賀宴铮開了口,他自然會順着台階往下。
他将手裡的槍放下,沖封朔擇道:“知道錯了嗎?”
也就是在這麼一瞬,封朔擇和賀宴铮同時出手!